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并不宽阔的通道内飞奔着,靴子踩踏金属地板的声音不停地在墙体间来回反射进一步扩大了声音。
他到了。
顾不上用钥匙开门了,瞬间出刀削掉了办公室木门的把手并用力踹开。
他冲了进去。
角落里的钢琴静静地摆放在那里,它主人的弹琴技术很是优秀,钢琴上摆放着一位古典时代的音乐家木制半身小雕像,而旁边的墙壁上挂着两枚奖牌。
他经过放满手办的木制展柜时速度慢了一些,似乎有些留恋。但他还是咬了咬牙,眼神重新坚定起来,直奔房间另一端的宽大的木制办公桌。那张桌子上堆放着的文件有半米多高,形成了一堵矮墙。
“在哪?”他翻找着。
“真该死……”外面的走廊传来脚步声。
“不止一个人。”
“哈,在这。”他一把将目标从一摞文件下抽了出来,并迅速叠好塞进了口袋中。
“来不及了。”他们马上就会进来,现在出去立刻就会撞上他们。
“躲?躲哪?”正当帕斯卡紧张发愁时看到了桌子下面的空间。“真是个好地方。”
他绕了过去,钻入了桌子底下,并将平时坐着的椅子放在了“入口”处遮挡视线。剩下的就是蜷缩在桌子下面的狭小空间里等待他们离开就行了。
“没人?”门口传来陌生的声音。
“仔细搜。”然后就是密集杂乱的脚步声和一些零零碎碎的交谈。
“嘿,你看这些。”展柜被人打开了,帕斯卡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心脏狂跳。
“别动我的手办!”内心的嘶吼终究只是停留在内心。他也知道,命和手办哪个更重要些。
“这些塑料小人有什么好看的,难道拿它们当保龄球瓶吗?”令人厌恶至极的笑声和手办摔落的声音混杂在一起,蜷缩在桌下的帕斯卡已经气愤到了极点,但还在可忍受的范围内。
“钢琴?奖牌?宁也配?!”两声金属撞击声响起,如重锤般猛击帕斯卡的心脏。但那还没结束,金属摩擦声响了起来。
他在发抖,双眼充满了血丝。瞳孔在颤抖。他已经抵达临界值了,如果那群人再做出什么放肆的举动他就会毫不怜惜的将他们屠戮干净,甚至让他们直接从世界中蒸发。
“啊~钢琴~”凌乱弹奏,毫无节奏的音符一个接一个地蹦了出来,犹如噪音一般,使人烦躁抓狂。
“别弹了,就你那技术听得我发怵。”
噪音停止了。帕斯卡微微松了口气。
“终于结束了吗?”他内心小声询问自己。
当然没有。
“这琴看起来挺值钱的,要不带走吧?”
“带你个锤子,你家直升机能装个钢琴?”
“既然带不走————那就毁了它吧。”
“这……不太好吧……”
“拿留着有啥用?反正它的主人今晚就得被逮着送去审判了。”
“留着吧,迟早会用上的。”
“行吧行吧,那就留着吧。”
帕斯卡长舒一口气,钢琴算是保住了。当年为了这180万的钢琴他可没少费力气,要是他们敢动这钢琴一下,下场就会和大厅里那一摊血肉一样。
“对了,重点都忘了。”脚步声越来越近,直到办公桌前面停了下来。
“总有一些可用文件对吧。万一发掘到什么机密文件嘞?”
“我不觉得他会把网站记在纸上放到这里。”
“闭嘴!你个满脑子都是黄色废料的东西!我说的是机密要件,鬼才会去找那些东西。”
“那你有本事别找我…………”
“闭嘴!”他打断了另一个人的话,但那句话的意思已经不言而喻了。
“现在吗?”帕斯卡盘算着下一步计划。“或许来个突然袭击?说不定能把他们干掉。但万一…………”
“哈,看这个。他们和塞缪尔有联系,这下我们就能确认塞缪尔的行踪了。”
“塞缪尔?!这些东西绝对不能让他们带出去!哪怕只有一片碎纸!”是时候了,帕斯卡将椅子踹开,从桌子底下钻了出来并翻过宽大的办公桌,一脚正中面前那人的鼻子。
但令他没有想到的是桌前站立的并不只有他一个人,在他的左边还有一位健壮的老兄守卫着。
在他踹中对方的鼻梁的同时,那位健壮的士兵径直抡圆了枪托朝帕斯卡的脑袋砸过来。
0.1s的反应时间,帕斯卡直接用拔刀剑的刀柄挡开了那致命的一击,但他似乎将太多注意力放在格挡上了,完全没有留意落地姿势。
“碰!”
他一脸拍在了坚硬冰凉的地板上,还没等他挣扎起来就被一群人制服了。武器被没收了,双手被反绑在身后,另一端由小队的队长紧紧地握住。
“好久不见啊。现在,带我们去找你的部下们。”帕斯卡耸了耸正在流血的鼻子,不懈的瞟了一眼身后跟着的黑光士兵们。
银色的臂章。
“圣裁官的人啊,怪不得没直接了结我。”他扭过头去,嘴角微微扬起,大概已经想到了什么。
“帕斯卡联系上了吗?”三个人没命的狂奔,身后传来连续的开火声和断断续续的咒骂。
“联系不上他,不会出什么事了吧?”卡特将通讯器装了回去,并时不时转身朝身后的敌人放冷枪。流弹无意间击中了一人的大腿。咒骂声更响亮了。
“去底层找奥薇拉和雷萨里特。现在必须得比他们先到楼梯间。”达维尔跳过横躺在路中间的塔兹兰佣兵的尸体。
视野中佣兵的尸体越来越多了,墙上,地板上留下了或片状,或条状的血迹。偶尔他们也能隐约听到其他地方传来枪声,应该是黑光士兵在清扫剩余的佣兵。
相比于初来乍到的精锐黑光士兵来说,他们这些“杂鱼”更熟悉这里的地形。在达维尔的带领下,三人东躲西藏躲过了多次搜捕,但最终还是在通往底层能源区的楼梯间撞上了他们。
“在那里!”
“你们先撤,我殿后。”三人抢先进入能源区后达维尔示意莉莉安看好卡特,自己留在楼梯口附近等待下楼的敌人。
“这么急着投胎吗?”他从包里掏出一枚手雷,拉开保险栓后压到了身旁的佣兵尸体下面,等他刚刚跑出手雷的杀伤范围敌人就冲了下来,就在他们路过尸体时手雷炸响了。
进攻性手雷的高装药量使得爆炸产生巨大的冲击波。三名敌人被冲击波震碎了内脏,鲜血瞬间从耳鼻口迸裂出来。另一人虽然没死,但一整条腿消失的无影无踪,炸烂的动脉不停地喷涌着猩红色的血液,很快便汇聚成一洼血池。
“帮你解脱了得了。”达维尔可能有些看不下去了,朝他的脑袋补了一枪,当即那人不再扭动哀嚎了。
达维尔打算再收掉几个,但没想到他们竟然“礼尚往来”,一颗椭圆形的黑色球体落在了他不远处的位置。
“wdnmd!”来不及躲了,达维尔冲了过去一脚把它踢飞了出去后立刻原地抱头卧倒。
庆幸的是爆炸的弹片只是擦着他的后背飞了过去,并没有击中他。
正当他要起来时基地突然陷入了黑暗。
“断电了?好机会。”他慌忙爬了起来,在黑暗中摸索了几下拿回了他的枪。
在黑暗的掩护下,他向卡特莉莉安撤离的方向跑去。但好景不长,身后再次传来了枪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