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席进行到深夜就差不多了,文武大臣们大多喝的烂醉,走起路来摇摇晃晃,还不忘走快一点,赶在宫门落了锁之前离开。大红的宫灯随风摇曳,女子的头也有些昏昏沉沉,清音不知道为什么今日自己几杯清酒步子就有些不稳了,想当年自己可是千杯不醉,想当年,那是什么时候?自己脑子里怎么会突然闪过这样一个想法,竹翠扶着自家主子,觉得神女今天很不对劲,本是和国师没有多少交情,又怎么与国师一杯又一杯的对饮,而且,国师身后那个随从一直在暗笑,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也不知国师怎得找了个那样的随从。远在国师府的紫黛打了个喷嚏,想来更深露重的,自己的羽毛也遮不了多少风寒,还是赶快回房间吧,想想,又觉得不对,还是拐进了紫竹的房间。
一推门,紫黛就感觉到一股寒气,“诶呦,我的紫竹仙君,您又在捣鼓什么呢”,紫竹淡淡撇了紫黛一眼,“自然是你主子的事”,看着屋内一个又一个盛满冰块的铜盆,紫黛不禁打了个哆嗦,“我主子的事你弄来这么多冰干嘛?”“今夜进你主子梦境需耗费大量灵力,到时自会有些发热,冰块自是降温用的”紫黛拿起紫竹床上的被子,裹在自己身上,“你这仙君当的忒是无能,入人梦境,还需寒冰相辅”“你行你来”紫竹强忍着给紫黛踹出去的心,心想着等池莞好了自己便将这破鸟讨要过来,剥皮抽筋。
“陛下,乾寅国公主与使臣已派人送回驿馆”,“知道了,下去吧”“是”,泽梧回想起夜宴上的一幕,她与国师对饮,竟不知何时她与国师有了交情,可惜,自己很快就要娶乾寅的五公主了,就算没有这桩婚事,自己与她想必也是无可能的吧,等她记起来一切,应该又会嚷着要离开了。呼~,泽梧吹熄了殿内的烛火,脱下这绣金的衣袍,躺在了床上,他不知何时起,睡觉不能有一丝光亮,可能是太累了,泽梧躺下不一会就进入了梦乡。
而另一边,清音也同样进入了梦乡,她不知自己今日为何这么困,梦境里,清音迷迷糊糊听见有一个声音在喊一句话,不,更像是一个名字,“池莞”,池莞是谁,而那个人又是谁,透过迷雾,她看见了一个淡绿色衣裙的女子的侧脸,那个女子在饮茶,看着旁边的鸟在说话,那只鸟羽毛秀丽,她从未见过这么美丽的鸟,那只鸟竟会人语。“怎么样”紫黛看着满是汗珠的紫竹,“可还顺利”,紫竹收回最后一缕灵识,怎么会,紫黛看着紫竹一脸惊异的表情,更是裹着棉被往他身边凑了凑,“如何了?”紫竹拿起旁边的帕子擦下额前的汗珠,“估计还需些时日”“你不是说一次就好了吗?”“你主子体质特殊,自是需要多些时日”说完也不等紫黛反应,便一把拽下紫黛身上的被子,将他推了出去。紫黛这一出门又一哆嗦,这什么人这是,而且这泽池国这什么天气,明明是盛夏时节,夜晚却凉的要死,嘟囔完快速跑回自己的房间。这边,紫竹还沉在震惊中,生死咒……怎么会,“谁?”一缕黑气飘过,紫竹猛的追出去,却看那黑气越飞越快,竟不知不觉将他引到了无妄崖。“出来吧”一个人影自黑暗中出来,“竟然是你”惊讶声还没等着发完就发现自己被束缚住了,“既然你挡路了,那么,你就去死吧”那个空幽幽的声音自那个人口中传出。而下一秒,紫竹就被脱落了无妄崖。无妄崖,一人生一人死,还没有一个仙君能够活着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