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摆脱了吴大志,一荀独自来到凌霄峰门口。入眼之处遍地苍茫,只有一条下山的石阶清理了出来,蜿蜒曲折直通凌霄派入门横匾。感受着微微冷风,一荀屈膝坐在了石阶之上。“快年关了,爹爹娘亲你们还好么?”
越是热闹的情景越能衬托一个人的孤单,一荀来凌霄派已经匆匆数年,很多事情一直困扰着一荀。“爹爹娘亲现在在哪?秋爷爷说的是不是真的?自己到底是姓张还是姓王?”想到这里一荀忍不住在石阶上重重拍了一掌。
这时一道白色身影靠着一荀身边坐了下来,一荀抬头一看却是师兄沈宁。一荀道了句:“师兄。”便低下头来。沈宁看了一荀良久,伸手在一荀后背拍了拍。开口说道:“每个人的成长都会伴随很多痛苦,那些关心你的人会在你不知道的地方祈祷你活得更好。你能做的就是努力提升自己,在你有能力之后才能去寻找他们,才能去保护他们。”
一荀第一次听到沈宁一次说这么多话,心里很是感激。抬头看着沈宁,说道:“师兄,谢谢。”沈宁点点头,起身说道:“吃饭去吧,下午就要开始比试了。”一荀点点头,站起身随着沈宁去了。
两人吃过饭,一荀跟着沈宁来到尚武堂门口。吴大志早已经等在那了,见到沈宁和一荀立刻凑上前来说道:“荀师弟,此次参加比武的一共是三十六人,龙吟峰十一人,望海峰九人,紫竹峰八人,映月峰六人,再加上你我二人,一共三十六人。”一荀听后点点头。却听吴大志继续说道:“比赛日期为六天,采取二进一的方式决出最后一名。今天下午就开始,比赛前以抓阄的方式选择对手。”又怕一荀没有听懂,吴大志继续解释道:“抓阄分为单双号,一号对应二号,三号对应四号。”临了又问了一句:“师弟你听懂了吗?”一荀听后对吴大志笑了笑,点点头。
很快各峰首座陆续到齐,夜无涯抱着一个箱子来到人群之中。众人见夜无涯到来便都不再说话,夜无涯对着众人点点头,开口说道:“此次参加比武的人员三十六人,尽皆是我凌霄派各峰年轻弟子。比武规则和名单已经张贴在尚武堂门口,相信你们也都看到了。我在补充几句,比武之时不得暗下重手,不得使用暗器。当然比武之时难免会有误伤,也请参加比武的弟子提前做好准备。接下来便由参加比武的弟子上来抓阄。”说罢将箱子交由身边一名弟子。然后对木子清说道:“师妹。劳烦你宣示抓阄弟子名单。”
木子清点点头,自腰间一侧拿出一张名单,上前说道:“凌霄峰吴大志、张一荀。”吴大志率先自人群而出,走上前去,右手在箱子中取出一个木牌。一荀也取了一个,低头一看竟然是一号,不自觉的楞在了当场。木子清继续说道:“龙吟峰,张国营、付小岳、李飞龙、赵铎、魏海……”
后面说的什么一荀已经听不下去了,只知道自己第一个上场比试。自己从来没有经历过这种事情,眼下只好硬着头皮走一步看一步了。吴大志瞧了一眼木牌却很兴奋,拉着一荀说道:“师弟我是二十七号,也不知道二十八号是谁。”说完想起来什么,问道:“师弟,你抽的几号?该不会是二十八号吧?”一荀一阵苦笑,道:“真要是二十八号也不用这么难受了。”说完将木牌递到吴大志面前。吴大志只瞧一眼,惊道:“一号?”一荀无奈的点了点头。
沈宁这时走了过来,从吴大志手中接过木牌看了一眼没有说话。却听吴大志说道:“师弟,要不然你和我换一下,反正也没人知道,就让我替你打这头阵。”一荀听了这话刚要应好,却向沈宁看去。却见沈宁将木牌攥在手中轻轻摇了摇头。说道:“这次大志能替你,下次又该如何?”一荀听了点了点头。吴大志知道这位师兄的脾气,他不赞成的事情尽量还是不去做的为好。当下拍拍一荀肩膀说道:“师弟,呆会你上场之后,就按照你我比试那会出手就行。只要自己尽力了,无论胜败我和师兄都会为你高兴的。”一荀听了点了点头。
这时候所有比试人员都取了木牌。木子清向夜无涯点点头退在一旁。夜无涯看着议论纷纷的众人,轻声咳了一下,待众人安静下来说道:“好,号牌都已发放完毕,便请所有弟子移步尚武堂。”说完话,夜无涯率先进入尚武堂。其它各峰首座陆续进内,紧接着众门人也都紧跟着进入。
待众人进入尚武堂之后,夜无涯高声说道:“各位稍安勿躁,便请抽到一号木牌和二号木牌的弟子上台。”一荀听到此话,暗虚一口气。这时吴大志拍着一荀肩膀说道:“不管结局如何,尽力一战即可。”而沈宁却没有说话,一荀看着眼前两位师兄,冲着他们点点头。
不再犹豫,一荀直奔大殿中心的比武台。比武台上已经站着一位女子,想来是出自映月峰一脉。那女子见一荀上台,抱剑施礼道:“映月峰何青青见过师兄。”一荀也抱拳施礼:“凌霄峰张一荀,师姐请了”。
两人见礼后,何青青拔出长剑,遥遥指向一荀。一荀左脚向前虚跨半步,右腿暗暗蓄力,双眼却紧紧盯着何青青手中长剑。只等她先行动手。何青青却没有立刻动手,右手举起的长剑也慢慢落下,只听她说道:“师兄为何不取兵刃?”一荀是有苦自知,自己随身带着刀刃不假,可自己未曾学过半招刀法。当下取出龙鳞刀放于地上摇头说道:“多谢师姐,请师姐不用担心。”
一荀此举无疑激怒了何青青,自己好心提醒他使用兵刃,岂料面前这男子根本没把自己放在眼里,与自己动手也不屑对自己使用兵刃。何青青怒道一声:“轻狂。”身形一跃,右手长剑夹着破空之声横里刺向一荀。
一荀听到对面师姐好意提醒自己正心生感激。岂料这师姐脸色变得好快,转眼之间剑芒已到一荀前胸。一荀身子微侧,左手抬高一掌拍向何青青执剑的右手。比武过招本来讲究个先手,但何青青情急之下出招已经犯了武者大忌。何况当时出于一时愤怒并未留有后手。一荀看准时机,待何青青招式用老拍出的这掌让何青青万难防备。
好在一荀感激何青青好言提醒自己,这掌并未使得重力,只在何青青手上轻轻拍了一下。这一举动更让何青青恼怒,只觉面前这男子除了自大轻狂,还下流无耻。急急后退一步,同时右臂下沉摆脱一荀手掌,手中长剑横削。这一举动大大出乎一荀意料之外,好在自己与何青青之间尚有一小段距离,慌忙之中身体后仰躲过这一剑,右脚在地面一点又与何青青拉开一段距离。
何青青却不知一荀刚才是有意相让,满心想着将一荀刺在剑下,好出了自己心中这口恶气。出招之时再也不管不顾,也再无章法可循,左劈右砍之间已然是破绽百出。一荀看在眼里,心中暗暗思量:“师姐为何破绽百出?啊,是了,师姐刚才好意提醒我,现在又好心相让。”当下左闪一下右躲一下,场中二人竟再没有一丝比武的气味,倒像是两个躲猫猫的孩童一般。
“青青,够了。像什么样子。”台下一人喝道,却是映月峰木子清看不下去,起身阻止。何青青听到此言眼圈一红,怒瞪了一荀一眼,一个翻身下了台去。只剩下一荀还站在台上。
这时夜无涯起身说道:“嗯。第一场,便是张一荀胜了。”
一荀有点发懵这玩笑一般的胜利,不过台下吴大志可就很高兴了,见一荀走下台,高兴的摇着一荀的双臂庆祝这场胜利。却听这时夜无涯说道:“便请执有三号和四号木牌的弟子上台比武。”两人这才趋于安静,不过眼神之中仍是掩不住胜利的喜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