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接说吧,绕这么大一圈。”应时咽了一口水,看了一眼窗外的马路,又不懈地对着邹甜甜说了一句。
邹甜甜顺着他的目光看了一眼窗外。漫不经心地说道:“你对我是不是有什么误解?”
“误解?”应时喝了一口水,打量了她一眼,头发是简单的黑长直,左边的头发撇到耳后,画了一点淡淡的眼妆,一双看似不会说谎的纯净眼睛,长发及胸,胸·····
“咳咳——”是时候多喝几口水来打乱自己某些想法的繁衍。揉了揉额头,放松一下眼睛。又将头望向窗边,继续说道:“我对你还是有一点了解。我处理事情有自己的一套,和我爸不一样。我也没有我爸口中说的那么不堪,以后你就会了解了,当然,如果你还在美滋滋呆的下去的话。”
“所以你折腾了半天就是为了将我赶出公司吗?应总?”邹甜甜一字一句地问着,口袋里悄悄夹带的迷你录音机还在工作。
没错,今天依旧是不服输的一天,这些年经历的一切让她不可能再像以前那样单纯。
“你说呢?”应时不屑地反问道。
“给个理由呗,为什么?你来公司没几天,我想不通自己到底是哪里做的不好?”
“不用去想。我讨厌你,你的存在让我觉得不舒服,这就是一种不好的表现!”应时拿出一副要清理门户的表情,决绝地说道。
邹甜甜一不做二不休,一直握着茶杯,压制着心中的怒火,不慌不慢地问道:“讨厌我的点在哪儿?理由是什么?你现在要让我走,总得让我服气啊。不然我是不会走的。”
“呵呵,讨厌一个人需要理由吗?我就是不喜欢你。你要知道,不是全天底下的男人都和我爸一样,吃你那一套的!我今天到这儿来,已经给足了你面子。”越说越气愤,言语间一壶茶已经见底。又让服务员续上。
邹甜甜笑出了声,“搞这么半天,你怀疑我和你爸之间有什么难以启齿的关系吧?”
“既然你自己都这样说了,那你就别怪我说话难听之类的了,邹甜甜。”
“好啊,你说啊,我洗耳恭听。”她不以为然地答道。
“公司那么多女的,为什么我就只怀疑是你,而不是其他人?你自己心里面没点数吗?人家赵梦和你来公司的时间差不了几天,人家不比你优秀?愣是让你给比下去,你倒是成了部长?谁给你开的后门?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吧?就你这个资历能够当上部长?反正我是不信的。”
“我的资历,请问你是怎么知道我够不够格当部长的?就你这刚毕业的愣头青,你知道什么?我是空降来当得部长吗?我也是一步一步稳扎稳打走到今天,你凭什么一句话就否定了我这些年的全部努力啊?你知道赵梦和我之间的差距吗?我邹甜甜要是你说的那种货色的女人,我今天也不可能才走到这个位置!再说,我行的端坐的正凭什么你空口无凭的几句话就把我描述的那么不堪?我们公司不是没有不走关系的人,而那个人就在我的面前,就是你!仗着自己读了几年的研究生就了不起了?仗着自己爸爸是个厂长就可以为所欲为?你有什么了不起的?有什么资格在这里指责别人?!我呸!”一股火气涌上心头,邹甜甜不吐不快,最后一杯水泼在应时的脸上。气冲冲地提起包就要走。
应时愣了三秒钟,疯狂地扯了几张卫生纸来擦拭自己的脸。
“疯了吗你?这个疯婆娘!你给我站住。”说着就要去追。被服务员一把拦住。
周围的人都惊呆了,一双双眼睛齐刷刷地看着被淋成落汤鸡的他,小声议论,有的还悄悄拿出手机,想拍个短视频放到网上博关注。
“先生你们的消费是288元,现金还是扫码?刷卡?”
楞了一下,扫视了一眼周围的人,弱弱地问了一句,“可以记账吗?”
这个月当保安的工资还没有打到卡上,平时都是别人给他买单,自己也没有随身携带现金的习惯。转头给周密发了消息,然后又打电话催款,周密这才不紧不慢地转账300块钱过来。
付钱走人。刚走出店门口,赶紧给邹甜甜拨通电话。
“真有你的啊邹部长,当众让我难堪啊。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你给我等着。”
“那我也告诉你,女子报仇,六十年不晚!”邹甜甜还在气头上,说完一把挂掉了电话。
眼看这个时间点快要下班,邹甜甜直接回了家。坐在飘窗上,没有红酒,只好借可乐浇愁。每个月省吃俭用还房贷,心里面烦闷的时候就喝可乐,把自己喝到打嗝,她对自己说这样心里面的气就随着一个个饱嗝释放出来了,不然会憋在心上,搞不好会生病。
今天天气很好,小区楼下很多散步的人。邹甜甜心里面很不是滋味。慢慢回忆最近两个月来发生的一切,整理一下时间点。
第一次看见应时是在创意部的办公室,以为他是小偷。他为什么会在办公室,而且是在我的位置上?难道他毕业一回来就是来接管我们部门?然后是他进派出所,最后被他爸安排去当保安。所以,他本来就是有恨于我的,他一直觉得当保安都是因为我一手造成的。
“对啊。”邹甜甜激动得拧紧了可乐瓶,重新放回冰箱。拿出一张纸和笔,写下公司所有与应时有关的人名,开始慢慢脑补他们之间的因果关系。
另一边某千万级小区,应时回到自己房间。保姆送来熨烫好的衬衣,见他深色的牛仔衣被水浸湿了一大半十分明显,想问两句又觉得自己不该问。应时接过衣服气愤地一把关上门。在房间里痛骂起来,“丧心病狂的疯婆娘!”
“啊!”
“你给我等着!”
保姆有些吓到了,隔着门听得一清二楚。下楼赶紧给应霞打电话汇报。
说起这个保姆。应霞还未出嫁的时候就在她娘家任职的了。后来应霞结婚,父母便让她跟着到这边家里照料。算起来,应时是她看着长大的。
应霞有些生气,转头就给应时打电话。“你是不是又谁发生矛盾了?你怎么还跟个小孩子一样啊!好不容易你当了这么久的保安快要转个要职了,你别又惹你爸爸不开心,到时候他又不知道想啥法子治你。”
应时前脚刚被邹甜甜大庭广众之下浇了一杯冷水,现在哪里受得了自己老妈的一顿唠叨?
“知道了!知道了!知道了!我说我知道了!”然后就把电话掐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