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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海因策

睡至凌晨,夜色最深,万籁俱寂之时,感应力超乎常人的肖恩突然醒来。

他缓缓坐起身,看着床前一排小小的身影。

“海因策,是你们吗?”肖恩并没有紧张,开口问道。

小小身影中的一个向前走了两步,让月光照到了自己:“嗨,肖恩,离好!噢天呐,只又离们这些大理人住的房见欢迎我们。现大人住的房见到处都是电子插品!我们海因策讨厌电子插品!”

月光下肖恩看到一个戴着高高的尖顶软帽,身高大约六十厘米,长着浓密胡须的矮小精灵。

“你好,托伦,又见面了。能不能说标准德语?虽然我的语言能力很强,也不太听得懂你的科隆方言。”肖恩微笑着说。

“啊,真拿你们这些外乡佬没办法。我刚才是说只有你们代理人的房间欢迎我们,现代人的房间到处都是电子产品!我们矮精灵讨厌电子产品!我们在打扫房间的时候不止一次被电到,还有那些摄像头,比那个裁缝老婆还要讨厌!”矮精灵托伦气哼哼的说。

肖恩笑道:“所以现在科隆人享受不到你们偷偷打扫卫生的待遇了。”

矮精灵托伦气哼哼道:“好了,不说这些了。你在酒店门口留下标记召唤我们,有什么事吗?”好像气哼哼就是托伦正常的状态。

肖恩说:“一个星期左右之前,科隆有什么奇怪的事发生吗?”

托伦气哼哼说道:“有个很可怕的家伙在科隆出现过,如果是我,可不想找那家伙的麻烦。”

肖恩问道:“那家伙什么样子?他现在在哪里?”

托伦气哼哼说道:“总之就是很可怕的样子,浑身笼罩着不祥的气息,脸总是笼罩在阴影里看不清楚,反正我们不敢接近他。他杀了一个人之后就消失了,不知道在哪里,反正不在科隆了。希望他再也不要回到科隆。”

肖恩已经知道被杀的人是梵蒂冈调查员,想了想问道:“被杀的人死之前在做什么?”

“在发掘市中心那片遗迹时,工作人员发现一些有关五世纪的东西,和宗教人物有关。被杀的那个人就是来鉴定这东西的。”托伦仍然气哼哼的说。

肖恩听了后心想:“具体细节看来要到明天见了教会的人才能知道。”

想了想又问道:“你们知道魔灵代理人吗?”

托伦哼哼着说:“不知道,没听说过。听起来也是可怕的东西。”

“看来是比较隐秘的存在。明天再问问罗拉。”肖恩心想。

然后肖恩从自己的箱子里拿出一大块油纸包裹着的、用绳子捆扎得非常密实的东西递给托伦:“送给你们的礼物,整条的意大利帕尔马火腿。”

火腿太大,立起来差不多和托伦一样高了,托伦和另一个矮精灵一起接过来,并没有改变气哼哼的语气说:“嗯,太棒了!你是最好的代理人,肖恩!”

肖恩笑着说:“你们是最好的矮精灵。一旦那个可怕的人再次出现,请第一时间告诉我。”

“好的!”说完,矮精灵们抬着火腿哼哼唧唧走向房间角落,就这样在角落消失不见了。

肖恩则回到被窝继续睡觉了。

第二天醒来已经是早上八点多,肖恩看到窗外是布满阴霾的天空。

“这才是五月份的德国该有的天气,神经病一样,上午可以是晴天,下午就下大雨。”肖恩一边腹诽一边穿衣洗漱。

之后肖恩来到餐厅,餐厅里只有一对中年夫妇在吃早餐,听说话是俄罗斯人。

肖恩对那对夫妇点头微笑致意,然后拿了餐盘,取了几根纽伦堡小香肠和炒鸡蛋,一个牛角面包,几片烟熏三文鱼,又取了一个酸奶和苹果。

“从小妈妈就教育我早餐要吃好,晚餐要吃少。早餐我是一直按照妈妈的嘱咐吃的,但晚餐从来没有少吃过啊!”肖恩一边吃早餐一边在社交软件上告诉了在国内的爸爸妈妈,自己连团了,一时半会先不回家了。

爸爸只是回复了“知道了。注意安全。”妈妈则两句话后又拐到了老一套:“遇到有合适的姑娘,就好好跟人家处,哪怕洋人姑娘也行啊!”

作为死过一次的人,肖恩只觉得妈妈的唠叨无比珍贵。他一边回复妈妈,一边吃完了取来的食物,然后打了一杯咖啡,慢慢喝着,想着后面如何安排。

这时一个酒店前台的小伙子拿了一个信封走进了餐厅,走到肖恩桌前,微笑说道:“打扰一下,肖恩先生,有一位先生让我把这封信交给您。”

肖恩接过信点头道:“好的,谢谢!”

小伙子转身离开。肖恩看了看信封,见信封上只写了“给肖恩”的字样,信封口并没有封住,显然不是什么秘密信息。

肖恩拿出信纸打开看了看,心里想:“这家伙,我正要去找你呢,你倒先联系我了。”看了看时间,上午九点多,还有时间。肖恩决定在去和罗拉见面之前先去见见另一位老熟人。

离开酒店之前,天上开始落起了小雨,这是这个季节德国最典型不过的天气。肖恩随手从酒店门口拿了一把酒店为客人准备的雨伞,就走进了雨里。

酒店位置到肖恩的目的地并不是很远,走路也就需要十五分钟。

肖恩沿着酒店附近的Gereon大街向着火车总站方向走,这条大街平时就行人很少,雨中更显清冷。

肖恩撑着伞走在小雨中,走过了不少街边颇具历史价值的建筑。有些建筑的门前地面上镶嵌着一块或多块黄铜方砖,上面刻着一些字。肖恩知道每块铜砖上面都刻着一个名字,后面写着某年某月某日,原先居住在这栋楼的此人被谋杀。

每一块黄澄澄的铜砖都代表着一个在**执政期间被杀害的犹太人。他们大多死在分布在欧洲各地的集中营。肖恩带团去参观过其中一些集中营,站在毒气室里的时候,那种绝望感仍然能够直击心灵深处。

走了没多久,肖恩就来到了位于科隆火车总站附近的Eigelstein街,这条街是土耳其人聚居区,街边店铺大多是土耳其人开的,有最地道的土耳其餐厅,出售最新鲜牛羊肉的肉店,还有大大小小各种金银首饰店。

肖恩撑伞走到一家不起眼的小金店门口,收了伞推门而入,随手把伞放进了门旁边收伞桶里。

“日安。”摆放着各式金首饰的柜台后面,一个黑发黑须的土耳其人问候道。

“日安。我想见伊泽,我名叫肖恩。”肖恩说道。

“他正在等你,从这个门进去往里走就能见到他。”柜台后的土耳其人说着指了指柜台旁边一个小门。

肖恩点头称谢,然后走进小门,门后是一条窄长的过道,走到过道尽头是一个非常宽敞的空间,几个***老人正在一边抽着水烟一边聊天,空气里烟雾缭绕,弥漫着添加在水烟里的香甜味道。

“愿真主保佑你们。”肖恩用阿拉伯语说道。

“愿真主保佑你。”几位老人回答。然后有几位老人起身离开,留下了一个一身白袍的老人。

“伊泽,老朋友你好。”肖恩换回德语说道。

“肖恩,我的朋友。”老人伊泽站起来拥抱了肖恩。

“我昨晚刚到,你今早就找到了我,不愧是科隆***的伊玛目。”肖恩边坐下边笑着说。肖恩估计是昨晚载他的出租车司机给出的消息。

“信息是最重要的,我的朋友,信息!”老人的下颌留着浓密的胡须,有些得意的笑了。

“怎么样,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吗,我的老朋友?”肖恩问道。

“是的。听说是你来了,我就知道我们又可以像以前一样互相帮助。”伊泽笑得有些狡猾。

“噢?怎么说?”肖恩笑着看着伊泽。

“天主教会也有我的朋友,我大概知道你是为了什么来到科隆的。我这里有一些情报,我觉得你会用得着的。”伊泽说道,边说边递给肖恩一个水烟壶。

肖恩接过水烟壶抽了几口,问道:“有什么事需要我帮你做的?”

伊泽称赞道:“跟你说话就是省心。我确实有一件事,需要你帮助。最近科隆出现了一个贩毒团伙,主要由阿尔巴尼亚吉普赛人组成,非常强横。你知道,我是不允许在我管辖的范围内出现毒品的,因此我派人去跟他们谈判,派去的人却失踪了,我的住所墙上也被人打了几个弹孔作为警告。”

说到这里,伊泽本来平和的脸上现出了怒气:“我找了警察,警察却找不到任何能将他们治罪的线索,你知道德国警察的效率,而且他们在警察里肯定也有线人。我在警察局的线人告诉我,这些阿尔巴尼亚人的背后是一个俄罗斯的跨国黑帮,非常有势力,仅凭科隆警局是动不了他们的。”

肖恩平静的看着伊泽的双眼:“你知道我的规矩。”

伊泽迎着肖恩的目光说道:“这件事没有任何个人因素夹杂在里面。比起我受到的侮辱和一个失踪的朋友,更重要的是不能让毒品有规模的污染科隆的年轻人。”说罢拍了拍手,两个年轻人押着一个被捆绑了双手,头上罩着黑布的人进了屋。

伊泽说道:“昨晚我提前做了些准备,抓了一个他们的人。你可以从他嘴里问出你想知道的。另外,你需要的东西我现在就给你。”说完伊泽递给了肖恩一张折叠整齐的纸。

肖恩接过纸,知道这是伊泽为了取信自己而把自己要的线索先给了自己。

肖恩看了看手表,十点半,离与罗拉见面的时间还早。

他站起身来到黑布罩头的人面前,抬手摘下了头罩。头罩下面是一张凶悍的脸孔,被突如其来的光线刺得眯了下眼,然后就开始连声咒骂起来:“你们都会死!灰狼会把你们都杀死的!”

肖恩问道:“噢?灰狼是谁?”

阿尔巴尼亚人表情凶狠的仰起脸:“我们是灰狼帮!灰狼就是我们老大!”

肖恩点点头,又问:“谁给你们供货?”

阿尔巴尼亚人回答:“我们老大是波哥诺夫家族的人,最纯的货要多少有多少,你们就等死吧!”

肖恩点点头,说道:“下面我会问你一些问题,也许你会不喜欢回答,所以问之前,咱们先相互认识一下。”

说罢示意土耳其年轻人关上门窗,然后拿起阿尔巴尼亚人的左手,从小指开始一根根的掰断了他左手的五根手指。

在阿尔巴尼亚人的惨叫声中,肖恩朝目瞪口呆的伊泽他们耸耸肩,无奈的说:“没办法,我晕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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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洲神怪志:

海因策Heinzel:又名矮精灵,小家神。是科隆当地传说中的一种精灵。传说源自于德国作家August Kopisch于1836年撰写的童话故事。传说当科隆人偷懒睡着的时候,矮精灵们就帮他们把所有的家务活都干完了。有一天,一位懒裁缝的妻子为了看到矮精灵,她把豌豆洒在了地板上,夜幕降临时,楼梯上发出了精灵们摔倒的声音,她跑出来一看,矮精灵却全部消失了。从此以后,科隆的小家神再没出现过,人们也再也不能偷懒了。

科隆现在还有一个以这个故事为主题的著名喷泉雕像:Heinzelm?nnchen,位置离大教堂不远。

在本书的设定中,矮精灵是具有实体的精灵,区别于没有实体的自然灵。矮精灵具有隐身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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