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我站在隔壁的门口,鉴于我爸爱情故事对我的启蒙,我用手捋了捋刘海,整理了一下我精美的做饭围裙,清了清嗓门,慎重的按下了门铃。
“谁啊”
门里传来了浑厚的声音。
“你好,我是隔壁的租客小姜。”
我用小时候求我爸买糖的声音甜甜的回复。
正在我纠结是横着拿锅铲美还是竖着拿锅铲美,甚至反问自己为什么要带一个锅铲时,门打开了,跃入眼帘的是一个有着浓眉大眼,头顶毛发呈甜甜圈长势的中年男子。
这位大叔从上往下打量了我一遍,眼睛却直直的盯着我的围裙。果然,与老干妈的陶女神相比,我的容貌简直可以忽略不计。
突然之间那大哥的眼神放了光,那双厚实如熊掌的双手突然朝我伸出,紧张的我不知是哪根筋搭错伸出了锅铲,以至于出现了大哥握着锅铲对着我激动的说“小妹,你也是老干妈的粉丝啊!”可太巧了,我可是这片区域的总经销商!我觉得小妹你的样子也很适合印在围裙上!看着喜庆!”
听完大哥热情地夸赞,我觉得喜庆这个词用的甚是微妙,于是我马上作势,双手抱拳,“幸会幸会,叨扰了,请问大哥你家有盐吗?”
我觉得在有些方面我还是比我爸幸运的,在这种情况下,我觉得我不会出错。
比较遗憾的是,我也无法品尝到糖炒鸡的甜美滋味。
说时迟那时快,大哥一把拽过我的锅铲,“小姜啊,我们家正好准备吃饭呢!来来来还做什么饭啊!你大姐刚刚做好饭!吃完再拿两包盐回去!”
一半的身体已经被拖入室内的我严重怀疑大哥不仅是个老干妈总代理,还练过自由搏斗。
我直直的拿着锅铲站在客厅,尴尬的仿佛一具著名雕像——自由的,锅铲女神。
眼前是一个看起来文静漂亮的阿姨正给餐桌码着碗筷,笑盈盈地说:“小姑娘来坐下吃吧,阿姨给你加碗筷。”
就在我计算用锅铲和大哥搏击逃走还是偷偷摸摸溜走哪个成功率高时,房间里突然走出了一个穿着灰色卫衣的男人,他径直走向了餐桌,并在我面前淡定的坐下。然后用看猴一样的眼神看着一个举着锅铲,带着老干妈围裙的我。
“舅舅,这是你们总部新的广告员吗?”
大哥听完像是遇到了伯乐一般,用他笑起来皱在一起像包子的脸对着我说“是啊!你也看出来这小姑娘喜庆了吧!真不错!我也说她适合印在围裙上呢!”
我脸上尴尬的笑着,放下锅铲,双手搓搓围裙,“嘿嘿你好我是隔壁小姜,正在做饭呢,发现家里没有盐,想来借盐,可抵挡不住叔叔阿姨的热情。”你才喜庆,你们全家都喜庆,你舅舅还适合把脸印在包子铺上!脸就像个肉包子!
阿姨笑着拿着碗筷推门出来,“小姜,快坐下,别听他们瞎说,小姑娘的脸白白净净的怎么能印在围裙上呢,都给弄的油腻腻啦。”
果然还是漂亮阿姨会说话,我慢慢挪到桌子的一边坐下,正好正对那个灰色卫衣男,看着好像和我年龄一般大,浓密的头发下有一张棱角分明的脸,高高的鼻尖上有一颗小小的痣,讲话的时候,两个酒窝若隐若现,灯光打在他的睫毛上,忽闪忽闪的好像会说话。
就在我惊叹世道如此不公时,突然看到了舅舅的甜甜圈发型,心里得到了莫大的安慰,想必,舅舅年轻时也是拥有一头浓密的秀发。
上天啊,还是公平的。因为我听说,脱发这个东西,会遗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