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天地者,万物之逆旅也;光阴者,百代之过客也。而浮生如梦,为欢几何?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平行时空,时空在运行,万物分阴阳,太阳在天上,黑狗藏胸膛。阴阳者,勿相见,不相生,在自己的世界运作,只交于生死轮回。
白赤雪和墨行僧便是花开并蒂,各生两岸的女子。虽说两人平行却永不相交,终究是共度生死,终将轮回,尽管同气连枝,心心相印,在自己的命运之路上苦苦挣扎,最后在光阴中,融于万物,归于逆旅。
“说起这个墨行僧倒还真是有几分姿色,今日着艳丽朱红,却也不显妖艳,倒添几分君临天下的气势。”一个矮矮墩墩的中年长髯的,油油腻腻的小商人,眼睛像老鼠小圆而黑,从兰香阁,出门向着并排的一个似道非道,仿佛来看戏的二八少年戏谑道。
“哼,我看这墨行僧,倒是清高得很,兰香阁这个地方,可不是她能做的了主的地方。小小的舞姬想翻天不成。”段公子扬起嘴角冷笑道,看我怎么收拾他。商人在门口朝他和二八少年做了个揖,段公子看也不看,用手里的扇子敲敲肩膀,扬长而去。二八少年,微微点头示意,随其后走进兰香阁。
阁内肆意着酒香,几位姑娘上前招呼,“二位公子请进,我们兰香阁待会儿还有最后一场演出,您看太阳眼看要落山了,城门就要关了,那二位公子在城内可有歇脚的地方,我们这兰香阁今已经客满,还请公子见谅。”段公子端起酒杯,一饮而尽“既能来这里,其他就不劳费心。”说着便从腰里掏出一锭金子扔在桌上,给我们上壶好酒,不用伺候,退下吧。一圈女子乱哄哄的抢夺这枚金子,扭作一团。
段公子皱皱眉头,用扇子敲打起桌子,还不赶紧下去,可别坏了大爷的雅兴。女子们装作受教的样子,“听到了吗,段爷叫你们下去,还不快叫后厨上酒?”女婆子呵斥到。大家都低着头应到,“是,秋妈妈。”
秋妈妈收起锭子,打量了一番,段爷身边的这位二八少年,这位公子,不知你如何称呼啊?他起身回到“这位妈妈,我是个江湖人士,大家都叫我敬亭公子。”“敬亭公子?可是独坐敬亭山,相看两不厌的敬亭二字?”敬亭点头,笑笑。这位妈妈你也可以下去了。说着,秋妈妈这个眼力相当好的机灵人,已经俯身退下。到门口转身,让身边的丫鬟关好包间的房门。
“段爷,你打算出多少银两,这批货可不一般,不仅是皇族之物,还有各路江湖武林人士想争夺的天下奇珍。听说那对流仙索就已经价格不菲,江湖上有传言说,得到此物,便可以扭转乾坤,改天换命。”
段天成手握酒杯,忽儿笑道,“敬亭公子,你手握江湖各派秘密机要,又善于易容之术,日后争夺这批宝贝,还需仰仗于你。你莫要心急,带我回去问过我家主人,再来答复与你。”
如今这世道可不是等人的世道,要知道江湖明面上看着一派平静,实则暗流涌动。且不说江湖各派厮相残杀,宫廷动荡,各国明争暗斗,相互派出刺客,潜藏于各地。各国招纳江湖能人异士,在各个帮派,织罗密布……
此时,天已昏黑,兰香阁在天印城里显得尤为明亮,他们不知房梁上有一双英俊的烁烁发亮的双眼正透过天窗凝视着他们聊天。蜡烛已将燃了一半,路上已无什么行人,段公子拿上从敬亭公子那里买来的密报率先离去。敬亭公子一人独坐于包厢内饮酒,嘴角微微翘起,闭上眼闻闻酒香。
“出来吧,朋友。”敬亭公子用挑逗的语气,似乎非常期待的想看看来者是谁。房梁上的那位微微转头看到,正准备下去之际,不料门外撞进一个似娘非娘的夜行衣男子,紫色的夜行衣倒也精致得很,都发梳的倒是一副万花丛中爷最美的娇气。只见他右手捻起肩上的发丝,用着暧昧的腔调道,“听说敬亭公子武功不错,人缘广识,今日一见,果真如此。”敬亭公子略微顿了顿,“你是何人?我可不偏好男子。”
“今日我们不谈别的只谈生意,我是青城的大总管,秦子衿,听说你把消息卖给了天印城,我们城主需要你的情报,他们出了多少银两,我们双倍。”
敬亭公子纤细的手指握着玉竹,指尖不自觉地悄悄桌子,思考状,没几秒钟便答应下来,“反正消息就这么些,最后你们七城谁能抢到,各凭本事,我只是一江湖浪人,没有必要掺和进去。”说着紫衣总管放下一个黑袋在酒壶旁,便拿上敬亭给的黄卷,转身准备离开。临走之际,还抖抖纱衣,故作潇洒。可惜敬亭公子在品酒,正闭眼微醺,感受酒精的肆意。
“房梁上的朋友你也累了吧,下来喝点吧。”房梁上的那位正躺在瓦片上,赏月呢。
“人都说,敬亭公子,人美多金,武功也颇有造诣,男女老少通吃,百闻不如见面,我还有事,等下次遇见,定要领教一下。”正值起身离开之际,天窗飞来一个锦囊,房梁上的男子转身接过。“多谢敬亭兄”,便轻功飞远。
城中静悄悄的就连兰香阁也安静了,只敬亭一人的喝酒作响,还有墨行僧无声地凝望。月下阁外的河面熠熠星光,河流下面,径流涌动。一切都在运转筹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