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干花的幸福
“我一步都走不动,如果不是这样,我会去找莫哈伊。她会带我们进入森林城堡的。”听菲尔这么一说,迦娄瑟看了赫里斯一眼,正要答话,听外面斯莱特的车回来了,就如刚才的一幕,若克站在庭院里,神态冷漠地向着屋里的人发问。
“若克大人,这是你们森林里的事情,不是我们外乡人可以去瞎搅活的,凡是受了伤的动物和石头人我们都一视同仁,您问的这个黑色郁金香,真是对它一无知。”赫里斯考提着药箱,走到院子里,又说道:“再说,女王的死,是大人一手造成的,我已经很给面子了。要是事情传了出来,会有损大人的荣誉。”
赫里斯考不阴不阳的话,让若克气得一肚子冒烟。
“最初你们窜弄我跟女王一争高下,现在倒把责任推得一干二净!”若克说完,凶相毕露地把爪子一样的手从兜里拿了出来,一把抓住他身旁的斯莱特,又道:“要是你们不说实话,我就把他关到石头城堡去,见不到天日!”
赫里斯考见若克不再像以往那样信任他们了,原有的理智都抛在脑后,看来以后可以利用的价值不大了,等若克跟克芮斯争锋相对地狠打一仗,就令他失了颜面,丢掉家族的荣誉,同时,又使得克芮斯在这一仗中,也跟若克同样下场。这样一来,森林里的生灵们只会向着恶灵族的力量了。一个计谋由此而生,赫里斯考在迦娄瑟要答话前,抢先说道:“黑色郁金香原是生长在森林王族的园地里,它们日夜开放,香气迷人。可是,有一天森林王来到花园,随手摘了一朵下来,心里突然产生了一种厌弃它的感觉。刚要扔掉这花,只见花心流下眼泪。王很惊诧,就问道:“你也有感情的吗?’那花似乎点了点头。森林王就后悔刚才的举动,决定把这朵花移居到屋内,重新为它找了一个精致的花盆来种上了。”
“那时候的森林花园比现在的美丽一万倍,田野里的鲜花绵绵不断,树林和草地都滋润在金色的阳光下。”菲尔在一旁突然感慨地说道。
听赫里斯考又接着说,“是的。没人敢不服从森林王的统治,黑夜很短暂,当人们渴望有一份自我的安宁时,就来到黑色郁金香面前,久久地盯着它们。有人会把心事悄悄地告诉它,有人会在它面前掉下泪水。时间一长,这花就明白了人们的心思。”
“它的魔力就是这样产生的吗?”若克的声音仍旧冷如冰霜。
“后来有一天,一个非常美丽的女人来到它的面前,倾诉了她内心的思念。”赫里斯考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他看着在一旁沉默的菲尔,此时,菲尔的脸上表现了一丝痛苦的表情。“那女人不愿意嫁给森林王,不想拥有身名显赫的地位的财富,她只要和心上人在一起。但是,森林王一定要得到她。”
迦娄瑟放下自己的摩星钩,走到墙壁的角落里,点亮了一盏油灯,又抱着手倚靠在窗前。屋里有些黑暗,外面有风声在呜咽。
“那一天,她的举动恰好被另一个人看见了,这个人被她深深地打动了,就立刻向她表达了爱慕之情。不料,这个美丽的女人又断然地拒绝了,除了她的心上人谁也不愿意。”菲尔接过话来说完,重重地坐了下来。赫里斯考想起心里的那个计谋,于是,坚持把这个故事讲下去。
“森林王认为这个女人一定会爱上他,他充满了自信。于是,想通过各种手段来得到她。这个女人很感伤,甚至绝望。她不再想着如何去拒绝,而是用自己的行动来证明!她嫁给了那个一直爱她的人。可是后来她突然发现,森林王真的很爱她,她又无法回报这份深情厚意时,心里非常内疚。在那个夜里,她走到黑色郁金香面前掉下了眼泪,花儿被眼泪打湿了。摘下的黑色郁金香被森林王种在房间后,不再受寒风冷雨的欺凌,天长日久,滋生出无穷的力量来。当外面那些黑色郁金香凋谢的时候,只有这朵郁金香不凋谢。森林王每天把花儿放到水盆里,直到花香都袭入水中,才把它捞上来。又用那水喂他的鸽子,使鸽子能辨别方向,为他传送消息。”
“那花是怎么会变得具有摧毁一切的魔力的呢?”若克追问道。
“直到有一天,被这个女人拒绝的另一个人来到窗前,偷走了这朵花。他想要这朵花永远陪着他,他的心里充满了妒忌。森林王得知花儿失踪了,便常去探望那个美丽的女人,为她作了许多的好事。这使得那人心里更是不安,感觉整个被抛弃了的滋味。他心里的怨尤变成了对花的赌咒,并把它传给了后代,他的后代对传下来的愿望负有不可推诿的责任。我们是他的后人,毁掉历代森林王所拥有的一切就是我们要作的事情。”
“你们?你们既然要推翻森林王的统治,为何又要假手于我呢?!”若克忿怒地说完,一拳头砸到木梁上,木屋发出一阵怪叫声来。
“因为事情起了变化。”
菲尔终于又开口了。“我们在跟森林王打交道的时候,有人爱上了他的女儿,并且有了孩子。那个孩子就是格雷夫!”
“啊!等于这一切跟那个美丽的、可恶的女人一点关系都没有了。你们两家人倒成了一家人!你们这是在利用我!可恶之极!”
“可是,我们商量了一下,真的希望若克大人能担负起森林王的重任,这样我们两个家族的人就再也不相争了。”赫里斯考用轻松的口气说道。
若克听到这儿,一下子怔住了。
看若克上当了,赫里斯考放心地坐了下来。他一手摇着药箱侧面的弯把手,听里面药材的搅动声,另一手撑着药箱的盖板,迦娄瑟瞥了若克一眼,又给菲尔递了一个眼色,两人出了木屋的门。
“那些动物们听我的指挥,象船上已准备好了进攻的武器。”迦娄瑟说。
“让它们包围森林城堡,阻止其它生灵人来救援。等斯莱特的乌鸦送信回来,我们就占领那片城堡。”菲尔说。
“不知若克什么时候能得手,我看他中毒太深,恐怕会让事情得不偿失,等克芮斯返回家中,就与他决一死战,好早点结束这场战争!”
“我就和斯莱特前往森林城堡等你。”菲尔扭了扭脖子,嗓子眼儿里有些干涩。
“我们要正式向他挑战了。”迦娄瑟这么说完,撑着那根长长的摩星钩,得意地笑了。
“哦。我可不想那朵黑色郁金香剿灭了我的烟杆。”
正说着,若克走了出来,坐上斯莱特的车,向他们挥了挥手,车子一溜烟地跑了。
“他们去石头城堡了。”赫里斯考冷不防地说道。
“为什么不直接去森林城堡呢?”迦娄瑟问。
“我告诉过若克,石头城堡里的魔石可以助他一臂之力,他现在已经拥有变化魔石的能力了。”赫里斯考解释道。
“你是说,用他那双乌鸦一般的黑手吗?”迦娄瑟挠了挠脑袋,他不太相信若克的能力强过于他。他们在小屋前议论着,分析现在森林的格局,体察敌手的实力和各种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