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得飞快,自澜晚出生以来也已经有一年了!
自古以来抓周礼和十八岁成人礼都是古人最为看重的日子。因为为了掩饰澜晚的女儿身身份所以当时澜晚出生时所在场的人死的死,回家省亲的回家,失踪的失踪。一年的时间倒也平安无事的度过去了!
王府外锣鼓喧天,噼里啪啦的爆竹声连绵不断,府中张灯结彩热闹非凡,平阳王身穿红色锦袍站在门口迎接客人们的到来,而平阳王妃则走进寝房抱起了仍在熟睡中的澜晚。
澜晚伸伸自己的小胳膊小腿,睡眼朦胧的睁开了双眼,懒懒的打了个哈欠。
“看来澜晚醒了呀!”平阳王妃浅笑吟吟的说到脸上有些说不出的喜色。澜晚听到了懒懒的打了个哈欠,一副半睡半醒,娇憨的模样。平阳王妃接过了侍女手中的小衣裳,绣着金线的小衣裳显得分外喜庆,红色的织锦缎上绣着两条相互追逐的小鱼和沾满着露水的荷叶,细腻的针脚和精细的绣功令人叹为观止。
穿上小靴子,头上扎着两个可爱的丸子头,穿戴整齐后平阳王妃从怀中掏出了个金锁链套在了澜晚的脖子上,还把一块洁白的九龙戏水玉佩放在了澜晚的怀中。
平阳王妃俯身轻轻亲吻了下澜晚的额头轻轻说道“如今形势危及,无奈只能偷天换日,澜晚希望这个平安锁可以护你一世安康!”平阳王妃抱着澜晚,脸埋在了澜晚的肩上,说着一滴温热的泪水便从她的脸颊上滑落滴进了澜晚的衣襟中。
“这是泪水吗?”澜晚感受着衣襟上的湿意呆愣了片刻,才抬头望向了平阳王妃,然而平阳王妃早已经抬起了头,用手帕擦干眼泪后便恢复了常态,看着平阳王妃澜晚心中却是五味杂陈。
自己在这也已经一年了,虽然平阳王有时会被自己气的哭笑不得,然而他们却也是关心自己,爱护着自己,如果没有……澜晚想着抿了抿唇也不再多想了。
因为抓周之后便要先前去祭拜祖先,告诉祖先宝宝满一岁的讯息,祈求祖先保护孩子平安长大,所以澜晚的第二站便是“祠堂”。
步入祠堂中,祠堂中散发着沉香的香味,清新又令人感到心情舒畅,上面的供品上还沾染着水珠,一尘不染的地板还有清新的空气。朱红色牌位上金色的颜料勾勒出了那些逝去之人的名字,有些因为时间久远有些掉落了。牌位面前则放着一个透明的水晶盒子,里面摆放着一本族谱,破旧的封面也有些发黄,香炉上飘着丝丝缕缕的白烟。
因为鉴于澜晚只有一岁的分上,所以平阳王妃便抱着澜晚代替她上香并且祈求。
做完一系列的事后,平阳王妃便抱着澜晚走向了大厅。
大厅中热闹非凡,丝竹之声不绝于耳,席间觥筹交错,言语欢畅,其乐融融。然而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一切不过是逢场作戏而已,歌舞升平?!不过宴会中屡见不鲜的东西,当然其中的人们是否跟表面一般其乐融融就让人不得而知了。与席中的热闹不同,平阳王则静静的坐在一旁,时不时的与身边的人攀谈几句,不过分热忱也不过于疏远。
因为平阳王为凤鸣国唯一的的异姓王爷,跟随先帝一同打下江山,忠心耿耿,所以先帝特赐“凤”姓,所以“抓周”这种如此重大的日子怎么可能少的了皇帝、皇后他们。
澜晚听着大厅中嘈杂的声音伸手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并且往平阳王妃的怀里钻了钻,这种宴会不但无聊而且虚伪,如果不是真的有事澜晚也懒得掺和进去。
平阳王妃感觉到了怀中澜晚的异动只是下意识的认为澜晚怕生,拍了拍她的背表示安慰,便跨过朱红色的门槛走了进去。大厅中的人看到平阳王妃后话语声也渐渐消弭,只留下那靡靡的丝竹声不绝于耳。
“参见王上,吾王万岁万岁万万岁,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平阳王妃走到了主座前跪下身子说到,因为只是来参加宴会所以凤鸣王和皇后都是身着一身便服,然而凤鸣王身上那凌厉果决的杀伐之气却依然凌厉,摄人,丝毫不逊色与平阳王。
澜晚感受到了那股凌厉的气势悄悄地探出了脑袋看向凤鸣王,然而于此同时澜晚却感觉到了一股淡淡的微不可查的萧杀的气息。
“他是要杀我?”澜晚循着凤鸣王那狠辣,阴冷的视线在心里想着,虽然脸上丝毫不动声色然而心中却暗自有了些警惕。
“如果他要杀我的话,今天也许不会太平吧!”澜晚想着便又继续往平阳王妃怀中缩了了缩
“平阳王妃,平身吧!”凤鸣王看着跪在下面的平阳王妃笑眯眯的说到,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仿佛刚刚流露出杀意的人完全不复存在。
“谢王上!”平阳王妃说着缓缓的站起了身坐在了平阳王身边。等平阳王妃坐定后平阳王才站起了身,手掌轻拍,那一群歌姬和舞姬们便福了福身,悄悄地离开了,等她们离开后紧接着一群侍女和奴仆鱼贯而入,有的手捧算盘,有人手捧文房四宝,有人手捧印章,几个壮实的男子扛着一张鸡翅木做成的桌子放在了大厅的中央,上面雕刻着蝙蝠和玉如意等寓意吉祥的样式。
当侍女们摆放完桌上的东西时也不过只过了小半柱香的功夫。
正当澜晚还在平阳王妃的怀中昏昏欲睡,回过神时她就已经被放在了桌上。
鸡翅木做成的桌子宽两米,长三米,都已经足够两个大人躺在上面入睡。大大的桌子上铺着红色的毛毯,上面还摆放着还有些木剑,胭脂手帕等,看得澜晚都禁不住汗颜。
的确,一个男孩子的抓周宴上会有这些东西也不得不说平阳王夫妇考虑的实在是太过于周全了。
澜晚用自己的小胳膊撑起身子,爬到了那五花八门的东西中去,时不时的看看这个又摸摸那个,仿佛一副好奇宝宝的模样,然而一个东西却犹如不速之客一般闯进了澜晚的眼中。
“‘凤鸣国印’是吗?!”澜晚拿起了放在不远处上面精致的雕琢着四龙戏珠的玉玺随意的摆玩着,看着上面用小篆刻成的鲜红色的字体想到。
“如果不是自己至少有专研过小篆的话,指不定还认不出来!不过一个小孩子的抓周礼上出现这种东西……要是自己真是小孩子的话可就不妙了呀!”澜晚想着眼睛的余光瞟到了凤鸣王那满怀算计的笑容,不着痕迹的勾了勾嘴角把手中的玉玺拿到嘴边作势的嗷呜一口咬下去,兴许是被玉玺嗑的牙疼,原本还躺在澜晚手中的玉玺就成了一个完美的抛物线从半空中坠落。
“不要!”凤鸣王一看连忙惊慌失措叫道,那诧异的表情使得凤阳王原本俊秀的脸庞有些狰狞而桌上的澜晚则好像被吓到了一样呆愣在原地,眼里含着眼泪,不一会儿后便嚎啕大哭起来。
“这……”平阳王妃一看,看着那大为失态的皇上又看了看澜晚迟疑了一会便连忙冲了上去抱着嚎啕大哭的澜晚轻声安慰着。
然而意识到那是什么的官员们争先恐后的扑了上去生怕玉玺出现了什么闪失,结果好几十个人一起往同一个点上奔去,不断壮大的队伍中时不时听到一两声哀嚎。
澜晚听着耳边的一声声哀嚎声心里乐不可支,然而嘴上却还是止不住的哇哇大哭。
哭泣声,哀嚎声混成一片使得现场好不热闹。
“王上,玉玺拿到了!”一个老者巍巍颤颤的把玉玺递给凤鸣王,脸上的乌青和那一个个脚印却让人忍俊不禁。
“请王上责罚!”平阳王夫妇看着眼前的一幕连忙跪下请罪道
平阳王看着跪在下面的平阳王夫妇,心中的一口气吐不出又咽不下去,只好皮笑肉不笑的说“小王爷尚且年幼,我有怎会与他一般计较,不过小王爷聪明伶俐,讨人喜欢本王便赐他‘逍遥’的称号不知二位爱卿意下如何?”
平阳王夫妇一听,齐声道“谨尊王上安排!”而平阳王夫妇也心知肚明,如今的恩典不过是暴风雨来的平静而已。
因为这个小插曲,好好的抓周也被搅和了大半,为了不想让别人有用自己拿乔的机会,所以澜晚便随意拿了个胭脂交差,当然澜晚也有自己的考量,毕竟胭脂如果是女孩子拿尚没有什么大碍,然而如果是男子的话……一来如今凤鸣王对自己一家各种忌惮,自己也不能太出风头二来这样也能营造出一个草包的形象,使自己的危险更低一点,反正自己又不在乎那些所谓的名声。
当然这样做的后果就是,第二日京都中的人提起澜晚这个名字便都会叹息说“此子长大定是个浪荡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