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人,顾大叔拿起油灯,把我引到更里边的一个屋子。
灯火照耀下,敞开的屋子里整齐地摆着八张简易床台,赫然有个人躺在最外边的床台上。
顾大叔示意我上前看,走近一看,竟是个光头且头缠纱布,满脸褶子的大爷,双目紧闭昏睡,若不是轻轻的呼吸声,怕会被当作尸体。
“这位病患是我刚刚做了开颅术,脑子淤血梗塞,日日头疼欲裂不能眠,现在睡得更猪一样舒坦。怎样,这下信了吧?”顾大叔语气有些洋洋自得。
我近看他头缠白色纱布,纱布下有丝丝血迹渗透出来,包裹地非常严实看不出是普通包扎还是做了开颅。我继续带着疑惑的眼神盯他。
“服了,还不信?”说着,他准备下手去拆纱布,人家睡得好好揭人家伤疤干嘛,我忙拉住他让他住手。
“我信我信,你是大神医行了吧!”
顾大叔得意地笑起来,“哈哈,我当然是大神医,比岳和还厉害得多!”
我一滴冷汗往下,在我身上找认同有这么大成就感?
“你兄长的头颅之前有位高明大夫放过淤血,现在处理起来会更顺利。不过他那个毒是一位非常非常厉害的人研究所得,解毒需要点时间,当然这难不倒我,放心交给我,必定还你一个聪明绝伦的哥哥!”顾大叔继续臭屁地自吹自擂。
“打住,当真你能治好?你住在岳药神的药舍里,你与他是什么关系?你不讲清楚我实在没办法轻易放心把兄长托付给你。”我认真询问道,这吊儿郎当的模样真不像什么正经大夫。
“你这小鬼当真可恶,一再怀疑我,你好好自省下对本神医的态度!”顾大叔怒而生气道,挥袖走出门去。
“等...等...”我转身挥手想叫住他,可所有动作像是变慢了几十倍,甚至我踩出的步伐停顿在半空因无法落地而摔倒。我整个人僵掉一般,正面直扑倒脸朝地,身子生疼但动弹不得,声音也发不出。
这时我才意识到,他给我下药了,什么时候下的?根本没能察觉到,两次中招终于感觉后怕,若是有意杀人,我得死几回?他下毒确实高明,或许真如他吹嘘的能治好莲生?
身躯僵硬的症状让我翻不过身,发不出声,憋屈用意念抗拒很久,屋内昏暗,灯火恍恍惚惚间,我挣扎累极便稀里糊涂贪睡过去。
又一夜。
强烈的日光照射不断刺激双眸,眼睛悄悄掀开一条缝,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已经翻身正躺在地上,估计熟睡中药效过了就恢复正常。
爬起来看看窗外日光,太阳刚刚升起可能七点不到的样子。屋子里的大爷是沉睡着,现在光线更佳,从他头上纱布观测,确实很像做了开颅手术。难道大爷也是来求诊的?
脑中一顿警铃响起,莲生和玉福呢?
急匆匆地冲出门,回来最开始进来的屋子,今天已是第二天,他们到底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