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的一些前期交接之后。
中午饭过,徐硕拿上一套资质复印件,便离了公司。
这周末就是端午节了,他准备去商场转转,买点什么带回家。
刚发动车,手机响了。
却是四姨家表妹贾佳的电话。
“哟,小佳,难得,你还能想得起哥!”
“切!咱俩谁都别说谁,好像你能经常想起我一样!”
“呵呵!”徐硕打个哈哈:“这两天出高考成绩了吧,准备好挨骂了没。”
“少操心我的事儿,我就算考得再差,也肯定比你当年强!咯咯!对了,我正要给你说,三姨父那阵子,来把我爸车开走了,说是和三姨一起到雍城一趟,我估计是去查你的水表,你自己小心接着。”听筒里,贾佳的声音没个正形。
“啊?”一惊之余,徐硕很快镇定:“什么查水表的,敢编排你三姨,看我不告你黑状!”
“得得得!爱领情不领!挂了!”
随着嘟嘟嘟的声音在耳边,徐硕颇为不平:自家的表妹,怎么没有别人家表妹的棉花糖属性?也没有银发仙颜或者红发齁甜?
不过,查岗的是真来了,计划没有变化快啊!
立即,徐硕明白过来,一定是沈海龙给老徐同志打了电话。
不过,他的生活简单透明,也没有什么非得对父母隐瞒的,当然,突然买车买公司的,这一大笔钱……依据挂逼法则,系统不能为他人道,即便是父母也不例外,因此,他得找一个在父母及长辈圈子里,显得合理合情的暴富之因。
看来,只能是彩票中奖,虽然俗套,但这个借口无疑是最佳,反正每期的大奖得主究竟是谁,也没人知道。
挺巧,昨晚,雍城居然有人在‘大周体彩’中了三千六百万玄币的大奖,算一算,扣完税差不多有两千九百万左右。
而上上期的慈善彩票,雍城也有人中了,只是中奖金额略小一点,三千三百多万,按照扣完税下来,只有两千七百万了。
这两个大奖,都和他现在的账户余额基本能对上。
松了口气,把几张银行卡上的数字,先做了调整。
然后,发一条微讯:爸,妈!我没有违法乱纪,也没有把以后你们孙子的姓卖出去,买公司的钱来路很正,本来想过两天回家给你们说的,没想瞒着,你们不要着急,开车安全第一。
看着微讯界面,徐硕微微摇头,不知以后,还要编造多少个故事。
母亲柳红的微讯回复:小硕,不管啥事,别急着下决定,等我们到了再说。
徐硕应:好!你们放心!重要事情重复三遍,开车安全第一。
准备的行程,暂时取消了。
索性,先把盖了章的资质复印件,送到武洋单位。
之后,徐硕给母亲发了条微讯,便把车放在高速出口附近迎接。
让他大吃一惊的是,才下午三点,他才等了半小时,父母便到了高速出口。
应该是沈海龙上午给老徐同志打电话的时间较早,老徐同志出发得也比较早,反而是贾佳没说清楚时间,让他错以为,打电话那阵子,老徐同志才刚走。
很快,汇合。
尽管才两个多月没见,偶尔还会有视频连线,见面初始,一家人还是免不了一阵嘘寒问暖,而后拍拍肩、拉拉手,再互作观察是否异样。
还好,老徐同志的腿依然只是微瘸,捶捶腰扭扭脖子,精神不算差;母亲的精神状态也如常,只是消瘦依然如故,让徐硕心疼。
“说吧!你中的是三千六百万还是三千三百万?”徐正辉观察完儿子,和柳红对视一眼,先行问出了一句,差点让徐硕瞪掉眼珠子的惊人之言。
“三……三千三,你……你们怎么知道?”心下佩服着父亲的思维,徐硕趁势落篷,有悄然偷乐,也颇有点惭愧,竟然打起了结巴。
“我们自己生的,我们能不知道?”徐正辉再和柳红对视一眼,而后满脸‘天机山人自晓’的得意:“就你,一则肯定不会违法乱纪,二则,老徐家祖上没有遗传吃软饭的基因,所以你突然暴富,除了买彩票中大奖,还能有啥?
正好,雍城最近就有这两个中大奖的,我和你妈分析,指定里面有一个是你!我刚一看你这临牌的新车,就猜出九成九中的是三千三,要是三千六的,今天才兑奖,你买车来不及呀,对不对?哈哈哈哈!”
“呵呵!咱们老徐家的基因也不算差,况且,我不是还有我妈的遗传嘛!”徐硕呵呵傻乐着,言里不服之余,更是觉得算计了父母的信任。
“行了!就不追究你隐瞒的事了,不过,就你买车这个事情,老子得说说你,既然都要开公司了,你买这么个车干什么,不高不低的,要性价比没性价比,要面子没面子的,这两天重新去换个车,最少也得上百万的。”
“嗯?”徐硕再吃一惊,这老徐同志不断的刷新着他以前对父亲的印象。
“嗯什么?你老子在雍城呆了快二十年,一直在工程圈子里,这些东西,我比你懂,有个好车,给人打交道,第一步就不会让人看低,无形中的便利,那可不是一点点,听你老子的没错!”徐正辉挥挥手,有挥斥方遒的意味。
“看把你能得!能也是我儿子能!”柳红斜瞪一眼,拉了徐硕的手道:“先去你房子,让你爸在床上躺一会儿,开了一路的车,他喊了一路的腰疼。”
“噢!对对对!回去说!中午饭还没吃,我在服务区吃了两个肉夹馍,你妈有些晕车,就喝了两口小米粥,先回去,给你妈弄点清淡的,得把胃养着!”
“噢噢!”徐硕连忙应声虫般的点头,暗暗有一丝不忿,这俩成天在儿子面前撒狗粮,默默笑了笑,作为儿子,只能表示:狗粮已收到。
徐硕提议去吃个大餐,被父母无情的打击了两句‘烧得慌’,便没有再执着。
自己一家人对于吃穿的要求,虽不至于节省,但也从来没有奢望,从来都是不无谓铺张,以实用随缘为上,以至于这种平和的观念,根深蒂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