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气客气,承让承让,龙且兄弟不愧是咱们西楚国的一员虎将,武功了得,好生让人钦佩。其实我吧,是准备了第三招的,削狗尾,可是,竟然还就没用上。约个日子吧,我们定要好好切磋一番,然后痛饮十几大碗,不醉不归,你懂的。”樊哙大咧咧的说。
我去,还有第三招呢。龙且白眼一翻,真的想骂娘。
樊哙看着龙且走下擂台的落寞的背影,心底突然涌出一种英雄惜英雄的感慨。
“吆嚎,樊老黑你是最棒的。”吕媭在台下眉飞色舞、手舞足蹈,大声的喊道,就差打飞吻了。
擂台上的樊哙用手恼骚着头,看着吕媭,有些不好意思的咧着大嘴傻笑着。
刘邦的刘字军阵营里顿时发出了一片欢呼声,山呼海啸一般。卢绾高举着绣有刘字的帅旗,站在一张条机上来回的挥舞着。刘邦眉头一皱,赶忙叫萧何、曹参等人把卢绾拉下来。
吕雉笑着冲刘邦点了点头,沛公活了这一大把年纪,树大招风这么浅显的道理还是明白的。
观礼台上,项羽的大舅子虞子期一脸不忿,猛地站了起来,却被项羽扶住肩膀,摁着坐在了椅子上。
项羽微笑着冲着大舅哥摇了摇头,又把目光投到了叔父项梁处,军师范增冲着他点了点头。
项羽大踏步地走上了擂台,边走边回头冲着自己的亲兵喊道:
“抬我的霸王枪来!”
对,大家都没有听错,是抬,而不是拿。项羽上得擂台,一把扯掉了鲜红的披风,扔到了观礼台上。自有亲兵跑去收拾,全身银盔银甲的项羽冲着樊哙一抱拳,说道:
“樊哙,真壮士也。就让项羽来领教一下你的屠狗刀法吧。”语气有些许冰冷。
“不敢,不敢,屠狗刀法是俺自创,乃是不入流的刀法,上不得台面,又怎么敢在少将军面前卖弄?”樊哙言不由衷的客套着。
说话间,两名身着楚军红色军服的亲卫抬着霸王枪来到了擂台前。吕雉举目望去,只见两名亲卫把霸王枪扛在肩上,双手抓牢,走的有些许吃力。吕雉暗想,看来霸王枪的的确确如传说中的那样,重量真的是不轻啊。
项羽并没有去亲卫肩上接枪,而是一个过肩踢,霸王枪的枪柄受力后顿时发出了‘嗡’的一声龙吟,霸王枪顺着受力的方向腾空而起,在空中翻了几个筋斗,然后顺势砸落了下来。项羽平地高高跃起,单手稳稳的接住了霸王枪。
擂台下霎时响起了一阵雷鸣般的喝彩声,就连沛公都领着沛县出来的一众兄弟鼓掌喝彩。吕媭的眼里喷着怒火,狠狠的剜在姐夫刘邦的脸上,但是都被沛公刘邦无视掉了。
此时的吕雉,正在细看项羽手中的霸王枪,只见霸王枪的枪杆上汇聚着八荒火龙的灵气,枪头的刃上吹毛可断,掩盖不住深藏着的修罗之力。霸王枪的枪身,不可思议的处处的透漏出暴力无匹的杀气。
人其实是最残忍的一种被文明包裹着的兽类,占据在食物链的顶端。每天都在吞噬着各种各样的无辜的动物的尸身。在樊哙的屠狗刀上,也有着数不清的各种各样的狗儿的亡魂,这样长年累月累积起来的杀气,在霸王枪面前竟然不值一提。
多年的杀戮早已把樊哙的心练的如铁石一般,骨子里的樊哙是一个轻易不会认输的人,遇强则强。
铺满阳光的擂台上,霸王枪的枪尖朝下,被项羽反手提着靠在了身后。吕雉呆呆的、仔细的看着这个男人,恍惚间竟然感觉到霸王枪与项羽融为了一体。
项羽长身而立,对樊哙说道:
“出招吧,壮士。”
樊哙不再客气,大吼一声:
“看招,剁狗头。”樊哙如离弦之箭,猛地扑向了项羽,在距离项羽几步之遥时,樊哙突然高高跃起,左手盾守护在胸前,右手的屠狗刀自右向左,自上而下的势大力沉的冲着项羽的脑袋斜劈了过去。屠狗刀的刀刃刺破了长空,发出了呼啸的声音,浓重的杀气朝着项羽扑天盖地的笼罩了过去。
吕雉的心一下子被提到了嗓子眼上,双手由于过分的激动,在多巴胺的刺激下而不住的颤抖着。刘邦发现了吕雉的异常,伸出手来紧紧地握住了吕雉的双手,吕雉竟然感觉有些别扭,想要把手抽回来,这在以前是从来没有过的。
此时的吕雉,心情是非常矛盾的。樊哙是自己的亲妹夫,又是刘邦手下的猛将,吕雉当然希望自己的亲人会获胜。但是项羽这个男人的一颦一笑都紧紧的抓住了吕雉的心。吕雉同样希望项羽好,不希望这个男人有什么闪失。
项羽好,吕雉才会更好。
屠狗刀卷起的劲风刺痛了项羽的双眼,项羽动了,霸王枪动了。一招稳如泰山,使将出来。只见项羽一个马步,稳稳的扎住了身形。霸王枪被他耍了一个枪花,然后从容的架在了自己的头j颈部。
屠狗刀遇到了霸王枪,就像异性相吸一样,屠狗刀一下子粘到了,或者说是砍到了霸王枪的枪杆上,嗡的一声巨响,龙吟虎啸。
观礼台上的熊心,宋义等人面露惊惧之色,禁不住是用双手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项羽纹丝不动,稳稳的站在了原地。樊哙右手虎口处一阵酸痛,整个人踉踉跄跄,堪堪后退了五六步,方才稳住身形。当樊哙低头看向屠狗刀的时候,发现屠狗刀的刀刃上竟然被霸王枪磕出了一个豁口。
不甘心的樊哙大吼一声道:
“接第二招,卸狗腿!”樊哙就像一个悍不畏死的勇士,左手高举着盾盘,动如脱兔,犹如拼命一般,猛的像项羽的胸口砸去。
项羽又耍了一个枪花,霸王枪的枪尖被戳在了擂台上,并且借助霸王枪的反弹之力,高高跃起,一脚飞踹在樊哙左手的盾盘之上。此时的樊哙,右手虎口处已经被震裂了,整个的右手臂酸麻胀痛,根本就抬不起来。现在左手又经受了如此大力的暴击,只感觉左手也步了右手的后尘,两只手臂自然下垂,再也抬不起来。
这还不算完,霸王枪竟然如鬼魅一般悄无声息的来到了樊哙的面门,差之毫厘的只直樊哙的咽喉。
“至于吗?你大爷的。不就是比个武吗,都是自己人,就不能让我把第三招使出来吗?”樊哙带着哭腔抱怨道。
就这点屁事,樊哙竟然在擂台上哭了起来,不由让大家伙大跌眼镜。唯一有不同看法的是吕媭,樊哙的委屈,可把吕媭心疼坏了,乖乖亲娘啊,项家人真是欺人太甚……
“项羽,给老娘等着,老娘来与你大战三百回合。”吕媭叫骂道。
说完这番狠话,吕媭撸起了袖子,就要爬上擂台,结果被吕雉从后面一把抱住,拖了回来。
沛公喃喃道:
“丢不丢人……”
樊哙,还不知道的是,更让他想哭的事情还在后边。
樊哙抱怨的话音刚落,霸王枪便迅速的回撤,霸气至极的凌空一扫,只听‘哐当’一声脆响,一件金属器物被霸王枪磕飞了。
项羽没有听到樊哙在哭诉什么,因为他听到了一件金属器物破空的声音。听声辩位,很明显,这件金属器物是奔着自己的后心而来。
那是一枚菱形的闪着银光的飞镖,被霸王枪扫到以后,改变了起初飞行的轨迹,直冲着樊哙的面门而来。
还沉浸在悲伤气氛中不能自拔的樊哙,竟然被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呆了,张开大嘴发出了'啊'的一声,仿佛立即就要把那只飞镖吞下去一般。
项羽一抖霸王枪的枪身,霸王枪快如离弦之箭,后发而先至,‘哐当‘一声又把樊哙到嘴的飞镖磕飞了。
这枚可怜的飞镖确实是气急了,三番两次被人戏弄,还真把我当成了摆设是吗?于是气哄哄的转向,掉头冲着擂台下的沛公刘邦扑面而去。
别看沛公刘邦五大三粗,但是武功平庸。面对突如其来的危险,竟然毫不知情。他还在目不转睛的看着霸王枪再一次来到了樊哙的面前,这一次所指的部位并不是樊哙的咽喉,而是樊哙的口腔部。
刘邦听到了‘哐当’一声响以后,就看到霸王枪停在了樊哙的口中,霸王枪的枪尖似进未进,看不真切。还没瞧明白状况的刘邦担心樊哙的安危,不由得吓出一身冷汗。
再看樊哙这厮,竟然下意识的伸舌头舔了舔枪尖,大概是因为舌头被刺痛了,樊哙连忙后撤了数步,直如害怕洪荒猛兽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