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雅风小宛,莫离骚才拆开信件给黓龙君看,黓龙君化为人形接过看了几眼又丢给了莫离骚。
莫离骚看了几眼,发现是一个叫墨无书的人写信给他,告知他鬼市曾经贩卖奴隶给道域,而买卖的合作对象是...颢天玄宿。
莫离骚表面没什么,但内心早已翻腾不已,颢天玄宿...想不到...竟然是他!“师...师尊,这...为什么是颢天玄宿?”
“你希望是别人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但是...”莫离骚捏着信的手稍稍颤抖,语气略带感叹,“真是很好的一个黑手。”
“不说别的,这封信真假都不知,你这么激动做什么?”黓龙君敲了敲他的头,“但目前看来,我的推测是对的,果然是他。做出这样的事,倒是符合他的性格了。”
“那我们要怎样做?难保他还会出手。”莫离骚感觉事情已经超出了自己的认知,有些不知所措。
“不会了,有凰后替他背锅,在凰后被制裁之前他不会有任何动作。我相信,颢天玄宿忍得住。”黓龙君淡雅一笑,却是有些骇然,“有人给他找了顶替之人,我该说俏如来这手是聪明还是...过分的愚蠢呢?”
“俏如来?”莫离骚感觉头要炸了,“这跟俏如来有什么关系?”
“出这么多事,你真以为他没任何动作吗?”黓龙君看了看信封上墨无书的名字,倒是有了几分意外。
“那师尊先前在凰后面前咬定是她,又是...”
“只是试探,结果发现并不是她,她只是被诬陷的人。”黓龙君将信纸烧掉,“她让墨无书传消息给我,却不直接写自己的名字,看来是真的被冤枉了。”
“那...我们要如何?”
黓龙君看他一眼,“什么也不做,随他们去吧。我对这些事情没任何兴趣。”
“好吧...”莫离骚听了这么多,好不容易想要也插一手,看黓龙君这样说也就算了,但始终有些不甘。
尚贤宫内,铁骕求衣来到,远远就看见那婀娜身姿,眼神睥睨,凰后看到是铁骕求衣也不意外,“久见了,苗疆的军师。”
“依约前来,你是有什么事情?”
“就是信上所说的事情。”
“帮你查出是何人陷害你吗?”铁骕求衣并不是很想与凰后合作,“先说说你找我合作的理由吧,你明明有更合适的人选。”
“嗯?”凰后看铁骕求衣一眼,对方似乎把握筹码在手,“理由?确实,我可以找雁王,但事情特别,此事你不是也在调查吗?你帮我也是在帮自己啊。”
铁骕求衣思考片刻,看来凰后依旧在苗疆安排眼线,自己在做什么她都很清楚,“既然要合作,贵方该释出诚意,让我考虑是否有合作的价值。”
“你...想得到什么?”凰后靠近一步,铁骕求衣退了两步,看铁骕求衣后退,凰后拂唇一笑,“开出你的条件吧。”
“我没什么条件,合作之前,我只想问一件事。”铁骕求衣掏出俏如来交给他的牌子,“之前在中原边境传出有人假冒黓龙君的消息,这...是你所为吧。”
“哈...当然。”凰后不知铁骕求衣想问什么,也就如实回答了。她的目光投向铁骕求衣手上的木牌,一丝疑惑一闪而过。
“你派的是什么人?”
“什么人?”凰后略显犹豫,她不是犹豫是否该告知铁骕求衣,而是疑惑铁骕求衣为什么问这个问题,“自然是我手底下的墨者,影形而已,怎样?你也想要这样的墨者协助你吗?”
“不是...”铁骕求衣将木牌摆到凰后面前,“你看这个...”
“嗯?”凰后此时的疑惑再也掩饰不住,“这是何物?”
“不清楚,从你所派的墨者身上拿到的。”铁骕求衣见凰后想拿过来仔细观看,待她伸出手来,自己又抽回了手。
“...”凰后回想之前墨无书回报,那名墨者是被雁王所杀,尸体是被俏如来处理的,现今尸体上的木牌被铁骕求衣所得,“哈...”凰后又是一笑,“老二,直说吧。”
“你不清楚你所派的人是什么身份吗?这木牌所代表的的意义是什么?”
“这就是俏如来让你问的问题吗?”凰后不答,反而直接戳破了铁骕求衣。
“是,你的回答呢?”铁骕求衣本来就没想过掩饰这件事,直接就承认了,他同样也不想和凰后合作。
“我不清楚,连现今的钜子也不清楚,看来只能问曾经的钜子了,我想...他应该很清楚。”凰后一语既出,借机让铁骕求衣与黓龙君接触,试探黓龙君对他的态度。
拿我当挡箭牌吗?铁骕求衣内心冷笑,表面却是,“既然如此,铁骕求衣也有一言回馈,你若想查到真正幕后黑手,需前往道域,据探子回报,俏如来与道域交流甚殷,我想这对你应是不难吧。”
“多谢你的回馈,既然军师不肯合作,那便罢了。”凰后听后,既然铁骕求衣无意参与,那他应是没有撒谎的理由。
“嗯,打扰了,请。”
“哈...”凰后看铁骕求衣说完转身就离开了,“你真以为不参与墨家事务便能完全脱身吗?老二。”
铁骕求衣脚步一滞,没有转头看凰后,也没说话,等着凰后的下文。
“都来到了尚贤宫,却不同意合作,你是越来越不精明了。”凰后见铁骕求衣停下脚步,趁机讽刺一句。
“至少比暗中做动作的人过的安心。”铁骕求衣也不再停留,很快就离开了。
“嗯?”凰后似有不悦,“哈...看来他相信了俏如来的说法,嗯~俏如来...”
晚饭过后,莫离骚在完成黓龙君交代他的任务,还有子时协助黓龙君的术法阵式。不过还好都是莫离骚之前在道域学过用过的,如今只是对象改变了,手法也略有不同,所以莫离骚很快就准备好了。
但他始终有些心绪不宁,隐隐感觉今日或者最近会发生什么事情,就在思考的时候,模模糊糊地睡着了。
莫离骚还是被黓龙君拍醒的,“起来了!”
莫离骚听见黓龙君的声音也就很快坐了起来,然后去慕容胜雪所住的别院,拿上慕容宁准备好的轮椅,把慕容胜雪放在轮椅上,慕容宁推着慕容胜雪,到了黓龙君早就挑选好的地方。
莫离骚背后墨殇剑抖动,变化为黓龙君的身形出现在众人面前。
出现之后黓龙君看慕容胜雪已坐好了,立即双手掐法决,口中念念有词,顿时周围太阴之华慢慢聚集,周围气温骤降,慕容宁有些不放心地看了一眼慕容胜雪。
莫离骚也不耽搁,与此同时也同样掐诀,引动天地灵气,在周围形成巨大的聚灵阵,顿时在周围地面上形成一个奇怪的花纹,与之前李剑诗所起的聚灵阵有所不同,不仅容纳灵气较多,还可以自主控制灵气。
阵法形成,莫离骚在阵眼放了一颗珠子,随即将一部分真气涌入这颗珠子使他稳住阵法,然后又用自身功体护住慕容胜雪。
见莫离骚完成,黓龙君也汇聚了差不多的太阴之力,一只手对着织命针一点,织命针顺势自行脱落,死气随之爆发出来。黓龙君看此时机,将太阴之华引导至慕容胜雪身上,光华缓缓流向慕容胜雪体内,死气慢慢被净化,不能净化的死气被莫离骚导出,流入黓龙君所拿的口袋中。
过不多时,慕容宁感觉周围已挂上冰霜,慕容胜雪更是被冰冻起来,莫离骚牵引阵法,运动天地灵气护住慕容胜雪,使得慕容胜雪没有太多的不适。
俏如来离开苗疆,赶往中原尚同会,路中突然一阵猛烈震动,“嗯?怎会突然有这么强烈的震动?”
登时周围隐隐传来百姓慌乱的声音,“快跑啊,好像是地震了!”
“大家快跑啊!”
“你们看,好像还有洪水!”
“嗯?”俏如来往人群骚动之处走去,发现众多百姓纷纷逃窜,过了片刻地面的震动才渐渐平息,随之而来的是...
不知从何处流过来的水,速度迅猛,水声滔天。俏如来见状,立即使用自身武学,周身顿显佛门清圣佛气,化形为无数卍字佛印,手掌结印,圣气凝结成为开散的莲华,“喝~圣印-莲华!”运掌击出,暂时打退了这洪水。
“此地怎会有洪水?”俏如来沉思片刻,环顾四周,弯腰抓了些泥土,“此处地脉波动似乎十分频繁,也许是因此影响了水流的动向,只是...”俏如来只感觉有些奇怪,“先回尚同会。”
就这样,一个时辰过去了,慕容胜雪身上的部分死气才渐渐消失不见,慕容宁也随之松了一口气。又过些时候,黓龙君先撤掉他布下的术法,莫离骚才收阵,慕容胜雪也随之倒下。
黓龙君不待慕容宁问什么,瞬间化为墨殇剑飞到莫离骚手上,声音十分虚弱,“已经好了。”
莫离骚也有些累了,看黓龙君这样,似乎动用不少元气,他让慕容宁带回慕容胜雪,自己也拿着墨殇剑跟在后面。
慕容胜雪在轮椅上躺着睡着了,慕容宁给他掖了掖盖上的被子,这才有些放心。处理完一切事宜,慕容宁抱着别小楼那日送给他的珍藏,带着莫离骚与黓龙君在院子里喝。
黓龙君不肯饮酒,莫离骚拦下慕容宁,“宁,师尊的份我就替他喝了吧。”黓龙君听后看了莫离骚一眼但没有说话,莫离骚也就认为他默认了。
“嗯?也好...”慕容宁又吩咐人给黓龙君泡了一壶茶,和莫离骚喝起酒来。谈论了慕容胜雪的事情之后,莫离骚又说了些在锋海与道域发生的事情。
“师尊没事吗?我看你刚才...”莫离骚没说完就被黓龙君的眼神逼了回去。
“我没事。”黓龙君看他停下不再说话,就答了一句,继续喝手中的茶水。
也许是慕容胜雪暂时没事了,莫离骚有些欢喜,也或许是他从来没带着慕容宁和黓龙君一起这样坐着聊天,没多久他就喝醉了,趴在桌子上,嚷着要再来一杯。
慕容宁有些无奈,“好不容易好了一个,现在又来一个吗?”慕容宁吩咐人把酒撤下,然后去煮醒酒汤给莫离骚喝。
“先生今日辛苦了,至于离骚,我送他回去。”
“不必这么麻烦,府主虽然脱离生命危险,但我知道...今夜他会很麻烦,体内注入这么多太阴之力一般人都会受不住,你要好好看护他,不能让他受凉。”黓龙君难得说了这么多关心慕容胜雪的话。
慕容宁也就点点头,“先生都这样说了,那好吧,我派人送送先生。”
“不用。”黓龙君看莫离骚不知何时已经睡了,就直接把他揪起来,抱在怀里,把他抱走了。
回到房间,黓龙君给莫离骚喝了醒酒汤,过了很久,莫离骚才逐渐清醒。
“师尊...宁呢?我怎么回来了?”
“...”黓龙君先是不回答,沉默一会儿,“你说呢?还要再饮一杯吗?”
“嗯...不了。”莫离骚看出黓龙君有些生气,也就小心翼翼从床上坐起来。
“没有经过我的同意擅自答应我去喝酒,你看...我要怎样罚你才好?”黓龙君也坐到一旁的椅子上,语气平淡,仿佛在说平常的事情。
莫离骚不禁有些尴尬,今天才罚了元劫七,晚上自己就要受罚吗?这未免...“师尊想怎样罚就怎样罚。”
“你之前的师父是如何罚你的?”
莫离骚思考片刻,“以前的两位师父只管教我练剑,只要练剑成果好便无事,否则只能惹得一身的伤了。”
黓龙君点点头,“嗯...不世天才,怕是从来没被处罚过吧,哈...”
莫离骚被他这样一说有些不解,“师尊认为该如何处罚便如何吧。”
“好...”黓龙君伸手,手上立刻出现了一根铁棍,形状普通,但莫离骚怎么看都有一种奇怪的感觉,“你今天不是处罚了别人吗?”
“这...”莫离骚疑惑之际,黓龙君另一只手一甩,顿时房间内布下一个小型结界,看到黓龙君如此动作,莫离骚突然回想起上次被打的事情,脸色瞬间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