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一是一个看上去就很凶悍的对手,庞大的蜥蜴身躯,体表全覆盖青墨色革质鳞片,背上有着类似于蜻蜓一样的薄翼,眼眸通红,健壮的四肢上都有着锋利倒刺,最可怕的当属那根甩起来虎虎生风的粗壮尾巴,末端是一个硕大的圆球,满满都是尖刺,就像狼牙锤一样可怖,猩红的信子不断吞吐,眼神漠然无情。
“好的,双方角斗士都已准备就绪。亲爱的观众朋友们!下面,就是你们暴富的机会,相信三十一的,赔率1.5,坚持二十三的,赔率2.0,现在开始下注!”见双方都已站到场上,主持人展示着靓丽身躯,娇声宣布。
“压二十三,五块中级源核!”,“我压三十一,你是不知道前几场它有多彪悍,我的天,那一尾巴轮过去,啧啧啧。”,“我还是看好二十三,他对于这样的厮杀能看出来是行家,压十块中级源核!”观众台上欢声笑语,你来我往,一片热闹景象。
“好的,时间到。那么下面,五连胜得主三十一对决新生角斗士二十三,究竟谁能活下来呢?让我们尽情观赏吧!”随着主持人的一声宣告,台上的观众更是热情,纷纷大吼出自己心仪角斗士的编号,希望能在冥冥之中给他们以加强。
三十一毫不拖沓,摇晃着庞大身躯像坦克一样直冲而来。面对这样的笨重敌人,用速度来压制往往是绝佳手段。残阳弓身,双腿微微弯曲,猛然跃起,背后白翼舒展,堪堪滑翔起来,俯冲向三十一。面对急速滑行而至的对手,三十一毫不惊慌,渐渐止住步伐,前肢踏地,一面不算太大的土墙骤然成型。就快要撞上的残阳眼神一凛,双手立刻交叉护于头部。“哐咚”,土墙塌陷一块后,迅速崩散。三十一张开大嘴,顺势死死咬住了残阳的左臂。观众席上一声惊呼,有人破口大骂,有人神色阴晴不定,也有人喜出望外。
三十一咬住他后,疯狂转动头部,把残阳当做布偶一般在地上摔来摔去。残阳只觉得左臂慢慢有一些丧失知觉,立马意识到对手的牙齿上附着有某种毒素,角上微弱电光闪过,右手顷刻间电弧弥漫,因为方位的原因,涌动着的电流只是勉强拍在了它的脖颈处。尽管如此,蓄电加成过后的电光掌也足以让它吃痛,但三十一强忍痛感,并未想要就此罢手。继续或拖拽或摔打,直到残阳的左臂完全失去知觉,它才松嘴。躺在地上的残阳下意识地想要弹跳而起,却被它厚重的前肢踩在臀部压了下去。再度死死咬住右腿,使劲甩向高处,嘴中墨绿色光弹激射而出,残阳强忍疼痛抗下,随即身子直直摔向地面。三十一有些得意忘形,慢慢调转身子,抬头看着极速掉落的残阳,狼牙锤模样的粗尾跃跃欲试,最终带着呼啸的风用力挥出。弓身状态下的残阳迅速调整身躯,背后白翼稍稍鼓动,呼啸而来的“巨锤”使得气流有些紊乱,他深吸口气,侧身翻滚,堪堪避过了大部分的重量,只是被几个尖刺刮伤了腹部和腰部。动作衔接地太快,以至于三十一和大部分观众觉得是没有瞄准才失误的。
“嘭哧”,残阳带着巨响摔在地上,形象地想要挣扎起身却又无能为力地趴下。三十一对自己的失误看上去有些恼怒,拖着庞大的身躯又是加速横冲,前肢高高跃起狠狠落下,想要一举踩爆趴着的残阳。侧翻滚,前肢踩空,“surprise!马热法克!”,残阳左手黑雾缭绕,右手电蛇绕指,对着三十一孱弱腹部一抓一拍,惨叫声登时传来。观众又是一阵惊呼,因为距离的原因,他们有些看不到残阳的动作,只能听前排人的转述。压残阳存活的观众在心中暗暗叫好,而压三十一的却开始逐渐不安。
“刚才打的很爽不是吗?再来啊!给你脸了我是!”之前一直沉默无声的残阳在这一刻终于爆发,“汲血”发动,一缕红色源码缓缓从三十一体内涌出融入他的身躯,左手的知觉在迅速恢复。欺身而上,跃至宽厚的蜥蜴背部,两手分别拽着两侧蜻蜓般的薄翼同时发力,又是一声惨叫。随着座下巨蜥的疯狂摇摆,少量源码被吸收进体内,这使得残阳更加亢奋,两只锋利尖爪齐齐涌现出黑雾,在它脖颈出交叉,左手在下右手在上形成一个大大的叉状,身躯一抖,三十一勉强趴下翻滚,想要将他再次压在身下。歪斜的十字被狠狠刻在了它的脖颈上,而残阳也被它的翻滚压在了身下。观众席上难得鸦雀无声,每个观众都屏气凝神,期待着最终的获胜者。
“三十一!三十一!站起来,咬碎他!”
“三十一!你可以的,站起来,你站起来我就赚了三块源核啊!给老子站起来!”
“二十三!我们看好你,干死他!你才是最强的……”
庞大的蜥蜴身躯缓缓崩解,一大团源码直接被吸收进体内缓和伤势和疲惫。观众席上瞬间爆发出惊天动地的喝彩声,当然也夹杂着不少叫骂声。而残阳并不想理会这些,拖着疲惫的身躯径直走向古旧木门,他只想好好休息,虽说没有饥饿感,但这么多天没进食,他很是怀念泡面麻辣烫。门缓缓开启,护卫们只是瞥了一眼再无多言,一旁早已等候的初级源灵,应该是门童的身份,引着他来到了住处,并且端上了一条烤鱼和一杯饮品后才离去。两人间,旁边睡着的正是昨天夜里和自己关在同一个笼子的源灵,类人,头部宛如猛虎但却覆盖有赤红鳞片,几乎是一条缝的眼睛却给人一种无形的压迫感,钢铁为铠的半武装身躯,五指如人,小臂处固定有利刃。感知有人进来,它慢慢睁开了眼。
“您好,我是残阳。没想到是我们住在同一间屋子。您是高级场的角斗士吧?怎么称呼?”狼吞虎咽地吃着无刺的烤鱼,肉屑残留在嘴角两侧。残阳放低了姿态。
“叫我阿罗姆就行。至于是不是高级场角斗士嘛?是,也不是。你不要管那么多,反正我们两个住在一起的时间不会很长。”阿罗姆虽是淡漠回答,却并无恶意。
“能不能麻烦您帮我解答一个问题,源灵崩解后都化为源码,那为什么会有这样的烤鱼?”
“你真不是无善域的土著源灵?我还以为昨天晚上你和我一样喝多了。有些战斗源灵和生活源灵都是必定死亡崩解的,但有一些可食用的源灵崩不崩解看你心情,想吃的话就不用崩解,不饿的话就崩解。反正吃的时候也会用源码强化你自身的。懂了吧?你是从哪儿来的?”阿罗姆不耐烦的回答,也许只有残阳的来历能提起他的兴趣。
“我之前是在皓沧域碧澜湖上的一座岛,谢谢您的解答,懂了。”
“皓沧域?那是东方的一个小域吧?怪不得你什么都不懂。不过你才中级,怎么被捕奴团抓到这里来的,别告诉我他们去皓沧域抓你来的。”
“因为在一次实力悬殊的战斗中被扔下了悬崖,随后被湍急的河流给带到这里的。”
“哦?那你的经历还是挺坎坷的嘛!估计你这一生也就这样了,被永无止境的困在这所角斗场里厮杀,负责带给那群小草龟一样的傻子观众带去快乐,啧啧啧。也说不一定,如果那个东西出现的话,借助骚乱,你还是有一线生机的。”阿罗姆似乎是在对残阳说话,又好像是在自言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