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鬼鬼祟祟地想干什么?”江柏林冷笑。
“鬼鬼祟祟”这个词真是把她给气到了,她转过身来,走近他,“江先生,时间很晚了,我只是不想打扰你好吗?”
“你也知道时间很晚了?那你不睡觉?你现在是要干什么去?”他反唇相击。
“我口渴,我想下去喝口水行吗?”
“你房间的冰箱里没水吗?还要下去喝?”
“我不想喝冰水,我想喝点热水不行吗?”
“哼,你不是在英国长大的吗?还喝热水?”
他今天怎么了?为何象个孩子一样无理取闹不可理喻?
她深吸一口气,“江先生,请问我是哪里得罪了你?还是,你对我有什么意见?你可以明确告诉我。”
江柏林知道自己有些无理取闹,可他就是看不惯她那一副看上去热情有礼实则冷漠疏离的做派。他知道她一定是想接近自己的,这一点他从她以前的表现就能看出来。他也希望她能接近自己,所以他才会给她机会,可她如今又装起什么清纯玉女来了?对自己一副敬而远之目不斜视的样子?
他也忘不了她在酒吧的那个风骚样子,心里会不由自主的忌恨那些看过她的男人。说实话,如果纯粹站在一个看客的角度,他还是很欣赏她的表演的,虽然不是专业歌手,但不论是歌喉还是舞姿,她都赶上那些专业人士了。
那天在“天之冀”,她当时说:“我可不光有医院的工作,这里的合同也没到期呢,我还能继续来唱歌吗?”
“你说呢?”他眯起眼睛看她。他让她去家里工作,一方面也是不愿意她再在这里唱歌,他不愿意她再待在这个复杂又危险的环境里。虽然“天之翼”算是正规,但它毕竟是娱乐场所,人员往来复杂,她这么待下去,总有一天会成为一些人的目标,可能现在已经是一些人的目标了,而这是他不能容忍的。觉察到自己的这点心意之后,江柏林是有那么一些震惊的,他说不上有多喜欢她,甚至还有一点说不出原因的厌恶,但不知为什么,他就是不能让别人觊觎她。
“唉,你是不会同意了。”她似有些惋惜,“我的歌手梦啊,就这么破灭了。”
过了片刻,她忽然又说:“那和这里解约的事?”
他看她一眼,仿佛她是个白痴一样,冰冷的脸上浮出讥笑,“难道你还担心这个?你是真傻还是装傻?”
沈非颜恨不得咬下自己的舌头,明知道这是他的场子,她也不知道怎么脑子一抽问出这样白痴的问题来。
他逼近她,“我对你有意见?对,我就是对你有意见。你很能耐啊!”
这话说得沈非颜真是摸不着头脑,她自问到他家来这些天,自己行事一直小心谨慎,照顾甄珍也是尽心尽力,
不管哪方面都没有出什么纰漏。他对她这样不满,究竟是为了什么?为了今天她在医院里擅自作主让甄珍一个人进医院的检查室吗?可那是人家的规定啊,而且甄珍也没出什么状况啊,大家都好好的回家来了。
她说不出话来,她也不想说,只是默默向后退。可他还在向她逼近,她一步步后退,突然,她脚下踏空,向后仰倒下去,幸得他眼及手快,一下子揪住了她,往前一提,她便扑进他怀里。情急之时,他来不及思考,抓到什么便是什么,待得立定之后,才发现自己一把抓在她的胸前,而她也已发现,将他用力一推。他原本想道歉,但见了她那个神情,他心里的火蹭一下又上来了,讥讽道:“别好象吃了多大亏似的,若不是怕你摔成残废,你求我摸我都不愿意。”
莫名其妙被他冷嘲热讽一晚上,还差点摔下楼去,沈非颜的忍耐已到极限,口不择言道:“是啊,我就求你呢,你来啊!”事已至此,她也不想下楼去喝水了,说完便回头向房间走,只要今晚不再看见他就行。
她推开房门的一刹那,江柏林也闪了进来。她又惊又怒:“你干什么?你给我出去,这是我的房间。”
“是你求我来的。再说了,你的房间?这整幢房子都是我的。”他步步逼近。
她的房间在走廊最东头,是一间套间,最外边是起居室也可以说是一间小客厅,
“你无耻。”她推不过他,只得步步后退,已退至墙角。
“江先生,有一点我要提醒你,我是你请来的家庭医生,我可不是你的女人,你太太是在三楼的那一位。”
“那又怎样?”
“没什么,只是天色已晚。你现在应该去三楼休息了。”
他把她逼在墙角,冷冷看着她。
她有些心慌,“你我只是雇佣关系,我也是可以随时辞职的。”
“哦,那你试试,且不说你给不给得起违约金,就算你给得起,你认为我不同意你能从这里离开吗?”他冷笑。
这么多年过去了,他还是那样无耻、无情、冷酷,还是那样只手遮天,还是那样的渣男本色。
沈非颜心里气极,但还未完全失去理智,她记得自己的目的,明白自己说辞职也就是气话,她什么都还没做,怎么可能现在就辞职?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平息心中的怒火,“江先生,我不想和你争吵。我来了这么多天,自问做事认真周到,没有辜负您的信任更没有做对不起您的事。您突然对我发火,我真的不知道是为什么?”
“那是,你自然是办事周到,尽心尽力,你可真是个好医生,你好得很!”
沈非颜的背已抵在墙上。他的脸就在上方,她被迫侧过头去躲避这种暧昧的姿势,然而她刚一动,就感觉自己下颌骨一痛,他的大手已捏住了她的下巴。
“江先生,我真的不懂你为什么这样。”她被捏住了下巴,努力发出的声音也是含糊不清。
“你不懂为什么……其实我也不懂为什么。”他似喃喃自语。忽然,毫无预兆的,他的头俯了过来,他的唇一下就覆盖上她的。事情来得太突然,然而她很快反应过来,她拼力挣扎,却怎么也逃不出他的掌控。这几年来,汉斯也教她练过跆拳道和柔道,平时自保绝没有问题。然而这个时候,她的这些本领却完全发挥不了作用。
她不敢喊,同住这层楼的还有江思译和他的保姆,她担心惊动了他们。她想咬他,但他手一直捏住她的下巴不放,她挣扎着去推他的脸,却被他将手反绞到背后。两人撕扯着,她死命拉着门把手不松开,却被他毫不留情的掰开,她真怕她的手要被掰断了。
他牢牢的压着她,仿佛要把她压碎一样,她疼出了一身汗,人也从快要晕眩的边缘清醒过来,胃里一阵翻涌,简直想吐,她也不敢咬他,因为她知道反抗只会招来他更粗暴地折磨,到了这个地步,她只能尽可能的降低这个恶魔对自己的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