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枫回到小院闷闷不乐,小蝉也不知道如何劝说,突然眼睛一亮,将吉它取了出来:“少爷,小院风清,要不弹弹琴疏散一下,小蝉还未听过呢?”
韩枫笑着抚了抚小蝉的头:“鬼丫头,就你事多,那好吧。”
月光下韩枫轻轻弹奏着悲伤的西班牙,哦不,悲伤的水冶。
优美的旋律响了起来,和着如水的月光,小蝉坐在矮凳上,双手托腮,大眼睛仰慕的看着月光中的少爷,好好听啊!少爷真是的,这般的多才多艺,这要令多少大家闺秀辗转难眠啊?晚晴姐姐真是的,少爷要不是对恶人狠辣,能保护我们吗?比如那马家多恶啊,还不是被少爷…少爷才是真正的男人呢!
美妙的乐声却没有惊动第二楼里正在热烈着的民军,因为他们实在是开心,跟着指挥使(枫少爷)打仗真是太痛快了,他们正熏熏欲醉。
只有方飞最冷静,他可是从不多喝,当初父亲就是喝多了才会被仇家所乘。出来解手的方飞听到了优美而怪异的琴声,不禁也寻声来到了小院,和荆南一起静静的在听韩枫弹琴。
枫哥儿竟然会弹琴,方飞也醉了!
*************
第二日,韩枫回到太行坊,第一批50辆四轮战车已经赶制了出来,载着50具床弩,300套墨甲、莫刀和钢板手弩已经整装待发。韩枫、荆南警卫班和第一都韩山部随行。
太行山中有山匪,需要武力随行保护,而且韩枫还有其它想法。河东表里山河,历来是强军所在,而且那里有战马。
临行前,韩枫发布手令,允许方飞在各都调用精兵,将特战队扩大到二个排,正式成立特战中队。方飞一蹦老高:“枫哥儿,我对你高瞻远瞩的敬意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如泛滥黄河,一发而不可收拾。”
韩枫一笑:“特战队霹雳行动中大放异彩,这是你们赢得的。”
马车粼粼,北向而去。
六十里后到了磁州滏阳城,转而向西来到滏口陉。
滏口陉,在武安县之南和磁县之间的滏山,是沟通豫北安阳、河北邯郸与河东的孔道,又称风月关,是“太行八陉”中的第四陉,历来是军事要隘。东汉末年曹操曾利用这一天险击溃了袁尚大军,隋末农民军窦建德也在这一带歼灭了隋朝刺史窦宗的官兵。
风月关依山而筑,坐落在神麋山阳一条东西长数十米的石券之上,由西门拾级而上进入关上的滏口祠,主殿为黑龙庙,庙内有黑龙爷塑像。
陉口南部的峭岩绝壁下,有一天然石洞,传为主宰人间旱涝的黑龙洞府,名为“黑龙洞”。洞口由大石砌成,洞壁凹凸不平,洞内曲折幽暗,蜿蜒如龙,从古至今无人知其底。洞下深潭,其色黛绿,清泉从岩缝喷涌,泉水从沙际上涌,状如釜中水沸,故名滏水。磁州城位于滏水之阳,故名滏阳。
过了滏口陉,西行二百里经涉县来到潞州城,再转而向北不到三百里就来到了晋阳城,现在也叫太原府。
晋阳是河东雄城,迄五代时已历经千五百年,坐落于四面环山的太原盆地,中间低平,汾河贯中而过,土地肥沃,人口集中,经济发达,面积约合200多平方公里。
公元前500年,赵简子命修筑晋阳城,历时三年建成,周四里。西晋永嘉元年(307年)修缮扩建,经一年时间工程告竣。扩建后的晋阳城,高四丈,周二十七里,比原来扩大了近七倍。
北齐自神武帝高欢经营晋阳几十年,营建了不少宫室建筑。
545年,高欢置晋阳宫,陆续建有宣光殿、建始殿、嘉福殿、仁寿殿、德阳堂、宣德殿、圣寿殿、修文殿等,形成一个庞大的宫殿群。宫城周二千五百二十步,崇四丈八尺。567年后主高纬在晋阳建大明殿,569年高纬诏以并州尚书省为大基圣寺,晋祠为大崇皇寺。
晋阳是李渊、李世民父子起兵反隋,建立大唐的龙兴之地。
他们登基后不忘晋阳的恩泽,不仅李渊、李世民、李治、武则天、李隆基等先后回晋阳“探视”,大规模营建晋阳城。
唐贞观十一年(637年),并州大都督长史李勣主持,在晋阳城的对岸,即汾河东岸建东城,南北长八里半,东西宽6里,与西岸晋阳城大小差不多。同时,因东城“赤井苦,不可饮”,李勣架汾(在汾水上筑渡漕)引晋水入东城,以甘民食,谓之晋渠。
天授元年(690年),武则天把晋阳定为北都,与国都西安、东都洛阳齐名。在汾河上架桥建中城,将西城与东城联结为一座大城,东西长12里,南北宽8里多,周长40多里,有城门24座。
城内外有壮丽的宫殿、仓城、苑囿、柏堂、起义堂、受瑞坛、讲武台、宴宾厅、山亭等。有多处寺观宝塔。城中有供商家、作坊、居民等使用居住的“坊里”。汾水从城下穿过,可行舟捕鱼,晋阳城的兴盛到达了顶峰。
*************
韩枫得到了河东节度使刘知远的接见,几位重要僚属在场。
之前,郭荣带回来的样品立刻征服了郭威,郭威随即向刘知远汇报,也立刻震动了刘知远。实在是太给力了,刘知远随即招来了右都押衙杨邠和粮料使王章,当场安排订购大单,价格总数实在是惊人,杨邠和王章都提出了异议,刘知远也不解释:“照此执行。”
都押衙是节度幕府制定军策和执掌调兵权的部门,如果放大到京城,类同枢密院。粮料院负责钱粮,类同于京城的三司。而军队内掌于衙内亲军,外掌于蕃汉马步亲军。幕府还有判官、掌书记和节度推官等僚属。
至于四轮厢车,虽然刘知远和郭威也是啧啧称妙,但是他们并没有太过看重,因为他们都是军人,更重视武力值的提高。
得知第一批武器就在幕府门前,刘知远率领几位僚属出门观看。
节度幕府前的一溜四轮马车顿时惊动了众人,经过了现场演示,蕃汉马步军都指挥刘崇、右都押衙杨邠,雷州刺史弘肇,粮料使王章等全部震惊的合不拢嘴。
无论是四轮战车的机动,钢板床弩神奇的棘轮和巨大的威力,莫刀的锋锐无匹,折叠弩的便捷还是全黑战甲的轻盈坚韧,都实在是太给力了啊,这是武器装备的断代式重大提升,而且这种提升是全方位的,如果装备军卒,那战斗力的提升可能不仅仅是翻倍!
杨邠和王章觉得巨额采购费用全值了,他们给刘知远递去两道幽怨的目光,似乎在说,‘老大,你要早说明白,我们能不答应?砸锅卖铁也行啊。’
几位高级将领当场争执了起来。
他们在争执这些装备到底归属于谁?最后刘知远拍板,全部归衙内亲军,谁让这是衙内亲军指挥郭荣联系来的呢。至于蕃汉马步军嘛,等第二三批军械的到来再说吧。
刘知远令蕃汉马步军都虞侯郭威和粮料使王章款待韩枫,韩枫毕竟是小辈,况且军械再厉害也只是工坊,刘知远自不会亲自款待。
郭威和王章随即设宴款待,郭威自是交口称赞,王章也是赞叹不已,二人敬酒,韩枫做为小辈,来着不能拒,酒到杯干。现在的酒水度数低,喝惯了高度酒的韩枫还挺得住,韩枫的谦逊和爽快也赢得了郭威和王章的好感。
席间,郭威大加赞赏,王章的话里行间却有着收揽之意,他很是激赏军器的巧妙,力邀韩枫来太原任将作监指挥使。更重要的是,他盘算着如果韩枫能来,这可就省太多钱了。
韩枫也不直接拒绝,只是很诚恳的说起了知州符彦伦大人的知遇之恩,郭威和王章有些失望,但却激赏韩枫的忠诚,忠诚是一种美德。韩枫则投桃报李,连说太行坊将全力支持河东军的装备。
王章慨叹:“你这军械随好,就是费用太过高昂,我可是拼了老命。”
韩枫表示万分理解,连连叹气:“这精钢材料是在是工艺复杂无比,成本居高不下,小子也很是苦恼。”
韩枫的话堵得王章无话可说,这些确实是黑科技,只有韩枫能造,成本还不是人家说什么就是什么。
当王章有些沮丧时,韩枫却突出奇兵:“王大人,可以以物易物嘛,希望河东能够提供战马两百匹,挽马三百匹抵做部分军器费用,战马价格从优计算。”
战马是重要的战略物资,王章不敢擅专,他要回去向节度大人汇报。
王章坐言起行,立刻回幕府汇报,战马是重要的战略物资,刘知远稍加沉吟。王章嘿嘿一笑:“节度大人,我们可以从党项人那收购战马,加价几成再抵给那小子,他可是说了价格可以从厚啊。”
刘知远当即刻同意,笑道:“还是你灵活,不愧是我河东军的钱袋子!不过不要加价太狠,那小子也不容易。那墨铠防护力这般强,价格才是光明铠的一半,这说明他还是很厚道的。今后要长打交道,不要太小气了。”
*************
韩枫本来想去军营,郭荣却力邀他去郭府下榻。
结果,韩枫的部下住进了军营,韩枫和荆南几个警卫则住进了郭府客房,郭荣已经婚配,自然不方便邀请韩枫入住自己的小院。
兼程赶路,此夜韩枫早眠。
韩枫睡前犹自兴奋,这一天,打包见到了未来的三个皇帝啊,后汉太祖刘知远,后周太祖郭威,周世宗郭荣,就问你还有谁?
第二天上午,郭荣陪同韩枫去了筹备中的第二楼,第二楼的底子甚好,只要稍加修缮即可。
何易牙与何必已经来了近一个月,正在紧张的忙碌着,再有十几天,待到中秋就可以正式开张了。韩枫很满意,当场和郭荣签了契书,二人转道回府。
下午郭威赶了回来,郭荣和他提及过韩枫的军论,他几乎是立刻就认识到了其中的巨大价值。他干脆停下了手头的事务,回府想和韩枫深入交流关于军论的事情,不过品茶闲谈时,当郭荣笑着提及绿茶是韩枫和陈抟道长下棋时偶然想到的,郭威大感兴趣,拉着韩枫就摆起了棋局,原来他也是一个棋痴。
二人榻上对弈。
令韩枫惊异的是,郭威竟然和自己的棋风类似。
郭威先占角边围势,棋下的异常厚重,不徐不疾,非常的有耐心。两个风格相似的对手互相给了对方惊喜,韩枫无奈,偶尔挑逗郭威却不回应,依旧按照自己的战略不徐不疾。
二人越下越慎重,越下速度越慢。
郭威也不禁对韩枫刮目相看,这小子竟然一点也没有少年人的急躁,竟似比自己还要耐心些,不禁啧啧称奇。但是他的胜负心极重,越发的长考了起来,就这样一局棋竟然下到了天黑才过了中盘。
快吃饭了,郭夫人张氏派人来催了几次,郭威只是摆手喝退,他正在棋逢对手的兴头上。
突然,‘砰!’门被推开,风风火火闯进来一个短打扮的黄衣少女,高高的颀长身材,鹅蛋脸,一双大大的杏眼圆睁,鼻子挺秀,嘴巴却小,相貌极美,神色却是张扬。那少女闯进来二话不说,上前就将棋盘上的棋子拂乱,嘟嘴嚷到:“爹爹,娘亲叫你们都几回了,怎的一盘棋竟然这样拖沓,难道要下到天亮?”
郭威苦笑,却不发火,明显是对其非常宠爱。
韩枫却傻在了当场,手里棋子落在了塌上,旁边郭荣唤了几声却没有发觉,只是呆呆地望着那少女,像,实在是太像了啊!从长相到那股子娇蛮就像是妻子之野蛮女友阶段时的翻版,只是没有龅牙,难道是她也穿越来了?
见到呆呆盯着自己的韩枫,少女怒道:“看什么看,贼眼兮兮,没看过美女啊?登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