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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炎被张小虎拿刀指着,非但不生气,反而嬉皮笑脸地摆了摆手:”师弟,你这不是说笑呢,炎长老连红炎诀的秘法都传给你了,师兄哪里比得过你啊。“
张小虎赤炎长袍熊熊燃烧,丝毫没有因为李炎的话而大意:“师兄,咱都是明白人,彼此几斤几两还是知道的,你这跟我装什么呢?你要真不想比,干脆直接跳下去,省的伤了同门情谊,你若想胜我,就把你真实实力拿出来。“
李炎脸上笑容逐渐凝滞,他双手捧在胸前,一股又一股黑水从掌心涌出,很快他身边的黑水已经漫到了脚踝。
“师弟,你知道嘛,其实我很不喜欢你。你天生仙根品级比我们这些普通人高,炎长老将你当作个宝,掌门对你也另眼相看。像你这种冉冉升起的新星,就像天上的太阳一样耀眼,而像我们这种沟渠中的污水,天生只能对你仰望,甚至连做你陪衬的资格都没有。“
一边说着,黑水逐渐攀爬上升,顺着小腿、膝盖,很快已经漫到了胸口。
“可惜啊,原本我想着干脆让了你算了,可是我的黑水正烧得我痛得不行啊。如果我就此放弃了,那我连沟渠中的污水也做不成了,你说是不是?“
一字一句间,黑水越爬越高,很快已经漫过李炎的头顶,将他整个人包裹在里面。黑水只有薄薄的一层,依旧能看清楚内部李炎的身形和五官,此时黑水下的嘴巴突然张开,李炎用非常痛苦的声音念道。
“黑炎诀秘法,黑水流甲。”
场上的黑水一滴不剩,全部包裹住了李炎,李炎仰天痛苦得长啸着,这声音远比接受酷刑的犯人还要渗人。旁人听着心生恐惧,可在徐路听来,反倒是从内心深处涌出一种可怜、惋惜的情绪。
“不好,这是一种燃烧生命的功法,这个李炎拼命了!”朱玉润说道。
徐路眯了眯眼睛,对场上的张小虎叫道:“小虎,速战速决!”
张小虎了然的点了点头,但此刻的李炎已经不像一个人类,倒有点魔兽魔化后原始的血腥气息。手中紫炎双刃握了握紧,张小虎决定先发制人。
“红炎诀秘法,赤焰刀芒,三十刃。”
紫炎双刃被张小虎舞得如一口螺旋旋涡,一道道比之前还要粗壮不少的赤焰刀芒飞射而出,三十道刀芒在天空不断旋转最后从四面八方又汇聚瞄准李炎,彻底将他所有路径都封死。
李炎动了起来,他虽然被黑水附身,但神智似乎还算清楚,在赤焰刀芒的包围圈中,他选出一个方向,此处是刀芒的薄弱点,只有四道赤芒旋转袭来。
“吸!“
李炎不闪不避,任由赤焰刀芒砍在自己身上,可是奇怪的是,那刀芒刚一接触到李炎身上的黑水,立刻像砍在沼泽的软泥中似的停了下来。黑水沿着四道静止的刀芒不断攀附,一点点将其吸收消化,最后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张小虎还没来得及吃惊,李炎已经一个闪身向自己冲来。张小虎一连又劈出七八道刀芒,非但不能阻止李炎的速度,刀芒纷纷被黑水吸收,而李炎的气势也在一点点增强。
“红炎诀秘法,绝燃刀气,红刃。“
李炎已经近在咫尺,绝燃刀气再次打出,但却和先前完全不一样。之前的绝燃刀气只是刀锋间的一道无形热气,而此刻两道红色刀芒悬于刀锋之上两寸的位置。幻化出红刃的双刀被张小虎双双砍了下去,可是李炎居然伸出双手,用掌心将双刀抵住。
“噗嗤!”
红刃不比之前的赤焰刀芒,其上的温度高上好几倍,黑水再难以将它吸收,反倒发出了被蒸腾的声音。李炎吃痛,不敢再以手挡,他手腕一翻将紫炎双刃荡开,身子一扭歪到了张小虎身后。
“黑炎诀秘法,黑天阴火大葬。”
李炎用四肢将张小虎死死缠住,他身上的黑水不断燃起熊熊黑色火焰,将两人吞噬其中。黑色火焰不断扭动歪曲,张小虎身上的赤炎长袍不一会就被烧出一个个大洞。
“小虎,莫要大意,速战速决。”
听到徐路的呼唤,张小虎浑身仙气再次暴涨,赤炎长袍被烧灼的地方很快被火系仙气修补。李炎依旧不肯松手,张小虎咬着牙齿提起紫炎双刃,并没有向后刺向李炎,而是被他插在地面之上。
“红炎诀秘法,赤炎领土,双星爆!“
两把刀所插的位置突然画出一道道玄妙的阵法,张小虎与李炎位于阵法中央,两道惊天火柱从阵法中喷涌而出,彻底淹没二人身影。火柱之内,张小虎没了动静,但李炎的凄惨的叫声却响彻天空。
两道火柱还未消失,张小虎率先跳了出来,而当擂台上的火焰彻底熄灭时,李炎破破烂烂的身影倒在了地上。
“甲轮二十号,烈焰堂张小虎胜。“
虽然没有很多人围观,但刚刚这场比试声势浩大,依旧吸引了周围几座擂台的人群。此刻他们三三两两的爆发出掌声,既送给优势胜出的张小虎,也送给李炎最后的殊死一搏。
五火相争,最后胜者自然是张小虎。
徐路身形一闪,人已经到了擂台之上,他朝张小虎点了点头,就径直朝一旁的李炎走去。李炎此刻浑身多处灼伤,很多伤口依旧被黑水不断侵蚀,有些地方甚至凹陷下去一个小坑,伤势极重。
“你这又何苦。“
徐路掏出一颗天阶仙丹给李炎服下,这些丹药他昨日拍卖时买了一壶,虽然不便宜,但胜在疗效好。仙丹入肚,李炎身上的伤口逐渐冒出”滋滋“的白烟,之前黏在皮肤上的黑水被蒸发干净。他痛苦的叫了两声,终于醒了过来。
“贱命一条,你又何必浪费仙丹救我。“
徐路又碾碎一颗仙丹,将粉末敷在伤口表面,一边敷一边说道:“我救你,只因你和我们是同类人。”
李炎感受不断渗透的仙丹药力,他的语气终于软了一些:“你们高高在上,又怎能理解我们这些底层人。”
徐路微微一笑:“你以为我们在你之上,可是我们在马人杰看来也是下等人,你以为马人杰是在我们之上,可马人杰在冯门看来也是下等人。”
“人活一世,不是靠别人去评判的,纵使我与小虎只是从村子里出来的两个野小子,但我们也有勇气去最顶端看一看,而不是像你将目光放在脚下,随意作践自己的生命。向上看,你就不是泥土,而是大地。”
徐路替他敷好了药,几个工作人员上了擂台将李炎抬了下去,虽然他从始至终未曾向徐路说一个谢字,但他的眼神却明显发生了变化,变得更加通透了一点。
“小虎,你没事吧。”徐路和张小虎下了擂台,小虎身上虽没有明显外伤,但衣服却破了好几个窟窿,焦黑焦黑得冒着黑炎。
张小虎收了紫炎双刃:“没事,这点小伤算什么。”
朱玉润上前说道:“下一轮咱们三人都没有比赛,要不我们去其他擂台看看?”
此时甲轮的比试已经接近尾声,五十座擂台只有零星的几座还有人在台上,徐路三人走走停停,最终选了最边上的位置,等着乙轮测试的开始。
“甲轮测试全部完成,下面是擂台修缮时间,半个时辰之后将进行乙轮的测试。”
天星演武的擂台乃是用“铁处女”城墙同样的石料制成,虽没有经过特殊金属锤炼,但即使金丹中期也很难在上面留下痕迹。然而第一轮比赛结束,多座擂台受损,迫使主办方多了个修缮擂台的过程。
“小路,你看!”
张小虎正在和两个兄弟自吹自擂,说自己的火焰温度多高多高,连擂台都被烧得满是岩浆。可这时他突然看到远处有一座擂台的修缮动静极大,关海将军居然亲自上阵,更是有几十名力士协作正搬运一座崭新的擂台过来。
“那座擂台,居然被切成了七八块!”朱玉润多年练习箭术,眼神很好,一眼就瞧见了擂台的模样。
徐路伸出精神力丝线,现在他的千神丝如果单方向探查,足足可以延伸出近千米的距离。以千神丝进行了一番观察,就连徐路也吃了一惊。
“擂台上的切口非常整齐,但既不像剑也不像刀,倒是件不常见的兵器。想要将擂台完全切开而不震碎,这人恐怕已经步入元婴境界了!”
朱玉润与张小虎倒吸一口凉气,虽然他们都才十三四岁,但此次其他参赛选手也都在二十岁以下,二十岁以下的元婴期,已经可以用天才来形容了。
“看来此次天星演武大会,卧虎藏龙啊。”徐路说道。
修缮工作大致完成,已经等待许久的乙轮参赛者早已摩拳擦掌,纷纷施展仙法跳到台上。徐路三人在最边路位置,他们不远处一对兄妹原本站在一起,突然一个闪身落入相邻两座擂台之上。
“哥,咱们手气真的不错,居然抽到相邻两座擂台。要是咱们一起比试,那就只能晋级一人,你说你才来清凉城就要打道回府,师父他老人家不抽你屁股才怪。”一位妙龄少女扛着一把两米长的大刀,对着隔壁另一座擂台上的年轻人说道。
这名年轻人身材略显单薄,他不知从哪里搬来一把古琴,屈膝左脚半蹲,右脚交叉将古琴放在上面,居然就这么虚坐着。年轻人轻轻拨动琴弦,也不生气,温柔说道:“秒果,你切莫大意,安心比赛才是。
这二人居然是铁琴门弟子林妙音林妙果兄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