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文】
伍子胥者，楚人也，名员。员父日伍奢，员兄日伍尚。其先日伍举②，以直谏事楚庄王，有显③，故其后世有名于楚。
【注释】
①员：读。
②先：祖先。
③显：声望。
【译文】
伍子胥是楚国人，名员。他父亲叫伍奢，哥哥叫伍尚。他们的祖先叫伍举，曾因直言诤谏侍奉楚庄王，因而显贵，所以他的后代在楚国很有名气地位。
【原文】
楚平王有太子名日建，使伍奢为太傅，费无忌为少傅。无忌不忠于太子建。平王使无忌为太子取妇于秦①，秦女好②，无忌驰归报平王曰：“秦女绝美，王可自取，而更为太子取妇③。”平王遂自取秦女而绝爱幸之，生子轸。更为太子取妇。
【注释】
①取：同“娶”。
②好：漂亮。
③更：另外。
【译文】
楚平王有个太子名-q建，楚平王派伍奢做太子的太傅，费无忌做他的少傅，但费无忌对太子没有忠心，楚平王派费无忌到秦国替太子建娶妾，秦女长得美貌绝伦，费无忌便跑回来报告楚平王说：“秦女非常美丽，大王可以自己娶了她，另外再替太子娶个媳妇。”楚王于是自己娶了秦女，非常宠爱她，生了个儿子叫轸，并另替太子娶了媳妇。
【原文】
无忌既以秦女自媚于平王①，因去太子而事平王。恐一旦平王卒而太子立，杀己，乃因谗太子建。建母，蔡女也，无宠于平王。平王稍益疏建②，使建守城父，备边兵。
【注释】
①以：因为。
②稍：渐渐。
【译文】
费无忌既然利用秦女向楚平王献媚，因此就离开太子而侍奉楚平王。他恐怕有一天楚平王一死而太子做国君杀了自己，竟因此诽谤太子建。太子建的母亲是蔡国人，楚平王对她不宠爱。于是楚平王便疏远太子建。叫建镇守城父，防守边疆。
【原文】
顷之，无忌又日夜言太子短于王曰①：“太子以秦女之故，不能无怨望②，愿王少自备也。自太子居城父，将兵，外交诸侯，且欲入为乱矣③。”平王乃召其太傅伍奢考问之④。伍奢知无忌谗太子于平王，因曰：“王独奈何以谗贼小臣疏骨肉之亲乎⑤？”无忌曰：“王今不制⑥，其事成矣。王且见禽⑦。”于是平王怒，囚伍奢，而使城父司马奋扬往杀太子⑧。行未至，奋扬使人先告太子：“太子急去！不然，将诛！”太子建亡奔宋。
【注释】
①短：短处；坏处。
②怨望：怨恨；埋怨。
③且：将要。人：指从外地进入都城、宫廷。
④考问：审问。
⑤独：乃；却；难道，岂。谗贼：说坏话害人。贼，残害。
⑥制：制止；制裁。
⑦见禽：被捕。见，被。禽，同“擒”。
⑧司马：军事长官，主管军法。
【译文】
不久，费无忌又一天到晚在楚王的面前说太子的坏话，费无忌说：“太子因为秦女的缘故，不能不怨恨于您，希望国王稍微自己防备一下。自从太子到城父以后，率领军队，外面与诸侯交好，就要回王都作乱了。”楚平王于是召回太子的太傅伍奢查问。伍奢知道是费无忌在平王面前诽谤太子，因此回答说：“大王为何要听信谗贼小臣的话而疏远骨肉至亲呢？”费无忌说：“国王现在不制止他们，他们的阴谋就要得逞了，国王将要被活捉。”于是楚平王很生气，囚禁伍奢，传旨令城父司马奋扬去杀太子。还没到太子处，奋扬派人先向太子告密，叫太子赶快逃走，不然将被杀。太子建于是逃到宋国。
【原文】
无忌言于平王日：“伍奢有二子，皆贤，不诛且为楚忧①。可以其父质而召之②，不然且为楚患。”王使使谓伍奢日：“能致汝二子③，则生，不能则死。”伍奢日：“尚为人仁，呼必来。员为人刚戾忍询④，能成大事，彼见来之并禽，其势必不来。”王不听，使人召二子日：“来，吾生汝父⑤；不来，今杀奢也。”伍尚欲往，员日：“楚之召我兄弟，非欲以生我父也，恐有脱者⑥，后生患，故以父为质，诈召二子。二子到，则父子俱死。何益父之死？往而令仇不得报耳。不如奔他国，借力以雪父之耻。俱灭，无为也⑦。”伍尚日：“我知往终不能全父命。然恨父召我以求生而不往⑧，后不能雪耻，终为天下笑耳。”谓员：“可去矣！汝能报杀父之仇，我将归死⑨。”尚既就执⑩，使者捕伍胥。伍胥贯弓执矢向使者，使者不敢进，伍胥遂亡。闻太子建之在宋，往从之。奢闻子胥之亡也，曰：“楚国君臣且苦兵矣。”伍尚至楚，楚并杀奢与尚也。
【注释】
①忧：祸害，祸患。
②质：抵押。指作为保证的人或物。
③致：招来。
④刚戾：刚强猛烈，难以制伏。忍询：忍受耻辱。询，通“诟”，耻辱。
⑤生：使……生。
⑥脱：脱逃。
⑦无为：没有用处，没有意义。
⑧恨：以这为恨事。
⑨归死：自首就死。
⑩就执：接受逮捕。
伍胥：伍子胥的省称。
贯弓：同“弯弓”，把弓拉满。
【译文】
费无忌又对楚平王说：“伍奢有两个儿子，都很贤能，如不一起杀掉，将会成为楚国的祸患。”楚平王派使者告诉伍奢说：“你能把你两个儿子叫来就能活命，否则就处死。”伍奢说：“我大儿子尚为人仁慈，叫他他一定来；二儿子员为人刚暴忍辱，能完成大事，他知道来了会同时被擒，一定不会来。”楚平王没有听从，派人召伍奢的两个儿子，说：“你们来，我就饶恕你们父亲；不来，现在就杀你们的父亲。”伍尚要去，伍员说：“楚王召我们兄弟，并不是要饶恕我们的父亲，恐怕我们有人逃脱，留下后患，所以用父亲做人质，诈骗我们，我们一去，则父子三人都死，对父亲的身死有什么好处？去了却叫我们大仇不能报，不如逃奔别国，借别国的军队来雪洗父亲的耻辱。全家死亡是无济于事的！”伍尚说：“我知道去了也不能保全父亲的性命，可是只恨父亲招我。如果能保全父亲的性命而不去，以后又不能雪耻，终会叫天下人讥笑。”对伍员说：“你逃走，你能报杀父之仇，我将去就死。”伍尚已被捕。使者要捕促伍员，伍员张弓搭箭对着使者，使者不敢上前，伍员于是逃走了。伍员听说太子建在宋国，便到宋去追随他。伍奢听到伍子胥逃走了，说：“楚国的国君和大臣就要遭受兵事的痛苦了！”伍尚到了楚都，楚平王把伍尚和伍奢一并杀掉。
【原文】
伍胥既至宋，宋有华氏之乱，乃与太子建俱奔于郑。郑人甚善之。太子建又适晋，晋顷公日：“太子既善郑，郑信太子。太子能为我内应，而我攻其外，灭郑必矣。灭郑而封太子。”太子乃还郑。事未会①，会自私欲杀其从者，从者知其谋，乃告之于郑。郑定公与子产诛杀太子建。建有子名胜。伍胥惧，乃与胜俱奔吴。到昭关②，昭关欲执之。伍胥遂与胜独身步走，几不得脱。追者在后，至江，江上有一渔父乘船③，知伍胥之急，乃渡伍胥。伍胥既渡，解其剑日：“此剑直百金，以与父。”父日：“楚国之法④，得伍胥者赐粟五万石，爵执珪，岂徒百金剑耶！”不受。伍胥未至吴而疾，止中道，乞食。至于吴，吴王僚方用事⑤，公子光为将⑥，伍胥乃因公子光以求见吴王⑦。
【注释】
①事未会：事情还没有准备妥当。会，完备。
②昭关：楚国的关隘名。
③渔父：渔翁。父，对老年人的尊称。
④法：法令。这里指悬赏捉拿的赏格。
⑤吴王僚：姓姬。公元前526年——前515年在位。用事：掌握政权。
⑥公子光：吴王僚的堂兄弟。
⑦因：通过；经由。
【译文】
伍子胥到了宋国，恰好遇到宋国华氏叛乱，于是与太子建一起逃往郑国。郑国人对他们很好。太子建又前往晋国，晋顷公说：“太子既然跟郑国的关系很好。郑国又信任太子，太子能做我们进攻郑国的内应，我们由外面进攻，一定可以消灭郑国，消灭郑国就把它封给太子。”太子于是回到郑国。事情还没办好，恰好太子因自私的缘故想杀跟随的人，跟随的人知道太子的阴谋，便向郑国告密。郑定公与子产便杀了太子建。建有个儿子名胜。伍子胥害怕自己也会惨遭杀害，便与胜一起逃到吴国。到了昭关，昭关的守吏想捕捉他们，伍子胥于是与胜分别独自步行，差一点不能脱身。追兵在后，到了江边，江上有一渔翁坐着船，知道伍子胥的危急，便把他渡过江。伍子胥已渡了江，解下佩剑说：“这把剑价值一百金送给你以谢救命之恩。”渔翁说：“楚国的法令捕到伍子胥的赏粟五万石，爵位拜上卿执圭，岂仅仅值一百金的剑呢！”不接受伍子胥的赠送。伍子胥还没到吴国，生了病，便停下来，以乞讨来求生存。到了吴国，吴王僚正执政，公子光做将领，伍子胥便借公子光的关系求见吴王。
【原文】
久之，楚平王以其边邑钟离与吴边邑卑梁氏俱蚕①，两女子争桑相攻，乃大怒，至于两国举兵相伐。吴使公子光伐楚，拔其钟离②、居巢而归。伍子胥说吴王僚日：“楚可破也，愿复遣公子光。”公子光谓吴王日：“彼伍胥父兄为戮于楚③，而劝王伐楚者，欲以自报其仇耳。伐楚，未可破也。”伍胥知公子光有内志④，欲杀王而自立，未可说以外事，乃进专诸于公子光⑤，退而与太子建之子胜耕于野。
【注释】
①蚕：养蚕。
②拔：攻克，夺取。
③为戮：被杀。戮，斩，杀。
④有内志：指公子光有从吴王僚手中夺取吴国政权的打算。
⑤进：推举，推荐。
【译文】
过了很久，楚国边邑钟离和吴国的边邑卑梁氏都养蚕，两个女子争采桑叶而互相攻击，楚平王于是大为生气，两国弄到兴兵相攻。吴国派公子光伐楚，攻下楚国钟离和居巢二邑而回。伍子胥劝吴王僚说：“楚国可以攻破，希望再派公子光去灭楚。”公子光对吴王说：“那伍子胥的父兄被楚王杀死，现劝王攻打楚国，是要用来报他自己的仇。攻打楚国不会成功的。”伍子胥知道公子光心中另有阴谋，想杀害吴王而自立为君，还不能用对外的军事行动来说动他，于是向公子光推荐专诸，自己与太子建的儿子胜退到田野耕种。
【原文】
五年而楚平王卒。初，平王所夺太子建秦女生子轸，及平王卒，轸竟立为后，是为昭王。吴王僚因楚丧，使二公子将兵往袭楚①，楚发兵绝吴兵之后，不得归。吴国内空②，而公子光乃令专诸袭刺吴王僚而自立，是为吴王阖庐。阖庐既立，得志，乃召伍员以为行人，而与谋国事。
【注释】
①二公子：指吴王僚同母弟盖余、烛庸。
②内空：军队开赴国外作战，国内空虚。
【译文】
此后五年，楚平王去世。起初楚平王从太子建那儿夺来的秦女生了一个儿子名轸，到楚平王死的时候轸即位，这便是昭王。吴王僚乘楚国丧君，派烛庸、盖余两公子率兵前往袭击楚国，楚国发兵断了吴军的后路，吴兵不能撤退回国，吴国国内空虚，公子光就派刺客专诸刺杀了吴王僚，而自立为王，这便是吴王阖庐。阖庐夺得王位以后，便召伍子胥并官拜行人，而与他策划国事。
【原文】
楚诛其大臣郤宛、伯州犁，伯州犁之孙伯嚭亡奔吴；吴亦以嚭为大夫。前王僚所遣二公子将兵伐楚者，道绝不得归，后闻阖庐弑王僚自立，遂以其兵降楚，楚封之于舒。阖庐立三年，乃兴师与伍胥、伯嚭伐楚，拔舒，遂禽故吴反二将军。因欲至郢，将军孙武日：“民劳，未可，且待之。”乃归。
【译文】
这时楚国诛杀他们的大臣郁宛、伯州犁。伯州犁的孙子伯嚭逃亡到吴国，吴王也用伯嚭做大夫。而前吴王僚所派伐楚的两个公子，路途断绝不能回国，又听到阖间杀王僚自立为王的消息，于是带军队投降楚国，楚国把他们封在舒。阖闾立为吴王的第三年，起兵与伍子胥、伯嚭攻打楚国，占领了舒，捉到先前叛吴的两个将军。阖闾想乘胜攻打郢都，将军孙武说：“老百姓很疲惫了，不可以！暂且再等机会。”于是收兵归国。
【原文】
四年，吴伐楚，取六与潜。五年，伐越，败之。六年，楚昭王使公子囊瓦将兵伐吴。吴使伍员迎击，大破楚军于豫章，取楚之居巢。
【译文】
第四年，吴国攻伐楚国，占领六与潜两地方。第五年攻打越国，取得了胜利。第六年，楚昭王令公子囊瓦带兵攻打吴国。吴王派伍子胥迎战，在豫章把楚军打得大败，夺取了楚国居巢。
【原文】
九年，吴王阖庐谓子胥、孙武日：“始子言郢未可入，今果何如？”二子对日：“楚将囊瓦贪，而唐、蔡皆怨之。王必欲大伐之，必先得唐、蔡乃可。”阖庐听之，悉兴师与唐、蔡伐楚，与楚夹汉水而陈…。吴王之弟夫概将兵请从，王不听，遂以其属五千人击楚将子常。子常败走，奔郑。于是吴乘胜而前，五战，遂至郢。己卯，楚昭王出奔。庚辰，吴王入郢。
【注释】
①陈：同“阵”，排列成阵。
【译文】
第九年，吴王阖闾对伍子胥和孙武说：“起初二先生说郢都不可攻入，现在情形究竟怎样？”伍子胥和孙武回答说：“楚将军囊瓦贪财好货，唐国和蔡国都恨他，大王如要大举伐楚，一定先要取得唐国和蔡国帮助才行。”阖闾完全听从两人的意见，出动全部军队，和唐、蔡两国讨伐楚国。吴与楚两国军队夹汉水列阵对峙。吴王的弟弟夫概带兵请求进击楚军，吴王不答应，夫概便用自己属下五千人进攻楚将子常，子常败走，逃往郑国，于是吴军乘胜进攻，经过五次作战，就直逼郢都。己卵日楚昭王出逃，第二天吴王入郢。
【原文】
昭王出亡，入云梦；盗击王，王走郧。郧公弟怀日：“平王杀我父，我杀其子，不亦可乎？”郧公恐其弟杀王，与王奔随。吴兵围随，谓随人日：“周之子孙在汉川者，楚尽灭之。”随人欲杀王，王子綦匿王，己自为王以当之。随人卜与王于吴，不吉，乃谢吴不与王。
【译文】
楚昭王出奔进入云梦大泽，强盗袭击昭王。昭王逃到郧，郧公的弟弟怀说：“楚平王杀我们父亲，我现杀他儿子，不也可以吗？”郧公恐弟弟杀死昭王，便和昭王一起逃奔到随。吴军围随，对随人说：“在汉水周围的周朝子孙，完全被楚国消灭。你们不要庇护楚王。”随人准备杀昭王，王子綦把昭王藏起来，自己冒充昭王来承当灾难。随人卜卦看要不要把昭王给吴国，结果不吉，便拒绝向吴国献交昭王。
【原文】
始伍员与申包胥为交，员之亡也，谓包胥日：“我必覆楚①。”包胥日：“我必存之。”及吴兵入郢，伍子胥求昭王②。既不得，乃掘楚平王墓，出其尸，鞭之三百，然后已。申包胥亡于山中，使人谓子胥日：“子之报仇，其以甚乎③！吾闻之，人众者胜天，天定亦能破人。今子故平王之臣，亲北面而事之，今至于修死人④，此岂其无天道之极乎？”伍子胥日：“为我谢申包胥日，吾日莫途远㈣，吾故倒行而逆施之。”于是申包胥走秦告急，求救于秦。秦不许。包胥立于秦廷，昼夜哭，七日七夜不绝其声。秦哀公怜之，日：“楚虽无道，有臣若是，可无存乎！”乃遣车五百乘救楚击吴。六月，败吴兵于稷。会吴王久留楚求昭王，而阖庐弟夫概乃亡归，自立为王。阖庐闻之，乃释楚而归，击其弟夫概。夫概败走，遂奔楚。楚昭王见吴有内乱，乃复入郢。封夫概于堂溪，为堂溪氏。楚复与吴战，败吴，吴王乃归。
【注释】
①覆：颠覆，毁灭。
②求：寻找，搜寻。
③以：通“已”，已经。
④僇：侮辱。
⑤莫：同“暮”，日落的时候。
【译文】
起初伍子胥与申包胥是知心朋友，伍子胥逃亡的时候对申包胥说：“我一定要毁灭楚国。”申包胥说：“我一定要保存楚国。”等到吴兵攻入郢都，伍子胥没抓到楚昭王，便挖掘楚平王的坟墓，挖出平王的尸体，鞭打三百下才住手。申包胥逃亡在山中，派人对伍子胥说：“你这样报仇，未免太过分了吧！我听人说，人数众多可以胜过天，但天道恒常也能破败人谋。你从前是平王的臣下，北面称臣侍奉他，现在弄到侮辱死人的境地，难道这不是丧天害理到了极点？”伍子胥对申包胥派去的人说：“你替我跟申包胥说，我急着复仇，就像路途还很遥远可是太阳已快落山了一样，我怕等不及了，所以我倒逆着事理干下去。”于是申包胥跑到秦国，向秦王报告楚国的危急，并向秦国求救。秦王不答应出兵，申包胥便站在秦国朝廷日以继夜地痛哭，七日七夜哭声没有中断。秦哀公可怜他，说：“楚王虽是无道昏君，但有像你这种臣子，可以不保全楚国吗？”于是派兵车五百辆援救楚国攻击吴军，六月在稷打败吴军。恰好吴王长久留在楚国，搜寻楚昭王，而弟弟夫概竟偷回吴国自己做起国王来。阖闾听到这个消息，便放弃楚国回国攻打他的弟弟夫概。夫概战败逃走，逃到楚国，楚昭王看到吴国有内乱，便又回到郢都，封夫概在堂溪作为堂溪氏。楚国又与吴国作战，打败吴军，吴王于是班师回国了。
【原文】
后二岁，阖庐使太子夫差将兵伐楚，取番。楚惧吴复大来，乃去郢，徙于鄀。
【译文】
两年以后，阖间令太子夫差领兵攻伐楚国，攻占了番。楚国害怕吴军又大举入侵，便远离郢都，迁都到鄀。
【原文】
当是时，吴以伍子胥、孙武之谋，西破强楚，北威齐、晋，南服越人。
【译文】
在这时候，吴国用伍子胥、孙武的谋略，西面攻破强大的楚国，北面威胁齐国、晋国，南面降服越国，国势最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