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有地图导航,任谁也难想像到瀑布后面另有一翻景象。
瀑布后面是一个天然的溶洞,溶洞的几面石壁上除了吊着数不胜数的钟乳石,还被人工刻上了满壁栩栩如生的龙凤呈祥。
范晋迫不及待的来到一排向上延升、狭窄的石阶,扶住两旁的扶手,小心翼翼的抬脚往上爬。
他爬一段路,歇一会,爬一段路,歇一会,也不知歇了多少回,直到太阳落山,才爬了一半的路,一天没有进食的肚子饿得“咕噜咕噜”不停的响,体力已经消耗殆尽,两腿软得抬也抬不动了。
难道我范晋要饿死在这石阶上吗?范晋此时心里异常难过,突然间特别的想念起另一个时空里的老爸老妈和弟弟妹妹。
他和胡小图之所以每天拼命的修炼万清心法,是因为在万清心法书本的夹层上有一句话:“万清心法到九段者,可自由出入各个结界。”
万清心法的升级非常奇怪,最开始是倒数,从最低级别25级,升到1级之后,升1段,然后是顺数往上升,最高是9段。
虽然,倪门主交给他们的只有25级至1级的口诀。但他们相信,只要他们冲关到1级后,倪门主一定会传给他们后面的口诀。
他们俩的终极梦想是回到原本的,有父母家人的世界。
他想着想着,意识越来越模糊,缓缓地闭上双眼,昏倒在石阶上。
石阶的旁边竟然隐着一扇门,恰在此时打开,探出一位老者的头来。老人第一眼见到范晋时,露出一脸讶异之色,但神色随即变得阴狠。
老人用植物藤将范晋绑起来丢在一间潮湿黑暗的岩洞里,从怀里拿出一根细笛放在唇边吹出一阵低沉哀怨的曲声,一条火红色的小蛇突然从黑暗中窜出来,爬到老人跟前。
“幻影,我给你找来了一顿丰盛的晚餐。”老者指了指暗影里范晋躺着的地方。
“咻、咻、咻……”被唤作幻影的小蛇对老人伸出嘴里的信子,回复了他。
“去呀,去享受你的美味。”老人见幻影没有像平时那般立马爬向食物,感到奇怪不已,从怀中摸出一根蜡烛点燃,岩洞里一下子充满了光亮。
“幻影,你在害怕?你怕他?”老人看清楚了幻影退缩的姿态,觉得很奇怪:“他不会武功,正处在昏迷中,还被我绑住了手脚,你怕他什么呢?”
“咻、咻、咻……”幻影用蛇声回复老人,老人自然是不懂蛇语,有些纳闷的走到范晋身边蹲下来,手中的烛光凑近范晋的脸和身上,反复查看一翻,也没查出异样,平时凶残好吃人肉的幻影到底在怕范晋什么?
老人手中倾斜的蜡烛无意间滴了一滴在范晋脸上,被蜡滴灼烫的刺痛感,使范晋从昏迷中幽幽醒转,他睁开眼睛,看到蹲在面前的老人,惊诧的叫了一声:“金叔?”
金叔一改平时和蔼可亲的模样,并不答话,一脸阴森森的盯着范晋,似乎在盘算着什么。
“咋还把我绑起来了?”范晋一边挣扎,试图甩掉缠在手脚上的藤蔓,一边一眨也不眨的盯住金叔,生怕金叔立马动手结果了他。
“今日即然被你撞见,发现了我平时练功的崖底,就不能放你活着回去告诉倪门主。”金叔平日憨厚老实的一张老脸,此时全是阴沉和冷意,“要怪就怪你运气不好,命太短了。”
“这鬼地方,告诉倪门主又何妨?不过,您是知道的,我从来不多嘴。”范晋强迫自己尽可能的保持脑袋清醒,脸上尽量呈现出对金叔的尊敬,让自己的语气变得柔弱绵软,希望打消金叔的杀心。
“我只相信死人,只有死人才真正的不多嘴。”金叔语气冰冷。
“金叔,求求您放过我,我才八岁多,您平时不是总夸我可爱吗,相信您也不忍心动手。”
“不需要我亲自动手。幻影,怎么还不过来享用美食?还磨蹭什么?”
范晋从金叔的言语中,才注意到匍匐在金叔身后的一条火红色小蛇。那条小蛇周身散发出强劲的煞气,凭经验,他一眼就看出这条蛇比他养在驭蛇窟的所以毒蛇加起来的毒性还要强烈许多,只要喷出一点气体到他身上,就足可要了他的小命。
幻影似乎很怕他,不敢靠近他。
“没用的畜生。”金叔骂道。
“唉,你若活着离开,我报仇的计划就会泄露,不待我动手,一定会先命丧倪恬远那个毒辣的女人手中。所以,休怪老夫将你杀人灭口。”金叔看着范晋稚嫩的脸叹了口气,双手抚胸,开始运气丹田,准备亲自动手。
范晋此时仿佛菜板上的肉,任人宰割。他立马想起在书中看到的那句:人为刀殂,我为鱼肉。
范晋哪怕没有被缚住手脚,也不是金叔的对手,他闭上双眼,唯有等死,心里惧怕的要命。
可是等了好一会,也不见金叔动手,睁开眼睛一看,金叔倒在地上,脑门上有一个小小的血洞,正在汩汩地往外流血,幻影在原地躁动不安的发出“咻、咻、咻”的声音。
“咦?”
范晋讶异的同时,一轱辘从地上爬了起来,刚才趁金叔跟他说话的时候,他悄悄地松掉了缚住他手脚的藤蔓的死结,他在书中看到过被绳索缚住手脚后的几种自救方法,并反复练习很长时间。
他看清楚了金叔头上的血洞,是一块小石头从后脑勺穿透脑门留下的,使用小石头的人看来内力深厚,武功在金叔之上,才不被察觉的从身后成功偷袭。
“请问是哪位高人救了在下?”范晋出声寻问。
“范晋,是我。”一个小孩子尖细的声音从石洞外面响起。
“小图,是你?”范晋惊讶的张大嘴差点合不拢。
“你先出来,我再跟你细说。”
“你怕这条叫幻影的小蛇?”范晋马上意识到了胡小图一直躲在洞外的原因,“这条蛇确实毒性很强,靠太近了容易中毒。”
“你身上似乎有什么东西让这厮非常忌惮。”胡小图的话语声传了进来。
范晋从金叔身上搜出那根细笛,在身上擦了擦,放到唇边,吹起来。刚才昏迷时,他隐约听到了金叔吹响的那首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