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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战争起因

两人依照着地图的路线,在残破的城市中摸索着前进,行进中难免碰壁,只得折路再寻。兜兜转转,天色也已暗淡下来。正当他们准备找地休息,明日再寻时,忽然瞥见远处的街道有两道黑影匆匆跑过。两人赶紧悄悄地跟上前去,发现是两个小男孩一前一后的正抬着一个简陋的担架。担架上躺着的是个受伤的男孩,腹部似乎遭什么利器划破,开了很大一条口子,肠子流露出来,血淋淋的暴露在空气中,这个男孩已经昏死过去,双手却依旧紧紧的按压在腹部上侧,衣服上的血迹也已干涸而成深褐色。

他们多半是去找顾修铭帮助的。于是两人决定继续悄悄地跟在他们后面。这些小孩的体力真的是惊人,抬着担架,却依旧能全程快跑,中间也无停下喘息,他们本身就在与时间争分夺秒。跑了一段时间后,他们最终来到一个残破的楼房前,弯腰从一个洞口钻了进去。从墙面上一些的窟窿可以观察到,这栋房屋里透露出的微弱的灯光。

夏陌宸与陆尧东相互点了下头,也跟着钻了进去,躲在远处观望。屋内人还不少,有大人,有小孩,大约有七八个人,他们都缩在各自的角落,啃食着面包一类的晚餐。屋内的灯光是由墙角的一个台灯发出的,淡橙色的灯光,似乎给这灰冷的氛围带来一丝温暖。屋内的一侧有一张床,不过并没有人躺在上面。床十分的简陋,就是木质的床架子上放了块铁板,铁板上又铺了一层灰毯,毯子上有一些斑斑点点的污渍。床前有一张桌子,桌子上放着一堆杂物,有工具,有食物。桌旁有块碎石墩,上头坐着一个人正揉着脑袋,他的右臂上绑了一条白绸带。这人正是顾修铭。陆尧东想上前去,夏陌宸却一把拉住了他说:“再等等。”

两个小孩快步向前。幸存者们听到了动静纷纷抬头看了一眼新来的那伙人,又低下头继续吃着他们的晚餐。前头的那个小孩跑到了顾修铭跟前,恳求地说:“(温国语)他受了很严重的伤,需要帮助。我希望你能救救他。”顾修铭起身检查了一下担架上小孩的状况,说道:“(温国语)把他抬到那张床上吧。”

顾修铭带上手套,将需要用到的工具一个一个在酒精灯上烫了烫,将床头的白炽台灯打开,昏暗的室内瞬间明亮许多。顾修铭先用剪刀将伤口及周围的破烂衣物剪开,再用手术刀和剪刀切除一部分因躶露在外而有些发黑坏死的肠子,接着用手将其余的部分缓缓塞回伤者体内,再在伤口上盖上一层较为白净的纱布,双手轻轻按压在上面。陆尧东看到顾修铭的手背上“凹凸”字型的弦纹开始浮现。不过普通人并看不到弦纹,只觉得医生是在运转些什么,不一会额头上出现了一些汗珠,如果你此时去触摸纱布,会发现纱布有些发烫,纱布底下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蠕动。几分钟后,顾修铭拿开双手,擦了下汗,说道:“好了。”便揭开纱布,此时见伤口处,已完整愈合,长出了新的皮肤,显得较为红嫩,与周围的肤色有些许色差。体内断掉的肠子也已重新生长连接。

小孩们看到这一切,如同看到魔术般一样惊奇,盯着那块崭新的皮肤使劲观望。一旁的幸存者也都在讨论着这事,说道:“(温国语)这一幕不管看几次都会觉得神奇。”另一位说道:“(温国语)或许这位医生就是上帝派来拯救我们的,这是因我们南方人的信仰应得的。”小孩的胸脯的起伏明显起来,顾修铭这条件简陋,没有血包,也没有葡萄糖液,只有他自己配置的盐糖水给伤者灌了下去。又找了条毯子给他盖上,让他睡了。自己则从口袋里拿出块糖,塞进嘴里。

“好了,是时候和顾修铭谈谈了。”夏陌宸道。两人从角落里了走了出来,众人听到动静看了他们一眼,发现他们的打扮却近似军人,不由得警惕起来。小孩们围成一团,其余幸存者,也纷纷站起来,盯着他们,两人只好举起双手以示诚意。顾修铭转过身看到是他们,却也紧张地问道:“你们是怎么找到这的?”陆尧东解释道:“你放心我们现在的立场暂时代表汤国政府。”夏陌宸跟着说道:“邪神又出现了,我们也需要你的帮助。”顾修铭听后皱眉道:“居然又出现了,不过这也是意料之中的事。”顾修铭转身对众人说道:“(温国语)大家不要紧张,这两位是我的朋友。”大家听后,这才纷纷坐下。顾修铭又对着两人说道:“我们换个地方详细聊聊。”

顾修铭将他们带到一块房顶破了的露天空地,抬头便可看到那深邃的夜空。顾修铭在一个铁桶里生了火,三人围着铁桶,搬了块碎石块坐下。陆尧东将事情的大致经过复述给了顾修铭。顾修铭听后点了下头,说:“我知道了邪神的事态紧急。可我也不能一下子就丢下这边的伤员不管啊?你知道的这我是做不到的。再说你们现在不也还没有发现邪神的行踪嘛。”夏陌宸听后,有些急了,怒道:“你是糊涂了吗!事情的孰轻孰重你都分不清了吗?邪神带来的危害是不可估量的,是对整个人类文明的波及。唯有再次消灭邪神你才能拯救更多的人!”陆尧东将手按在夏陌宸的大腿上,示意他别激动,又看向顾修铭说:“我知道,你其实更担心的是这些被战争所笼罩的孩子。可你要明白你一个人的能力是有限的,你无法帮助所有人,也无法一直帮助他们。只要战争没有停下,就不断的会有痛苦的人需要帮助。你尽力了。你看这些幸存者,他们或许现在更需要的是在一个安全的地方休息,而不是躲藏在废墟之中,惶恐的度日。你跟我们一起,帮助他们转移到西侧的保护区。”

顾修铭听后考虑道:“你们说的对,我重新加入。”陆尧东又看向夏陌宸,夏陌宸吐出一口气,道:“那就好,我们明早就出发。”然后他就掏出水壶大闷了一口水。晚风吹过,带来些许灰尘与空气中残留的焦味,铁桶里的火不断地向上窜动着,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陆尧东向顾修铭询问道:“汤国这么大,需要你的地方也有很多,为什么会反而选择到温国。”顾修铭答道:“其实一开始我有潜到汤国的医院为患者治疗,刚开始只是帮助一些小症状患者,后来因帮助一些重症患者治愈,这些不可思议的事情引起了一些社会轰动和讨论。我为了避免被暴露最终选择离开汤国,去更需要救助的温国,且因为战乱,会关注到我的可能性更小,我反而更安全。”陆尧东继续说道:“噢,那你了解现在温国是什么状况吗?究竟是什么导致了他们内战。”

顾修铭接过水壶,喝了口水,说道:“温国其实也是个历史较为悠久的国家了。古时温国一直以地区划分为南北两个政权统治。直到近代以来,南方政府以推动国家发展为由,发动统一战争打败了北方政府。至此整个温国便全由南方政府统治。南方政府为了集权,过分削弱北方政府的各项权利,导致北方政府已名存实亡。南方政府对于国家的统一却并未造就人民的统一与团结。南北方人之间的互相矛盾并未消除,反而愈演愈烈。南方人对北方人贫穷而排斥,也更因为现在是南方政府执政,而对北方人及其不屑。北方人则无法忍受南方人的傲慢。他们认为北方的贫穷是因为南方政府对他们的经济剥削所造成的,因此一直积怨在心。而南方政府对这些问题放任不管,且越来越腐败,只得加重对于北方的经济剥削,以来满足己方。而这次内战的导火索只是一位北方旅客在南方旅游时无缘无故遭到南方警察逮捕,南方警察怀疑他是在逃嫌犯对其严刑拷打。这一事件直接点燃北方人心中的不满与怨气,曾经的那些北方政府管撩重新组建军队,命名为”反抗军”,意在从南方政府手里夺回对温国的执政权。内战便一触即发了。”

“所以说最主要的纷争还是南北方人之间的矛盾。这个矛盾非但没能解决,反而因统治者的原因而越来越严重。”夏陌宸听后总结道。“这场战争可以说并不只得。他们是同一种族的人嘛?”顾修铭答道:“是的,只是地域不同。”夏陌宸笑道:“面对邪神,这个与我们不同的生物,不同的种族,我们发起战争抵抗,这可以理解。但面对与我们相同的生物,相同的种族我们却依旧用战争去征服。人类也算是好战的生物了。我曾想过我们是否可以和邪神坐下来协商,不过从现在来看,我们连与自己的同类坐下来协商的能力都办不到,更别提跨物种了。我们真的只能在战争中发展,又在战争中毁灭。”

陆尧东听后觉得似乎有些道理,笑了笑,觉得有些疲惫,抬头升了个懒腰。忽然发现这座没有光污染的城市,夜空清澈许多。云层稀疏,能看到有几颗繁星在闪烁。陆尧东心想:这些繁星的闪烁是否含有寓意,究竟是给人类带来预言还是启示?

《律动乐章》

片尾曲:《 Better Days》歌手名:OneRepubli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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