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郎因为那次和张小兰视频的事多少受到了点刺激,高中时代就在外地上学,自理、适应能力很强,从来就是天不怕地不怕,但是少小离家的他竟然第一次有了恐惧感。他不能忘记张小兰说的那个死去的老人,那是他接触临床来第一个去世的病人,他不想在医院住了,他要搬出来,这个念头一出来他就付诸行动。
他上网看了看离他上学最近的几个小区,突然他发现育才街老师范学校家属院有一个二层楼的小院要出租,那个二层楼还是个小院,自己住是不是有点太奢侈了?他知道那里,曾经在那路过过几次,那一片儿原来有一个中专师范学校,那个家属院住的都是那个学校的老师,后来那所学校被合并了,但是家属院还在。
一共有大概四、五排的样子,都是单独的小院统一的二层小楼,因为居住在那里的几乎都是那所学校的老师,人居环境还是可以的,都是知识分子吗,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孟母三迁说到底,追求的还不是居住的人文环境问题吗?想到这里霍郎就用手机记下了上面的联系电话,想着回到石家庄就和房东联系。
霍郎回到石家庄时已经是下午,但他还是想约张小兰,去哪见那?公园那种地方肯定不适合,那是久别重逢的老情侣怀旧的地方,电影院?好像是两个没有太多共同语言的人为了消除尴尬才会去的地方。那好,图书馆里的茶餐厅吧,即清雅又高大尚,好,就哪里了。想到这里霍郎看了看手上的表,3:43,那就4:30的时候见吧,就给张小兰打了电话,当霍郎说想4:30在图书馆的茶餐厅和她相见时,她非常爽快的答应了,那一刻她甚至觉得霍郎是个和她一样喜欢与书卷打交道的人,这种感觉就像在浩瀚的图书馆,找到了一本自己特别想看的书,让她有种说不出的惬意。
霍郎没有回自己住的地方,直接从火车站坐车就去了,当他背着包赶到图书馆的茶餐厅的时候还不到4:10,茶餐厅人很少,他就找了一个挨着一棵大盆景的餐桌坐了下来,身心稍稍放松了一些,就给服务员打了个手势,要了两杯果汁,餐厅里放着一首古筝曲,曲子中时而夹杂一些萧声,让他感觉全身舒爽,看着远处的窗外几个棕榈树静静的耸立着,感觉自己仿佛置身在江南水乡。
还是民族乐器好听,这些民族乐器是我们祖先发明的,经过几千年、几百年来不断更新进化,使之趋于完美,作为中国人这种压在心底的审美观念是不会改变的,即使你身在异国被其他文化包围,也许一声民曲会让你思乡不断,认同感倍增。想到这里霍郎笑了笑,意识到自己想多了。
古筝霍郎弹不好,但是霍郎拉的一手好二胡,霍郎的二胡可是爷爷在世的时候手把手的教给他的,到现在霍郎依然记得爷爷教给他的第一首曲子是《红梅赞》,上中学的时候,教育局组织乐器演奏大赛,霍郎用二胡演奏了一首《走进新时代》还得了民乐组的一等奖,可是把爷爷高兴坏了。
正当霍郎思绪飞扬的时候,他的手机响了,他看了看手机原来是张小兰,刚想接对方却挂了。他抬头向餐厅门口看去,看到一个穿着红色裙子黑丝袜的女孩朝他走来,霍郎还没有反应过来,张小兰已经大方的走到他的对面,霍郎慌忙站了起来伸出手,张小兰就礼貌的同霍郎握握了手,互相问了好,就坐下来了。霍郎仔细看了看张小兰发现张小兰还是有几分颜色的,均匀的小方脸上戴着一副黑边眼镜,举手投足间有那么一点大家闺秀的范。张小兰也偷偷仔细观察了一下霍郎,她发现霍郎可比视频中还要帅很多,白白的皮肤,略微有点长的头发,一身整洁的休闲装,看着有点韩版帅哥的意思,用时下流行语就是“小鲜肉”。
看着张小兰的穿着,霍郎心想见个网友至于吗?还穿黑丝袜,是想给我搞丝袜诱惑吗?张小兰看霍郎看自己的眼神怪怪的,感觉霍郎又有点不怀好意,就说霍郎你有什么要说的吗?霍郎以为自己的想法被看出来了,吓得慌忙端起果汁说“没有”。奥,我以为你又要说什么坏话。那里会?我只是觉得你比视频中好看多了,简直就是个大美女。是吗?人还能变吗?张小兰不好意思的说了一句。看着张小兰略微有点绯红的脸,霍郎心想搪塞过去了。
霍郎你好几次说你爷爷给你讲他老人家的经历,你给我讲讲呗。你还真想听呀?当然了,不听故事,光见你有什么意思?再说我都给你讲了那么多我的故事了,就算是作为交换你是不是也该给我讲点?说着张小兰微微崛起了自己的嘴巴,看着张小兰撒娇的样子,霍郎说好吧,你要想听我就给你讲讲,而后霍郎抬眼看着午后从窗外射进来的阳光,向张小兰娓娓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