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女子声音清冷,隐隐带着一种上位者的傲然,让任何人都无法升起一丝违抗的想法。花枯猹警惕地向前迈了一小步,恭敬的问道,“不知姑娘的弟弟是谁?可否告知!”
花枯猹不得不小心,毕竟大部分人都是被他抓来的。
白衣女子撇了一眼花枯猹,轻声说道:“舍弟姓白!特征吗!比较傻!”
花枯猹顿时就懵了,心中暗道,“我总共就抓了三个男的,你要问我哪个比较傻?我上哪知道去?一个个吓人和孙子一样,还真没看出哪个是傻的!”
这时就有一个马匪悄悄地凑到花枯猹的耳畔说道,“花统领,这个你不知道!咱们打猎的兄弟在下午的时候从猎猪的陷阱里捡回来一个淬体七重小子!那个家伙自称自己是霖梓城白家的七少爷!看样子是有点儿傻!”
花枯猹呆呆的看着那个人,险险背过气去。沉吟了半晌,才表现出满怀歉意的表情对白衣女子说道。“姑娘,我们的确不小心抓了令弟,但是令弟已经逃走啦!至于去哪了我就不知道了!”
“哦,逃走了!”白衣女子微展双眸,在营帐里扫视了一圈后缓缓地将视线落在了人群中几个不起眼儿的人身上。白衣女子轻抬玉手,纤长的手指轻轻在虚空中一点,从那几个身上陆续飞起些形形色色的各式物件,都是从白夜秋身上搜刮来的。“这是我白家的东西!所以我就拿回去了!”白衣女子再一招手那些物件便没入了女子的袖管里消失不见了。
巢钟寨的马匪一向打家劫舍,但从来没被别人抢过,尤其一些马匪首领见自己的手下搜刮的东西被拿走,顿时有了种被打脸的感觉,纷纷站了出来摆出一副拼命的架势。
“你别欺人太甚!我们巢钟寨可不是好惹的!你打了我们的人,抢了我们的东西,还想走!你也太不拿我们巢钟寨当回事了!”
“对!咱们巢钟寨怎么能让一个女人压住了!兄弟们,把她拿下!”
“对,咱们这么多人还怕她一个人!”
“对!”
见着吵吵嚷嚷准备扑杀过来的马匪,白衣女子蔑视的笑道,“无知!”不慌不慢的抬起玉手在虚空中微微一按,周身顿时泛出一道强劲的气浪。数名站的靠前的马匪瞬间被气浪掀翻,在空中翻了几个跟头直接摔在地上摔晕了过去。“还有人要试试吗?”
“真气外放!汇精期强者!快退!”花枯猹立刻拦住了其他蠢蠢欲动的马匪,并示意所有人的后退。“别乱动,这女子是汇精气强者,咱们所有人加起来也不是对手,都别轻举妄动,免得给自己惹麻烦!”
白衣女子赞许的点了点头,玉手一挥便祭出了一口飞剑悬在身旁。“很好,都挺识趣的!我并无恶意!我只想知道我弟弟在哪里而已!如果各位一定要强留,小女子不介意露上两手给各位放点血!”白衣女子话语谈笑风生,但眼角眉梢毫不掩饰的挂满了杀意。
巢钟寨的马匪一向都是欺软怕硬的好手,见白衣女子如此之强自然一个个变得像绵羊一样安静。白衣女子见马匪们一直不说话,自然知道原有,杀意也渐渐弥散了。“既然他不在这,各位也不挽留,那我便不再叨扰了!告辞!”旋即玉足轻点便飘上飞剑破空遁去了远方。
见女子彻底走远了,花枯猹顿时松了一口气,“这姑奶奶终于走了!”在看着地上横七竖八躺着的人不禁一阵头疼,连忙组织人手将昏倒一地马匪通通叫醒,随后将所有头目聚到了一块。
“老花,你看看咱们该怎么办?这梁狍一死啊,有些事实在是不太好办!你想个辙,我们都听你的!”
花枯猹一想到梁狍心里就有气,气呼呼的说,“都是梁狍这个东西惹出来的!我早就说过这采花贼没一个好东西,整天想着想那的,一肚子花花肠子!非得要什么俏男美女!这下倒好,常年打雁被雁打了眼,死在淬体七重的小子手里!死了也活该!”
一个头目就一咂嘴,“不是吧!梁狍再怎么废物也是载气二重啊!比在座的各位只强不弱,虽然他是所有当家的里最废物的,也不至于被一个淬体的杀了吧!”
花枯猹摆了摆手,“你是不知道!梁狍是让人趁其不备,拿刀爆了菊花杀死的!就那一刀插进去,不死?难啊!这也是他作孽,活该!但是这事不报也不行,连夜通知大当家梁狍的死讯,和咱们的情况!至于大当家如何抉择就不管咱们的事了!”
“梁狍是解决了!那咱们呢?”
花枯猹冷静的想了想,说,“刚才的大火霖梓城指定是看到了!而且桐梧山里可有不少佣兵团,想必人已经开始往这赶了!咱们得迁营,而且必须尽可能的往远走!太近了指定不行!幸好那个女的不是来找咱们麻烦的,否则咱们起码一大半的人都得死她手里!这样的好运气不会有下一次的!咱们必须得快!各位,接下来只能靠我们了!”
“放心!这点事我们还是能做好的!”
“那,拜托了!”巢钟寨的头目迅速的散开,归拢自己的部下开始收拾营盘,并处理驻营留下的痕迹,一个个忙得都停不住脚。
距离巢钟寨营盘十里左右,一道瀑布飞泻而下,重重的跌进了下方的寒潭里。瀑布后的一个隐蔽的山洞,是莫二一次打鱼的时候偶然发现的,今天借着巢钟寨的事才搬进了这里。林炆悄悄溜进了在瀑布旁的一棵中空大树的树洞里开始兴奋的整理着自己冒着风险得来的战利品。
“啊嘞嘞!大丰收,大丰收!这比做生意来钱快多啦!而且一本万利!”林炆先是取出自梁狍营帐中搜刮来的那一床被褥,“我去,还是蚕丝被褥!这材质,嗯,能值个百八两银子!这巢钟寨究竟是什么来头,这一床的蚕丝被褥,我在曹府都用不起!若不是那个采花贼用过的,我倒是能接受勉强用一下!可是,得了,看着挺新的,留着改天送人吧!”
接着林炆又特意将从厨房里搜刮的都掏了出来,“准备的还挺全!这锅就好几样,还都挺不错!”林炆象征性的用手摸了摸锅的内壁,又敲了敲锅底。“铁质光滑平整,声音响亮!是口好锅,应该值个一贯钱左右!天天吃啥都得烤,都要吃吐了!明天可以改善改善口味了!葱姜蒜,这个罐子里是?猪油!太棒了!这一袋子,都是盐?前几天换的盐都吃完了正好!”
林炆每翻一样就像发现新大陆一样雀跃,躲在瀑布后面山洞的莫家兄弟都开始有些怀疑林炆是不是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