陈光睿自是没有话说,立刻与县里的主簿,典史带着大,昴骑上客栈里进货的骡子就立刻出城调兵。
林炆将杨史光三人安置给了余下的官员,告诉几人细心看管就回到了自己院中。看叶无肖屋里还照着灯,林炆就大跨步走进了去。
“这么晚才回来!人很多吗?”叶无肖合上书,一脸轻松的说道。
林炆没有心思回应他,叹了一口气,说:“我现在就准备去突破载气三重天!一会儿,陈光睿就会把那群假货抓回来,你给我支应一下!”
林炆说完,用叶无肖屋中脸盆里的水草草的擦了擦脸,转身出了院子,在客栈中挑了一处安静无人的房子就溜了进去。
进了屋子,林炆就用几条被子封住门窗挡住光影,又用十几张事先制作好的隔音符安置在周围,以此屏蔽外界声响。
做好一切,林炆盘膝在床上,从乾坤袋将自己当日得到的紫陀蛇果拿出了一枚,犹豫了一下,就直接丢进了嘴里。紫陀蛇果入口即化,直接化成苦涩的汁液,顺着喉咙流了下去,聚于腹中散成浓厚精纯的药力就开始散入四肢百骸。
林炆不敢迟疑,连忙运作龙变梵度诀还是炼化这股药力。
炼化这能量,远比起炼化丹药能量要困难许多。虽然紫陀蛇果可以提高修为,但是单纯服用灵药,搞不好就会爆体而亡,除了妖兽很少会有人这么干,所以绝大部分修士都会选择将其炼制成丹药服用。那样不仅可以完整汲取其中的药力,而且不会有什么危险。
林炆此时是分秒必争,已无暇顾及其他。散入四肢百骸的药力在遭逢林炆体内真气的瞬间就骤然变得狂暴起来,恍如野马一般到处奔腾,使林炆的体表不断渗出丝丝晶莹的血液出来。
可纵使这团药力再怎么狂暴,在林炆的龙变梵度决和丹田内那巨大的人形妖狐眼前还是如婴儿一般稚嫩,很快就被林炆分割炼化。而最后融入丹田妖丹之内也不过是去杂留精的四成而已,余下的药力都被林炆躯体各处的骨血所吸纳,用于锤炼了肉体。
但是现在距离三重天还有很大的一段距离,林炆微微停顿了一下,将太阁刀取了出来,将在刀中吸纳的一大团自人体汲取的精华吸进了体内。
伴随着这团精华没入丹田,林炆眼中闪过一片淡淡的血红色,周身浮现出一股若隐若现煞气。林炆猛然感受到一股从未有过的恶心与胀痛在体内翻腾,整张脸上也开始攀爬起了一道道血红的纹络。
“残存在精华里的怨念吗?哼!凭你们也想反噬我!”
林炆心中没有任何的怜悯,对于想要害自己的人,林炆从未手软过。尤其是来到华亭县县城之后,林炆就发觉自己的骨子里,竟也是有着一种嗜血的性格。
或许是因为这群人为虎作伥的行径让自己格外愤慨,又或许是九尾天狐血脉的影响。但无论如何,林炆都认为自己今日所杀之人都是死有余辜。
伴随着龙变梵度决的运作,林炆体内顿时响起了如大道宏音一般的响动,丹田内的人形妖狐也缓缓摊开双爪探进那一团精华之中,瞬间将一把黑红的丝线抽将出来。这些丝线就像一条条蚯蚓一样在妖狐手中抽搐,并发出凄厉的鸣叫。妖狐淡然,一把便将这些怨念搓成飞烟,使顺着经脉自林炆的鼻孔飘出。
失去了怨念的保护,这团精华就成了待宰的羔羊,很快就被融入妖丹。伴随着一声轰响,妖丹上褪下了一层薄薄的外壳,整体也变得更加晶莹透亮了许多。
天色已经到了三更,林炆微微歇了片刻,就继续盘膝而坐开始在脑中温习着一套精简却精妙绝伦的法阵阵图。这阵图就是林炆施展过的“九元幻阵,一字犹斗”,这是林炆在成为灵篆师后才觉醒的九尾天狐的又一天赋技能。
与灵魂冲击不同,林炆觉醒的九元幻阵的阵图是残破不全的,只有一角而已。林炆推测,得到法阵阵图的关键应该是自己可以开的尾数决定的,但是林炆也深知这开尾条件的苛刻,所以也不敢过多的强求。
时间缓缓而过,五更天一过,林炆收起心神停止了演练,长长呼出了一口浊气之后,随即便睁开了双眼。
撤掉了之前的布置,林炆马不停蹄地就奔回了自己的小院。
这时天色微明,月色已退,林炆所在的客栈已经被数百名巡防营兵卒团团围住,尤其是林炆住的那座小院外更是站满了全副武装的精英小校。
林炆从外向里一走,就被一个小校用枪拦了下来。
“这里是县令大人的院落,现正在办案,谢绝通行!”
这边刚响起骚动,从院子里便走出了二个人来。林炆扫眼一看,来得原来是二顺和穗子。这二人此时身上都穿着一身衙役官服,腰里还跨上了刀,倒挺像那么一回事儿。
二人人会没到,声音就先到了。
“喂,怎么回事儿!吵吵嚷嚷的!”
二人走进了一瞧见了原来是林炆立刻一路小跑的跑了过来。二顺刚要开口叫炆先生就被穗子狠狠戳了一下,两个人有样学样的冲林炆拱了拱手,齐声说道:“大人,您回来了!”
林炆点了点头,和二个人就向里走。在路上林炆就问,“人都捉回来了吗?”
没了外人的注意两人也不装着了,二顺就直接回答道:“都抓回来了!十六个,一个不少!”
“以防万一,陈大人把这些人一家子都一并抓回来了!都关在了另一个院子里!”穗子补充说道。
林炆点了点头,就加快了脚步。刚看见院子站了好多人,也跪了好多人。而那些正牌官员一个个都被捆在了椅子之上,嘴里也缠上了布条,在拼命地哪里手刨脚蹬。每一个都是脸色涨得通红,流满了泪水,头发凌乱的也不成了样子。
见到林炆走了进来,几个身着甲胄的将领立刻走了过来,纷纷给林炆施礼。为首一人恭敬的说道:“末将,华亭县巡防营校尉邢俊荣!参见林大人!”
“免礼!”林炆摆了摆手,用手指了指陈光睿等人问道:“邢将军!怎么把陈大人他们绑了起来!”
邢俊荣挠了挠头,咂了咂嘴,犹豫再三才说:“不瞒大人,这是叶先生的意思!陈大人他们的家小似乎都被这群贼人害了!叶先生怕他们把犯人给打死了,所以才让末将把陈大人等人捆了起来!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儿!”
林炆闻听之后顿时皱了皱眉,一时间也想不好要说些什么。
就在此时,绑在椅子上的陈光睿猛然暴起,用头顶开看守自己的两个士兵,背着椅子就像一头发疯的牛一样向跪在地上的一人撞去。
邢俊荣脸色大变,忙让手下兵卒拦住陈光睿,可是为之已晚,陈光睿已经到了那人的近前,就要撞上了!就在千钧一发之际,林炆身形一动,瞬间来到陈光睿眼前,一记轻柔的推掌便将陈光睿掀飞了出去。
好在陈光睿身后的兵卒手脚麻利,在半空中就将陈光睿接了下来,否则就有可能把陈光睿摔得昏死过去。
林炆走进陈光睿再看这个被困地牢多年都不曾流泪的大男人,此时已经哭成了泪人,下嘴唇也已被咬破,血与泪已将这条白布染的通红。
林炆双手颤抖的扯下陈光睿嘴里的布条,随之而来的是陈光睿撕心裂肺沙哑的哭喊。
“林大人,卑职,卑职的家,没了!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