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夜,一荀重新收拾心情,前往密室坐定,这次一荀再不着急,照着破空诀图谱,慢慢感悟天地元气。如此在密室之中过了一月有余。这日一荀盘膝坐定良久,心神向往之间,忽然感觉一丝丝虚无缥缈的气息自身体百窍之中透体而入,那道气息如发丝如尘埃,若不是心神专注,万不会感觉到这轻微的变化。一荀一时心喜,但那道若有若无之气却在一荀心神变换间消失了。
一荀赶忙重新坐定,这次更是全神贯注,那道虚无缥缈之气便又透体而来,这次一荀不敢放肆,照着行功路线,缓缓将那道灵气引入身体穴窍。行功一个周天后,感悟的那道灵气也愈加清晰,终于明白自己终于踏入了修炼的门槛。
这次感悟到天地灵气对一荀鼓励不小,多日来的枯坐苦修终于换来了一丝进展,当下不敢放松,引导者那丝丝灵气在身体中缓缓运转,直致功行三十六周天,顿觉百窍充盈身轻体健。一荀修炼至此,方才踏出了密室之门。推开密室之门,看到地上摆着的食物,竟然感觉不到一丝饥饿。当下混不在意,出门向静心殿走去。
一荀来到静心殿门口躬身施礼,对着殿内遥遥说道:“师父,弟子一荀拜见。”殿内张兴发的声音传来,“进来吧。”一荀推门而入,却见师父正盘膝坐于地上的蒲团之上,心知打扰了师父的静修,心中稍觉不安,赶忙上前几步跪于张兴发身后。张兴发不起身也不回头,问道:“我听你呼吸沉稳脚步轻盈,可是修炼到了入体之境?”一荀不敢隐瞒,:“徒儿也不知晓,只是今日感悟到了一丝灵气入体。”老者听后笑了笑,起身而立,看着一荀说道:“那就是入体之境了。想不到仅仅月余你便能感悟到天地灵气,不骄不躁也真是难为你了。”神色间有一丝赞许。
张兴发接着说道:“既然你能引气入体,接下来就是引气入百脉,储气如海了。”一荀恭敬的道了一声:“是。”张兴发知道一荀心思聪敏,却不想修炼之道竟也资质极佳。当下花了小半日功夫将引气入体,化气成海以及凝气化元阶段的修炼感悟一一做了讲解。又嘱咐一荀修炼一事要循序渐进,不可急功近利,遇到不懂之处不可盲目修炼,可随时前来询问。临了交代一荀莫要忘了练习掌法,这才让一荀回去。一荀拜谢了师父,心中想着师父讲解的感悟,又去了密室。
一荀自能引气入体以后,心中便有了动力,更是勤奋,在密室之中也不管朝夕,不计时日。醒来之时便静坐在密室中修炼破空诀,坐的累了就照着破空掌修炼掌法。日复一日的下来,一荀不但掌法练的混熟,感悟的天地灵气愈加清晰,后来竟然感觉那道天地灵气如有实质一般被自己引入体内,终于在功行圆满之际,百窍轰鸣身体经脉中天地灵气如河流,如大江,如大海,汹涌澎湃间身体也产生共鸣,只感觉身体中有无穷的力量要透体而出,这才知道自己到了练气成海之境了。
一荀心中暗喜,本想去告知师父自己突破境界之事,突然想到,上次师父为自己讲解到了凝气化元之境,当下也不自满,继续照着第三层的功法修炼下去。凝气化元,身体诸脉灵气充盈,需提其纯,驳其杂,凝气体如实体,功行圆满是为凝气化元之境。一荀细细看着,心中默默记着。
如此过了不知多少岁月,一荀终于一步步突破了第三层凝气化元之境,并且破空掌也舞的咧咧作响。这日里,一荀行功之时,只感觉身体百脉之中元气饱满,挤压的身体经脉好似都要断裂,全身经脉元气相聚于胸腹相接之处,胸腹之间更是噼啪声响不断。隐隐感觉胸口相接之处仿佛出现一个穴窍。那百脉间鼓荡的元气像是找到了宣泄口,全然汇聚而去,一荀承受不住剧痛,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待到一荀醒转之时,全身剧痛已经消失,一荀不明就里,运起功法按照往昔运功路线一一探去,忽然发现原来身体中独立而行的诸多经脉,现在全都汇聚于胸腹间的那个穴窍,那穴窍如实质的玉石一般,源源不断的吸收着百脉汇聚的元气。一荀心中不敢笃定,推门而出,朝着静心殿去了。
一荀来到静心殿门口,房门已经是开着的,一荀心中有事,不待禀报便朝里行去。走进殿门,忽然见到殿内师父正居中而坐,沈宁正站在身旁。下首两边的椅子上也坐着六位中年之人,六位之中四男两女,椅子后面还立着几位年轻之人。看衣服相貌皆是凌霄派人所有,想来便是门中各位长辈了。只是这时殿中众人的眼光全都汇聚在一荀身上,更有些年轻弟子,竟然看着一荀掩面偷笑。一荀心思极快,知道扫了师父颜面,赶忙跪于地上,道:“弟子一荀拜见师父。”
即便一荀反应如此之快,那张兴发在众人面前也不能失了颜面,当下也不唤一荀起身,开口说道:“三年不见你面,哪知三年初见,你便衣冠不整的闯我静心殿,所为何事?”一荀听完师父的话这才朝自己身上瞧去,只见自己身上泥污遍体,上衣两袖短了几节,却原来自己在密室之中已经有三年之久了,一荀对师父的问话不敢不答,心思转动间便想到了应对之法,开口说道:“弟子今日出关,甚是想念师父,急着前来见您,请师父饶恕徒儿闯殿之罪。”
张兴发听一荀此言心中高兴,脸色也缓和了许多,说道:“念你一片孝心所在,今日便不追究你闯殿之罪,起来吧。”一荀谢过师父,站在了一边。张兴发稍顿片刻,接着说道:“以无涯师弟所说,距离上次三派比武已经过去十五年了,历届比武长青山和我凌霄派虽然都有门人弟子参加,但每次头筹都是被那御仙阁夺去。哎。”说道这里,坐在下首右边作妇人打扮的红衣女子站起身来,道:“掌门师兄所言甚是,上次比武沈宁师侄只因缺少趁手兵器,这才败在了那御仙阁倪红月手中,让那御仙阁拔了头筹,想来也着实气恼。”听到这里张兴发及在场众人都是不觉一声轻叹。
坐在一荀身旁的白衣女子跟着说道:“莫师姐,距离比武之期尚有五年之久,此事还可另有计较。”听得白衣女子唤那作妇人打扮的红衣女子莫师姐,一荀心里明白,作妇人打扮的红衣女子想必是紫竹峰的莫小棋师叔,这白衣女子想必是映月峰的木子清师叔了。那紧挨着莫小棋的书生打扮的男子想来是紫竹峰首座白沧海师叔。只是不知其余二位哪位是夜无涯师叔,哪位是温林波师叔。
却听左边下首坐着的一人说道:“掌门师兄多年之前不是得到一枚地火之精吗?大可拿出来作为触媒,集我们六人之力合力打造一把神兵利器想来也非难事。”听到此言场中顿时陷入一片寂静。张兴发闻听此言面色顿变,双眼微闭一一扫过在场众人。顿了良久才冷哼一声,开口说道:“想不到无涯师弟连我取得地火之精之事竟也知晓,你们几人也是这么想的吗?”场中众人听得掌门此言,互相间看了几眼,无不低头不语。只有一荀心中暗道:“原来他就是夜无涯师叔,那紧挨着无涯师叔的那位定然是温师叔无疑了。”
却听张兴发叹了口气接着说道:“罢了,我雷劫之期将近,要这地火之精也无大用,拿出来为门下弟子增添实力也无不可。便在三年之后门内举行一场比试,筛选一位功力资质上佳之人,作为奖励吧。”众人听后起身应道:“谨遵掌门法旨。”张兴发又道:“众位师弟师妹若无其它事务,就请回吧。”各峰首座及弟子听后,一一起身向张兴发施了礼走出静心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