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痛仍在持续。
愈演愈烈！
这些繁琐而吵杂的信息疯狂的涌入和翻搅，它们混乱且无序，就像是夜里无意识的梦呓，让人分辨不清。
像是提炼自过去，又像打捞于未来。
【叽里咕噜咕噜叽哩叽哩叽哩！】
【呀呼！呀呼！】
【为了部落！】
【@￥￥^*&$$￥%！】
【向文明低头！】
【魔！吾等与你势不两立！】
【呀，好像一不小心塞多了呢～】
【阿凯！】
……
无用信息宛若潮水一般，一波接着一波，连绵不绝，丝毫不顾忌方凯是否能够承受。
许久。
“呼！呼！呼！”
方凯半跪在原地，胸口剧烈的起伏，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全身上下的衣衫都被汗液所打湿，整个人就像是刚刚被从河里捞出一样。
随着剧痛地缓缓退去，他那被撕碎的精神围绕着一处中心位置，也开始逐步愈合，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重臻完好，丝毫不见被毁坏的迹象，甚至还要比之前更精炼，更庞大！
“所以…这到底是哪？”
方凯用掌心“砰砰”的拍了拍自己的额头，驱逐了脑海里迷糊的感觉，环顾着四周。
南大街肯定不是南大街的，作为整座长安市人流量最高的几条街道之一，哪怕是午夜也有不少的工作者和闲散人员，更别提现在太阳还高挂在日头。
相比于繁华、忙碌的南大街，此处看上去更像是荒废了几年而无人打理的……废都！
“嗯……没有封魔大阵么……”
方凯感受着自己的身体状况，神色之间有些动容，常年伴随在自己身旁的封魔大阵的一缕威能竟莫名的消失。
“幻境还是……”方凯微微皱眉，一时间也不敢妄下言论。
可如果是幻境，那谁能在封魔大阵的压制下使出幻境！就算是龙汐月，在没有方凯给予权限的时候也不可能使出超凡的力量
“总不会是汐月吧？”
方凯有些头疼，只能做出一些无意义的猜测。
他曾经确实阔过，但知识和经验什么的早已被自己封禁，就像是一部被封禁的小说，只能通过阅读目录解解馋，能留下来关于精神方面的技巧就已经是不易了。
不过话说回来，自己怎么就“龙”迷心窍的把权限给龙汐月了？
就这样，方凯开始在这座废弃的都市中慢慢的走着，默默的走着，静静的走着。
看着那些既陌生又熟悉的建筑，宛若上世纪的一位拾荒者，沿途没有感受到一丝一毫的生命气息，仿佛整座城市都已经彻底死去。
“嘎吱嘎吱——”
突然，万籁俱寂之中，一阵让让人浑身泛起鸡皮疙瘩的声音突兀传来，在这空无一人的城市里显得尤为刺耳。
打眼看去，似乎是一块牌匾因为承受不住岁月的冲刷而摇摇欲坠，几块已经被铁锈染满的钉子直接直接“崩”的一下就被抛了出来，在牌匾的重压下，不偏不巧的便向着方凯的脸上射来。
几乎是本能的，方凯下意识的抬起右手便打算阻挡一二，他甚至都已经做好了自己受伤的预感，可现实却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噗！”
钉子被挡住了。
或者说是被定住了。
甚至都没有怎么耗费力气，就被定在了方凯手掌前方的三寸位置，只因为几缕纯黑色的真气。
见此，方凯竟略微有些失神：“这是哪来的真气？！”
对于自己的状态方凯心里是有谱的，不管前世如何，现在活脱脱的普通人一枚。
不是说不能修炼什么的，而是不想练，虽说地球上的超凡不错，但和他上一世相比就有些小巫见大巫了。
于是方凯便一直在等，等一个合适的机会，毕竟有着封魔大阵存在，他也确实有这个底气。
可还没等他进一步思索，眼前这枚被真气所禁锢的铁钉却突兀的消失了，没有一丝一毫的征兆。
没错，消失了！
不是被谁所毁灭什么的，而是直接消失，就像是用橡皮擦擦掉了铅笔的痕迹，就这样突兀的消失了。
“砰！”
方凯微微捏了捏手指，方才释放出的几缕真气也便缓缓的消散，甚至还发出了几阵微小的爆音。
真气的质量上比起李玄一高了不知多少倍！
但现在显然不是讨论这个话题的时候。
“面板，面板，你在吗？”
方凯心里默念道，眼下这个局面如果能找“人”帮忙分析分析那也就再好不过了。
不过很可惜，他的呼唤并未被回应，反而是石沉大海。
“玛德！平时看起来不靠谱就算了，关键时候更特么的不靠谱！”
方凯低骂一句，眉头紧皱了几分，按理来说面板是存在于自己的识海当中的，双方关系亲密到同穿一条裤子什么的都无法形容，可现在面板这是摆明了被屏蔽了啊！
情况，就糟到了这种程度吗？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当方凯重新抬起脑袋的时候，感觉整座城市仿佛又破旧了一些。
“不一定是幻境啊！”
方凯拍了一下大腿，似乎是想起了什么。
紧接着，为了验证这个想法，方凯便迅速的走到了那块摇摇欲坠的牌匾面前，细细的凝视着。
【日夜笙歌】
他伸手婆娑着这快已经有些发旧的牌匾，并没有想象中的那种粗砺感，仿佛是在触摸一块光滑的墙壁，十分违和。
随后，方凯微微向前一步，并且将自身的全部注意力集中到这上面，仿佛是想要记住上面的每一个细节。
瞬间，不出所料的是，还没等方凯开始记忆，牌匾便由上到下迅速的消失，就和之前的那枚铁钉一样，只不过由于后者的体积稍大几分，消散的过程被方凯注意到罢了。
“果然如此！”
方凯抚摸着下巴，看着面前已经空空如也的墙面，低沉了一句：
“可能刚开始就猜错了，这从一开始就不是幻境，而是……梦境！”
只有梦境才会因为观察者的强烈注视而消散，尤其是方凯的精神刚刚还经过了一次凝练，在他的全神贯注之下梦境终归会消散。
但是问题来了，方凯为何又会做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