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郎在火车上和房东约得是上午九点在老师范家属院见面,他八点的时候给张小兰打了个电话,但张小兰没有接,他心里想这个张小兰怎么这么不靠谱,说好的陪我一起看房竟然不接电话,就坐上公交车向哪里赶去,他们学校离哪里也就四、五站的样子。
霍郎到老师范家属院刚走下公交车,电话就响了,一看是张小兰打的,他接了电话就大声抱怨张小兰,说话不算话,怎么不接自己的电话。张小兰说自己昨天睡得晚了,并且自己家离哪里也不是太远,开车也就十分钟的事,说自己一会开爸爸的车去。
霍郎挂了电话就走到老师范家属院的门口,在一棵老榕树下的一个石凳上坐了下来,顺便又给房东打了电话,因为昨天在火车上他给房东打过一次,听声音感觉对方是一个中年妇女。电话打通的一刻他非常客气的了喊了声阿姨,告诉对方他已经到了,以及自己的穿着。对方说自己最多五分钟后就到。
挂了电话,霍郎仔细观察了一下院门口里面的建筑,那一排排的楼房样式非常简单而又低调,就像小时候自己住过的爸爸单位的家属院,霍郎的爸爸是个军人,原来在太行山的一个部队训练基地工作,像这种基地和一些兵工厂从某种意义上讲就像个独立的小社会。
什么医院、邮局、银行、学校等等都一应俱全,霍郎的妈妈就在那个训练基地的银行工作,后来因为爸爸所属部队整编就撤销了那个训练基地,霍郎的爸妈也就调到了位于邯郸市区内的一个军工单位。当年当那些大大的绿军车拉着这里的人员和家属撤离的时候,霍郎不理解面带泪水的大人们是什么心理。
他只知道他要和自己要好的小伙伴分离了,当军车缓缓的把基地甩在身后的时候,霍郎看到爸爸和他那帮战友突然向基地敬了最后一个军礼,看着那一排排二层小楼霍郎感到了莫名的失落感,那种感觉就像一年前妈妈给他买的小水枪被他弄丢了。
当霍郎再次看到这些类似那片基地的房子时,就更想租下这里的房子了,因为对这样的房子他有种天然的亲切感。正想着,霍郎突然看到有一个年龄和自己妈妈相仿的,中年女性骑着自行车向自己走来,当快走到自己跟前的时候那人下了自行车,热情的冲他挥了挥手,只见那人长长的瓜子脸上,一双有神的眼睛,红红的嘴唇好像是抹了口红一样,短短的剪发头,透露出一副一般知识分子所不具有的干练。
你是小霍吧?是的阿姨我是。霍郎慌忙答到。我叫陈萍原来是这所学校的音乐老师。奥,陈阿姨好。你是医科大学的研究生?是的今年研二了。奥,你自己住吗?是的阿姨我一个人住。正在两人做简单交流的时候,只见一辆黑色的大众帕萨特在两人旁的一个汽车空位上停了下来。在霍郎迟疑间,张小兰按下了车窗,冲霍郎打了个招呼,走下车来。
陈萍看了看霍郎,又看了看张小兰,霍郎对张小兰说,这是房东陈阿姨,又指着张小兰向陈萍介绍到这是我的朋友张小兰。陈萍淡淡的笑了一下,整了整左肩上的背包,说好吧,你们随我来,看看房子吧。就径直走到了霍郎和张小兰的前面。
这个小区设计的很有特点,它的大门在整个小区靠南的位置,正冲着大门有一条大道,大道的南边是一个小广场,北面是楼房,一排排的很整齐,这条大道的两旁是两排垂杨柳,紧挨着路边的小花池里种着些不知名的花儿,正在争芳斗艳的生长着,在路南广场的中央有个大石头上面写着“竹怡园”三个字”,广场上的树荫下有几个调皮的孩子在那嬉戏着。
这时候向北出现了一条路,把这几排楼房给分开了,一路上倒是碰到了几个在家门口乘凉的人,都和陈萍简单的打了招呼,但是大家好像都挺异样的打量着霍郎和张小兰,霍郎和张小兰互相疑惑的看了看彼此。大概走过三排的样子,向西走第一家一个大黑铁门,走到这里陈萍停了下来,冲霍郎和张小兰说,“到了”。
陈萍从背包里拿出钥匙,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弄了一大会才把锁打开,打开门一看不大的院子里长着几棵漂亮的葡萄树,把院子遮住了一半的样子,在这个院子大致是中间的位置种了一棵香椿树。来到院子后,霍郎兴奋的看看这里,看看哪里,而张小兰却皱了皱眉头。陈萍慢悠悠的介绍到,这个家属院的楼房建于上世纪九十年代初,是学校给当时教学骨干盖得家属院,这里设计的很合理,每个家庭都是单独的小院,楼下四间楼上四间。楼梯基本上是开放式的,在上楼的时候可以看到彼此的院子和阳台,甚至在这家的阳台可以喊那家的人。
既保护了个人隐私又让大家融入到一体。再说吧这边的人大多还是这个学校的老师,虽然师范学校撤销了但是后来还是合并给了师大的附属中学,人文环境还是很不错的,起码人员没有那么杂。挺适合你们年轻人住的,我这里的网线的上网速度很快的,并且学校和他们那些电信公司签着协议都是半价收费。
你们来的时候也看到了,这个家属院往外走没有多远就是商场和几个饭店,但是这里又听不到任何吵闹的声音,简直就是闹中取静,你俩住到这里学习也好,休息也好都很方便。说完看了看霍郎和张小兰,张小兰一下不好意思了,说到“那什么,阿姨,是他住在这,我不住,我只是他的朋友陪他看看房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