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时辰后,众人回返。
康子兰哭的像个泪人儿一般,一家三口已经话完了离别,只等着永别的到来。本来今天就阴沉沉的,这会儿竟下起了小雨,秋雨的冷酷,让人心寒。
“好了各位,时间到了,该回去了,”钟老爷子说:“各位,没有不散的宴席。盖天眼也支撑到极限了,再不走,惹来了黑白无常,麻烦就大了。”
尹正道:“是啊,子兰,迪迪,送君千里终须一别,这都是没办法的事,我上辈子欠了阴德,这辈子注定短寿,这是我的命。”
“正,来世再见。”
“嗯,来世再见,子兰。”
“再见,爸爸。”
“再见,迪迪。”
康子兰哭着,迪迪笑着,尹正一脸不舍。最后,尹正化作一片光雨,用破碎的两界壁垒处,回归阴界去了,刹那间,刚刚还能看得到阴界的破碎壁垒,消失不见。
“唉,这世界最揪心的就是阴阳相隔了。”钟笙奶奶叹息了一声。
“师父,”迪迪跑过来,在雨中跪在地上,冲着钟笙磕了个头。
“快起来迪迪,咱们没有这些规矩,快起来。”钟笙心想,还好不是没收获,这灵童总算是入了界门了,灵童的好处就是用不着死来生去了,直接就可以修炼界门心法,开丹眼,而且修行进度飞快。
“过来,好孩子,”钟老爷子冲迪迪招手,迪迪赶紧跑过来,老爷子从怀里掏出来一把迷你黑色小雨伞来,递给迪迪:“这伞名叫大罗驱魔盖,心法刻在这块木坠儿上,开了丹眼就能看到。你是个百年难见的灵童体质,极易招惹鬼邪,有这大罗驱魔盖在,可以保你无忧。”
“还有你,小笙,让你爹教你祭练法器的功法,那块掌门令牌本是一件飞天遁地的法器,你给他祭练成你的本命法器,它才会发挥真正威力,只有祭练好了,你才算得上真正的界门掌门人,明白了吧?”
“是,爷爷,小笙记住了。”
“好吧,老太婆我也不能一毛不拔,”钟奶奶也拿出一件东西,一个小小的袖珍小木盒,打开盒子的一瞬间,金光冲天。
钟奶奶把盒子递给钟笙:“这是界门前辈前往九幽地狱,在一个据说是地藏王修行之所,摘下的金叶子,遇到危险时把它贴在眉心,可使得一切邪祟鬼物,不敢近身。”
“我倒是没什么好东西可以送给迪迪的,”钟奶奶从袖口掏出来一枚紫色珠子,转身面对康子兰:“既然我界门与你有缘,这东海紫龙珠,送给你了。此物没什么法力,常戴在身上,却可以使人衰老速度放慢五倍。”
康子兰本是个气质绝佳的美人儿,拿到珠子的那一刻,钟笙仿佛看到她乐的流下了口水。也是,女人嘛,没有什么比永葆青春更值得的高兴的事。
“好好保管,这珠子全世界只有三颗。”
这下康子兰确确实实的流口水了,没有什么比永葆青春更美妙的了,要说有,那就是别人都变老,只有自己一直年轻。
“好了,好了,都散了吧。”钟老爷子带着钟奶奶离开了,钟闻把康子兰一家送回了花海饭店。
“你也在这里下车吧,”钟闻对钟笙说。
“啊?我在这里下什么车?你不跟我一起?”
“我跟你一起干嘛,终于摆脱了你这个拖油瓶,我有大把的事情要做,快下车。”钟闻毫无怜悯的要赶他下车。
“不是吧?这么无情?”
“我今晚得赶回宜陵,准备准备,明天一早就出发去水行门,我得把你妈追回来。”
“好好好,你忙你的去吧,我自己玩我自己的。”钟笙下了车,关上车门,刚准备低头透过窗户给父亲说个再见,车,开走了。
无情的,开走了。
望着那辆破车无情的背影,钟笙尴尬的伸着一只手,尴尬的站在马路边,石化了。
他没地方可去,只好打车回学校去,折腾来折腾去,钟笙来到校门口的时候已经是午夜一点多了。这个时间,想让门卫大爷开门放人,那是痴心妄想。
好在钱包和证件还在身上,还可以找个旅店对付一晚,明天再考虑以后的事。
钟笙一个人走在街上,心里不禁有些愤恨,到底还是他一个人,背负下了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