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这些事情太过沉重,唐苏苏心慌意乱,她的脑海一下子闪过很多画面。
原本她是拿钱办事,现在被薄忻言安排到了这里,也不知道以后要怎么度过,一百万可不是一个小数目。
她签了合同,只要薄忻言不结束这段合同,那她就要一直呆在这里。
可是薄忻言为什么要找她呢?以薄忻言的条件,别说找一个女朋友,就算是找一个女人一夜情,恐怕江城也有女人愿意。
而她…只不过是一个单亲妈妈。
一个连自己孩子爸爸是谁都不知道的女人。
想到这里,唐苏苏不由得开始怀疑这个薄忻言是不是有哪个方面的特殊要求。
难道他就喜欢单亲妈妈这个调调?
越想越离谱,脑中的画面越来越模糊,唐苏苏整个脑袋往后靠,缓缓闭上眼眸,然后她睡着了……
她这一睡,一个小时过去了,薄忻言看着还紧紧关着门的浴室,紧锁着眉心。
这个女人是在里面整容吗?
薄忻言拿出手机看了一眼,跟着他眼眸一黯然,是一条实时新闻推送。
新闻内容很简单,国外某个地方发生了地震。
这个地方薄忻言很眼熟,他的手愣在半空中,一时间没了反应,就在这个时候,浴室里传来一声响,他瞬间收起手机,他大步走过去,“你还要洗多久?”
他的语气是不耐烦的,但是手上的动作却是有些迫切的转动着门把。
里面没有一个声音回应他,这下薄忻言是真的急了。
他轻轻敲着门,没有很大声,“唐苏苏?”
他又叫了一声,还是没回应,薄忻言猛地皱起眉,抬脚就是一脚踢在门把上,这一脚很重,门瞬间缓缓打开,只看见整个浴室里烟雾缭绕。
唐苏苏就那样紧紧闭着双眼躺在浴缸中,她的小脸已经被热水泡的发红,双手无力的垂着。
女人白皙的身体就那样暴露在薄忻言眼中,他很快移开目光。
薄忻言顾不上那么多,随手拿起一条浴巾一把将唐苏苏抱在怀中,用浴巾裹上她的身体,直接抱起往自己房间走。
刚走出房间,就听见女佣恭敬的声音,“薄先生在房间休息。”
顺着几道脚步声,薄母出现了。
薄母最先注意到薄忻言怀中的唐苏苏,她惊叫一声,很快稳住,“忻言啊,听你妹妹说你找女朋友,还接到这里来住了,所以我想着过来看看,这是…”
她抬起手指了一下没穿衣服只用浴巾裹着的唐苏苏。
薄忻言正想要解释,怀中的唐苏苏缓缓睁开眼,她闷哼一声,然后眼前的这一幕把她吓傻了。
她双手猛地抱在胸前,她看了一眼薄忻言,慌乱的离开他的怀抱,跟着自己站着,这一站,她又傻了。
唐苏苏瞥了一眼自己身上只裹住了重要部位的浴巾,余光正好对上薄母的视线,薄母的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看上去显然很生气。
“你们在干什么!”薄母掩鼻,极其不悦的冷声。
她虽然知道小年轻喜欢玩没什么,但是衣服都没有穿的在这里走来走去,也绝对不是名门千金能做出来的事!
薄母说完这话,并不给唐苏苏任何开口的机会,而是看向薄忻言,“忻言,我在客厅等你。”
这话刚落下,她就转身离开,干脆利落。
唐苏苏连解释的时间都没有,她挤出一抹笑的冲着薄忻言支支吾吾道:“发生了什么?”
她才刚醒过来,现在有一点懵啊。
她不是在洗澡吗?怎么被薄忻言抱出来了?而且刚才那个女人貌似是薄忻言的母亲吧?
“你刚才在浴室昏迷了。”薄忻言平静而又淡定的悠然吐出这么一句。
这一下,唐苏苏瞬间明白过来,那么她的…岂不是都被看光了!
“啊!”唐苏苏控制不住的惊叫出声,她猛地瞪大双眼。
下一秒薄忻言又好死不死的来了这么一句,“叫什么,也没什么好看的,吃亏的应该是我才对。”
“什么吃亏的…那刚才是你母亲吗?”
唐苏苏忍,契约在身,一百万呢!她忍着转移话题。
薄忻言点下头,表现的风轻云淡,没有太多的慌乱,“是。”
“那怎么办?我好歹你是表面上的女朋友,刚你母亲看见我这个样子,肯定会不喜欢我的。”唐苏苏说话的时候,双手始终放在胸前,她用尽力气扯着浴巾,生怕浴巾掉下来。
没有哪个婆婆会喜欢刚才那个场面的吧?太过香艳了。
唐苏苏一脸尴尬,薄忻言倒是没有半点慌的,他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唐苏苏,跟着沉声道:“如果你现在再不去换衣服下去,恐怕她会更不喜欢你,不过你也不用担心,我和你的关系就是逢场作戏,我母亲的话等会你不用太在意。”
明明是安慰人的话,不知道为什么,从这个薄忻言的口中说出来,就好像变了一个味道。
唐苏苏愣了一下,是啊,她慌什么呢?
她不过就是一个契约女友罢了,她只是一个演员,那么在乎薄母的看法干什么?
对于自己刚才的慌乱,她没想明白。
不过她并不想一直站在这里和薄忻言僵持,连忙点头答应,“我现在就去换衣服。”
说完这话,唐苏苏一溜烟的进了房间。
薄忻言瞥了一眼那抹矫健的身影,心里有些不明,自己刚才说话是不是太过分了?
他既然开始在心里反问自己,这种感觉让他觉得不太好。
薄忻言是一个雷厉风行的人,在商场上叱咤风云,从来都没有心乱过,但是他现在竟然开始反思自己说话是不是太伤人?
这种变化让薄忻言非常不喜欢。
从来都只有别人听他说话,就算是训人,别人也要笑脸受着。
但是现在…
薄忻言收敛心思,大步去了客厅,只看见薄母黑着一张脸,面前是一杯冒着热气的咖啡,她的脸色快要和棕色的咖啡融为一体。
薄母一看见薄忻言走下来,立马放下手机,语重心长的看向薄忻言,“忻言,这到底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