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这不可能,我和云平都是你救的,如果没有你就没有我们今天,云平他……”
彩蝶阻止了云安继续说下去,她对着云安摇了摇头,又看向云澈,抿抿嘴,有些迟疑的问道:“少爷,你看过运势了?”
云澈从贫民窟里带来的四个少年少女中,最聪明的就是彩蝶,她也是最得云澈喜欢的,真个像是云澈的妹妹一样,所以很多话别人不敢说,她敢,有的事情别人不能想,她能,其中就包括云澈观看气运的能力。
这在其他人那里是禁忌,问不得,想不得。
可在彩蝶这里,却多少琢磨出来了一点东西。
看着彩蝶,云澈缓缓的点了下头,看到云澈点头的彩蝶和云安,脸色都变得惨白起来,他们和云平、彩凤的关系就像是亲兄妹一般,如今确定云平和彩凤已经与他们不是一条心,或者干脆就是背叛了他们,彩蝶和云安的心中五味陈杂,有伤心,亦有愤怒。
“少爷,那咱们现在该怎么办?”
“目前为止,咱们需要做的就是逃走,这里的东西都不能要了,只需要带上能够拿走的银子和银票,铺子和房子的地契也带着,继续留在这里,咱们三个的下场都不会太好。”
这个时候,听着彩蝶和云澈话的云安也冷静了下来,他看向云澈,低声说道:“少爷,那咱们现在就走吧。”
摇摇头,云澈对其说道:“现在还不能走,一是云平和彩凤都在,我不确定他们背叛咱们到了什么程度,所以不能让他们知道,二是今天来找我的那个罗磊,他可不是什么善男信女,恐怕早就在附近埋伏人守着了,现在逃走就是死路一条。”
“少爷,那咱们怎么办?”
“我有办法,现在咱们只需要等!”
半个时辰,云平就带着香烛祭品回来了。
坚持这个实则没有什么卵用的仪式,一是为了让看运势这件事看起来高大上一些,便于自己多要钱,二是可以给自己留出一定的缓冲时间,一旦有什么问题,可以借以这段时间想办法脱身。
云澈除了英俊到极致的外表,骨子还有极为稳重的一面,他做一件事情,习惯于把最坏的可能想好,并做好准备,一旦真的出现问题,不至于手忙脚乱,错漏百出。
未谋胜,先谋败。
正是这个道理。
云平从铺子里走出来,正准备回府上,却见到一个他并不想见到的人等在那里。
眉头微皱,虽心中不愿,但云平还是摆了摆手,让左右的手下离开,自己和那人一起上了附近的一辆马车。
那人看着云平,拱了拱手,笑道:“云平兄弟,你现在可越来越有掌柜的气度了,到时候我可就要称呼你一声云掌柜了。”
云平看着那人,皮笑肉不笑的拱了拱手,道:“袁兄是罗员外的大管家,要论气度和发展,你可要比我这个小小的家丁好多了。”
“没得你自由,你是给自己干,我总归只是一个下人,没得比。”
“那我可宁愿和袁兄你换一换啊。”
两个人各怀鬼胎的相视而笑,不再客套,终于说起了正事。
“云平兄弟,不知这两天云澈在做什么?”
“云澈这几天一直在沐浴熏香,为罗员外看运势做准备。”
伸手捋了捋自己的山羊胡子,袁管家说道:“他没做什么奇怪的事情,只是在沐浴熏香准备给我家老爷看运势?真的这么老实?”
皱了皱眉,云平看向袁管家,说道:“袁兄你听到什么风言风语了,我家少……云澈他不是已经应下给罗员外看运势的事了吗?况且他如果有什么别的打算,是不可能瞒过我的。”
“这样……那行,今后还是要多麻烦云平兄弟你了,你也知道,我家老爷很看重这次看运势的机会,所以是万般不愿被人打扰的,否则一旦我家老爷发火了,那可就是谁都跑不了,不仅是那个云澈,连你我也都要倒霉啊。”
脸上的表情微微一僵,云平知道这是对方在警告自己,微微点头,对着袁管家拱了拱手,转身下了马车。
袁管家看着云平离去的背影,放下了马车的车帘,没过多久,车厢突然一沉,一个富态浑圆的身体滚了上来,来到了袁管家的身边坐下。
本就是夏日里,天气炎热,对方身材肥硕难免出汗有异味,这几天郭尤心忧云澈的事情,也没有顾得上洗澡,再加上这马车内空间封闭,对方上来的一瞬间,袁管家就被对方身上的味道顶了三个跟头,嘴角歪斜,鼻孔收缩,猛翻白眼,手脚痉挛,只觉得自己从内到外变得污秽不再干净了。
“郭,郭郭……郭掌柜,麻烦你把帘子掀开吧。”
郭尤看到袁管家的状态,也意识到了什么,颇有些不好意思的连连点头,紧忙费力的起身掀开了帘子。
可就在帘子掀开的一瞬间,一股热风突然从外面吹了进来,掠过郭尤的身体吹拂到了袁管家的身上,使得袁管家双眼翻白,差点晕厥过去,张口便喷出了刚才好不容易忍住的呕吐物,喷洒了一马车,酸臭的呕吐物味道,混合着郭尤身上的异味,从马车车厢里爆发出来,向外扩散。
马车车夫连连干呕,忍不住的逃离了马车,甚至就连拉车的马都连连嘶鸣打了好几个响鼻显得颇为焦躁,这股味道连马都忍不住了。
袁管家胃里的东西全部吐了一个干净,虽然仍旧在干呕,可因为没什么东西可吐了,反而恢复了一些行动能力。
跌跌撞撞的起身,袁管家想要离开车厢去外面透透气。
郭尤见此立刻从车厢里滚了下去,他体型太大,袁管家想要离开车厢,他就必须让道。
只是郭尤上车的时候,压得车厢下沉,他这一下去,车厢不由得向上回弹,震动的车辕惊动了本就焦躁的马匹,受惊的马儿突然拉着车厢向前跑去,使得刚要下车的袁管家脚下不稳,踩在自己的呕吐物上,脚下一滑,整个人仰头摔倒,后脑嗑在车座上,直接昏死了过去。
待得马夫稳住了马车,郭尤和附近袁管家的手下,把昏死的袁管家从马车里拖了出来,大呼小叫,急急忙忙的送到了附近医馆,却是生死不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