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郊外,晴空万里,坐落着一处精致典雅的院子,假山,亭楼,更有条溪水从中穿过,说此处是世外桃源也不为过。然而此处与别处不同,正值晌午,却人烟稀少,里面的姑娘到了晚上才开始真正的生活。
这便是京城远近闻名的最大的青楼,逍遥阁。许是因着这远离喧嚣,远离尔虞我诈的氛围,加上里面姑娘个个美若天仙,慢慢成为了王宫大臣,甚至皇子皇孙暗中消遣之地。也因着其逐渐高于其他青楼的收费,使得有身份的人也逐渐慕名而来。
院中一眼望去的最高的阁楼中,传来断断续续的笛音,那笛音能听得出,这不过是个初学者。
“阁主,您本不必学什么笛子的。”一位身穿盔甲的束发女子向前面帘子里的朦胧身影鞠躬道。
白色的纱帘被一双白皙却带着些茧子的手掀开,里面的女人将垂下的眼眸抬起,显得旁边盆栽的杜鹃花都略失了颜色,女子身着一身红衣,手中正拿着支竖笛,眼睛微挑,开口道:“今日太子前来,前天他指名要我吹笛,如此绝好的机会我怎能放过!”
“阁主,咱们逍遥阁来往于各方势力之中,从不怕什么达官显贵,哪怕是太子,何必要您亲自陪他。您若是不愿,不如,阿言去亲自把他办了,咱们手里也不是没有那狗太子的证据。”
女子收起刚才练笛时的温柔似水,眼神转为凛冽:“阿言,你今日的话,多了!”
身穿盔甲的女子闻言瞬间跪下:“是阿言多嘴。还望阁主谅解。”
女子转身回到帘子里,继续练起了笛子。
夜幕降临,白日里的红衣女子轻踩着绣鞋,脸上遮着条红色纱巾,推开一间歌舞升平的房间的门。里面,一个身着皇家服饰的男子,搂着一位美人儿喝的伶仃大醉,还给正在跳舞的几位身材曼妙的女子不断鼓着掌。
红衣女子,眼中含笑,望了望台上的舞者和陪酒的美人儿,“都下去吧,太子亲来,今晚理应由阁主我亲自伺候。”
“是。”几位美人儿应声退下。
红衣女子缓步向前,轻摇着腰肢。
“哈哈,美人儿,刚才那些胭脂俗粉和你相比真是逊色了太多!让她们滚的好。本太子今日可就静候阁主的仙音了。”太子一身酒气,伸手就要往红衣女子的下巴上摸。
红衣女子后退一步,嘴角上扬,眼神变得邪魅:“太子殿下,听完笛子也不迟。”
女子从衣袖中拿出笛子,将面纱缓缓摘下。
女子眼神突然凌厉,袖中笛子的一头竟是把尖刀,尖刀所到之处,见血封喉,太子旁边的三个护卫还来不及呼救,就睁着诧异的双眼倒下了。
顷刻间,女子一个闪身上前,一只手捂住太子的嘴,另一只手握着刀抵在太子的喉咙上。
“都别动,谁敢动一下,我就杀了他!”一句话让余下的护卫惊骇的不敢发声。
太子此刻的震惊也尽显脸上,三个护卫都算得上是当朝精锐,在这个女人面前竟然像是杀了三只鸡一般简单。
女子将刀抵着太子的喉咙,她看起向其他护卫,“都把武器放下!”
就在其余护卫将武器放下的一瞬间,女主再次出手,只听砰砰几声剩下的七名护卫也应声倒地。
红衣女子目光凌厉,盯着手上宛若小鸡的太子,“太子,看来就剩你我二人了,小女子不才,这笛子实在是学不会,但是杀人的功夫倒还是不错。”女子缓缓放下在太子嘴上的手,还在太子的下巴上狠狠捏了一把。
太子的声音颤抖着“你可知我是当朝太子!你可知你这么做的后果!”
“太子又如何?哈哈,不知道太子可还记得八年前的楚家?算了,记不记得,,无所谓了。”红衣女子手上的刀划过这个太子的喉咙。
她眼角划过一滴泪珠,她楚花芊受的苦,把这个太子凌迟都不为过!
那日,她六岁,她亲眼看到自己的父母倒在血泊中,奶娘抱着她没命的从后院一个狗洞爬了出去。
十二岁,奶娘不幸患了绝症离世,她遇到了位传她武艺,琴棋诗画的师傅,师傅是位青楼花魁,虽所传的不过是些花拳绣腿,但她武艺天赋极高,反而琴棋诗画一样不通。
十四岁,险些在花魁的诱骗下,被迫接了客,她才清楚所谓的师傅不过是想要培养个自己的替代品,好从青楼脱身。她失手杀了她那晚要接的客,冲向花魁的房间,却早已不见那所谓师傅的踪影。
六年,她起初靠着学的杂技的手艺营生,后来不断救下那些无依无靠的小女孩,掌握了达官贵族的心理,建了个卖艺不卖身的青楼。
她通过青楼,无时无刻不在调查父母的死因,终于一年前,在一个父亲的老朋友的儿子身上,得出了父母死于太子之手的消息。太子决策失误,却让父亲背了锅,更是以欺君之罪强加于父亲,判了个诛九族的大罪。
十一年的忍耐在这一刻,再也隐藏不住,她手中的刀在太子的胸膛上又刺了下去,一刀,两刀,,刺再多刀,也没办法让父母复生,没办法还她一个正常的一生。滚热的鲜血喷在了她的脸上,但此刻她心里没有丝毫畏惧。
花芊知道外面还有太子的暗哨,没敢久留,从窗户跳出。
她已经将这里的姑娘都提前送出了城,今晚过后,再无逍遥阁!
许是太子的暗哨发现了太子的死,红衣女子匆匆跑着,后面的逍遥阁里传来杂乱的声音。
不过多时,太子死于前朝逆臣的消息,迅速的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