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床了,鸡都打鸣了”,宝月笑盈盈的看着玉质,用手指戳了戳她的脸蛋。
“没有呢,天还没亮,你看,星星还在天上发光呢,一闪一闪的。”玉质躺在床上,面对着墙壁,眼睛也不睁一下。
“你怎么不拿起你的弓去芦苇荡里射大鹅了呢”宝月笑着推她,“快起来吃饭啦,给你做了你最爱吃的馄饨。”
玉质喃喃道:“我想吃煎饼”
“你什么时候喜欢上煎饼了?这我怎么没听说过?”
玉质转过身来看他,“因为你喜欢”。
饭后,宝月给玉质拿了一套粉蓝色的金丝衫裙,他知道他的玉质妹妹一向喜欢粉色和蓝色,他看见中意的便买下,本想着生日时再送,正巧今日送她回城,便拿出来,下次又要再选个别的咯。
“宝月哥哥你可真懂我,我还正想着怎么男装见父亲去呢,可巧你这有,是专门为我准备的吗,若是一早给旁人的,那我可不敢夺爱。”
“傻丫头,就是送你的,去换了吧,我去牵马车,在屋外等你。”
过不多时,玉质推门而出,让宝月眼前一亮,真是耀乎若白日初出照屋梁,皎若明月舒其光,真如宋玉高唐遇神女般宝月遇萧娘。
宝月看的一怔一怔的,须臾后方缓过神来,扶玉质上马车,真恨不能与她同座车内,只愿多看她一眼,也比诵经念佛更让人有功德。
到了萧府门口,他二人好似新嫁娘回门般,小姐和姑爷来访岳丈。
宝月打趣道:“你看这府门口的梧桐树,上有喜雀报喜,你家该是好事将近了。”
“怎么,你想干嘛?”
“二小姐回来了”
门上的小厮见了急忙往里传话,不一会儿萧统出来了,对玉质说:“家里来了客人了,昨天问起你来,也不说你是借宿在释师傅家,倒叫人家多想,只说你去了栖霞寺还愿。”
“有客人,谁来了?”
“你俩先去西厅,父亲正在和曹大人,沈叔叔论事。”
“哪个曹大人?”
“便是徐州刺史曹欣之,和他的大公子曹宗将,还有沈叔叔,也不知是何事,你俩先去喝喝茶,父亲议完事后,再去请安。”
啊,是他俩,原来,他们是来找我父亲的,那岂不是,又能见到他,可真巧,本以为只是萍水相逢,不想今日又在我家见到。
“难不成,是他?”宝月哥哥也猜出来了,“昨日救你的那位黑袍少年?”
“估计是”
“你俩打什么哑迷,什么救你的黑袍少年?”
“哎呀,好哥哥,你快去你快去,爹爹在等你呢,有要事相商,你就别在这招待我俩了,快去吧”
我可不想解释一大堆,忙把他支走,
“我可真羡慕萧兄!”
“羡慕他什么?”
宝月看着我道:“愿得他那一句'好哥哥'。”
“二小姐,你可算回来了,昨日不见你,可把我给吓死了”我的丫鬟岱忻一见我就扑过来。
“没事没事,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在游历时,爹爹在云丘山脚下捡来的小姑娘,因年纪与我相仿,便来伺候我,我读书写文章,她便在一旁磨墨,久而久之,便也通些文墨,与我感情甚笃。
正厅里,四人举目相对
“这个萧宝卷,他简直欺人太甚,不喜读书,倒爱捕老鼠,杀了先帝留下的几位顾命大臣,荒淫好色,奢侈无度,再这样下去,北魏迟早要打过来,到时候又要民不聊生了。”曹宗将的父亲曹欣之本是个儒生,却也被如今的朝廷,逼得走投无路了。
“可我们萧家同为萧何的后代,要我做大逆不道之事,实在是愧对先祖啊。”
“萧伯伯并非大逆不道,我们只是让你代替萧宝卷这个昏君,还百姓一个太平的天下,又不是弑君篡位,更何况,宝命无长主,依小侄来看,萧伯伯在合适不过了。”
“贤侄,这起兵,并非一朝一夕的事,还是容我在想想吧,你与你父亲许久未来建康城,这几日就让德施(萧统的字)领你们四处逛逛,至于起兵之事,还是,容后再议,今晚,我安排了家宴,让我那几个不成器的孩子,与你们见见。”
“谁,谁在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