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霄止不住微微颤抖了一下,看到她那种眼神仿若就看到了残暴、看见了血腥,有一种被扼住喉咙即将死亡的感觉。
凌霄低垂着眉眼不敢说话。
侯婉看向眼前的尸体,眼里闪过浓浓的暴戾和化不开的愤怒。
她看在叶若尘那张脸的份上,一直没舍得弄死他,结果他竟然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战自己的底线。
还有面前这个废物,南荣月回来都看不出来。
袖口一闪,一根银白色的鞭子出现在掌心,这是噬骨鞭,打在身上没有伤痕,却有一种蚀入骨髓的痛楚。狠狠甩向面前低垂着眉眼不敢看她的那个人。
鞭子发出低沉的“噼啪”声,凌霄立马跪在地上,紧紧咬着牙不敢发出声音。
候婉抽了几下,骂了声“废物”就朝着叶若尘的居所走去,这个贱人,不好好惩罚他一下,他是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了!
无尘阁
叶若尘闭着双眼,坐在药浴中。
热气氤氤氲氲飘散在四周,他浅闭着双眼,薄唇紧抿。
伤口中的污血流入浴桶,空气中散发着淡淡的血腥味。
一身莹白如玉的肌肤上面满满的鞭痕,看着触目惊心。他却恍若未知。
门“砰”的一声被踹开了,叶若尘瞬间睁开了双眸。
门外站着一个绝色女子,正笑意盈盈的望着他。
面上虽是带着笑意,但笑意丝毫不达眼底。
候婉一步一步的迈向他,叶无尘却低下了双眸,不让视线望向她。
冰凉的手指抚上叶若尘苍白的脸颊,每抚上一下,叶若尘心中的恐惧又多上一层。他宁愿她暴打她一顿,也不愿她如此皮笑肉不笑的看着他,但凡她有这个表情,一场往死里的折磨虐待便不会少。
之前也有过这种情况。
想到接下来,叶无尘唇角泛起一丝苦涩。
候婉看到他这个态度,更是气愤了。
直接逼近叶若尘,手如鹰爪般直接勒住了叶无尘的脖子,语气阴森“说,为什么杀他!”
叶无尘不理她,嘴角露出嗤笑。
他本就长得好看至极,肤如凝脂,眉如墨画,这抹笑更让他美的如诗如画,不似凡人。
然而,就是这抹笑惹怒了候婉,用力扯住叶无尘的如墨般的秀发,力道大得仿佛要把他的头发连根扯起,随手往一旁重重的扔去。
叶若尘本就一身伤,加上这狠狠一摔,刚有些好转的伤口瞬间又撕裂开来,不禁发出一声闷哼。
候婉像是看不见似的,狠狠朝着他无暇的脸甩出一巴掌,接着抽出银白的鞭子抽打在男人身上。
噬骨鞭的力度透过肌肤,狠狠抽入骨髓。
叶若尘咬紧牙关,痛的蜷缩起了身体。
然而鞭子就像雨点似的,一下接着一下,抽向他的身体。
最后,他只能用手抱着头,蜷缩着身子,任由鞭子一下下落在他身上。
如果身上有内力,他还可以抵抗一会,让身上不那么疼。
然而,王北先前给他吃了一种封印内力的药,这些鞭子他现在只能生生受着。
不知过了多久,叶若尘只感觉自己奄奄一息,意识也开始渐渐模糊。
之前候婉还有些顾忌,怕将他的脸打伤,今日却看都不看,只知道拿着鞭子顺着自己的意抽打。
不知过了多久,候婉见地上的人似乎没了动静,也不知是死了还是晕了。
略带嫌弃的伸出脚,将面前的男人翻过来。
他双眸紧闭,唇色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
候婉伸出手放在他的鼻息,还有气。
又伸脚踢了他几下,还是一动不动。
“凌霄,去拿盐来。”候婉嘴角露出诡异的笑,看也不看站在门口那个咬着双唇,浑身颤抖的男子,直接吩咐道。
“是!”
没一会,凌霄就抱来了一罐子的食盐。
候婉看着这罐子盐,漆黑的双眸深的望不到底。
伸出一双莹白的手先是捏起了一小撮,缓缓洒向叶若尘胸口上的鞭痕上。
叶若尘面色惨白,冷汗缓缓从额头沁出。
候婉见状,颦了颦眉,直接端起一罐子的食盐,顺着叶若尘身上的伤口倒去。一边倒,一边好整以暇的看着叶若尘的表情。
食盐顺着伤口侵入身体,叶若尘经不住发出“嘶···”的一声,活生生被身上的伤口疼醒了。
望着身上的食盐,和站在他身边好整以暇的女子,叶若尘心中满是酸涩,但是一双眸子依旧淡漠如斯,浅浅淡淡的将周围所有事物视作空气。
虽然他早就知公主会怎么对他,然后每次过后,他心中的苦涩总是更添一分。
见他醒来,候婉哈哈大笑起来。
“凌霄,去把他关进地牢锁起来。”
笑过之后转身向门口走去,走了两步又加了句
“记得到时候将钥匙丢了,还有,谁敢给他治伤,我就让谁死!”语气阴森冰冷,仿若来自地狱的恶鬼。
她回到自己寝宫,狠狠带上了殿门。
···
眸光暗沉,眼睛轻轻眯起。
南荣月······,她怎么会突然出现,她已经七年不曾出现过了,这次到底是什么原因!
想的有些头痛,暴虐之气四起。
正好殿门传开敲门声
“公主,叶若尘已经关好了,钥匙一共两个,一个丢掉了,还有一个要给你吗?”
候婉想要拒绝,她担心南荣月万一又出现,坏了自己的事。
但转念一想,她那么久不出现,何必管她。
“拿进来。”
“是!”
凌霄低眉顺眼的走进去,双手奉上钥匙。
“记住,这个钥匙不管谁问都不能说,包括我自己。”候婉看着凌霄,冷冷吩咐。
“是。”凌霄虽是有些奇怪,但还是恭敬地保持沉默。
“下去吧。”
凌霄福了福身子,退了下去。
候婉走到床前,眸光闪过一丝阴翳,伸手按向床头一个按钮,接着那个金丝楠木的大床直接分开了来,露出一个通往地下的暗道。候婉一步步踏了下去。
里面两旁装了许多的夜明珠,照的暗道如白日般灼亮。随着越下越深,底下的景色也越来越清晰。
这是一个硕大的华丽宫殿,上等梨花檀木作梁柱,水晶玉璧为盏灯,珍珠玛瑙为帘幕,六尺宽的沉香木为床榻,床边悬挂着遍绣洒珠银线白玉兰,就连地上铺的都是嵌着金珠的蓝天暖玉,美轮美奂如置梦中。这里随便拿一样出去,都价值千金。
然而跟这些格格不入的是,在一扇房门背后,密密麻麻摆着几十个铁笼。
候婉缓缓推开房门,笼中的东西全部睁大了眼睛,既有欣喜,又有恐惧。
这些东西不是别的,全是一个个活生生的人。
“都翼!”候婉沉声唤了声。
瞬间,一个带着银白面具的男子出现在她面前,单膝跪地,等待指示。
候婉皱着眉,眼角从这些笼子上面一个个掠过,她看的很快,然而越看眉毛皱的越紧。
笼中的男子一个个长得眉清目秀,年龄全是十八九岁,随便拎出去一个,也会被夸赞说翩翩君子。
然而,候婉看了一圈,却是拿鞭子直接抽向带着面具的男子身上。
“混账,这就是你调教这就么久的人,什么歪瓜裂枣的收!”一边说着,一边拿着鞭子一下接着一下的甩向面前的男子。
那男子也不躲,只是任由鞭子一下下挥在自己身上。
“公主息怒,下次绝对让您满意。”男子咬着牙声音清晰的说道。
如果说话含糊,公主听不清楚的话,将会引来公主更大程度的暴怒。
“好,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如果下次还是这些个东西,后果你是知道的!”
候婉最后又在他身上甩了一鞭子,才愤愤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