瀛洲国的大殿内王后坐在王座之上代掌朝政,“各位朝臣元老可有事可上奏”。
首辅大臣上前参奏,“此次联姻不成,方壶国主苍藉命丧于我瀛洲国大殿之内,而今巨霸将军带领二公主楚落兮回国,恐回国之后发兵于我瀛洲国,还望王后早做打算”。
跃马将军听此言论站立住上前反驳,“我瀛洲国乃五国之最,兵强马壮富甲天下,怎会怕方壶国那群刁蛮野卒,况且我已加强北部的防护,首辅大臣莫要太过惊慌有失我瀛洲国的颜面”。
瀛洲国主百里慧的弟弟百里甯站在最前面双眼微闭,一直跟随百里甯的大臣地官大司徒掌管着瀛洲国的钱财大权上前反驳跃马将军,“将军乃领兵作战之人,深不知我瀛洲国的国库开支,这连年的干旱加上宗室官员的各项开支,饲养天界战马的料草都是从其员峤国购买,这国库早已所剩无几,今年的要交给天界的战马数量还远远不及,只能将自有用于作战的马拿来充数,何来兵强马壮富甲天下一说”。
站在大殿内的官员都屏住了呼吸,深感国难临头个个都生怕让自己交出点钱财银两,王后此时坐在王座之上如坐针毡,伸出左边的胳膊一旁的侍女将其扶起,“看看你们一个个临阵脱逃的窝囊样,我瀛洲国还没到任人欺辱的境地,战马一事我自会处理,跃马将军你加强边界防守,明日起宗室官员的用度开支一律减半,地官大司徒让你掌管这钱财大权看来是委屈你了,回去休息几日吧”说完王后便从帘帐后面退下了。
方壶国的巨霸将军骑着白熊,新任王后楚洛兮坐在马车内旁边放着一个金丝楠木雕刻着三足鸟的棺材里面躺着国主苍藉,随行的四千精兵浩浩荡荡的跟随着,站在冰块为墙铁栅栏为门的左右士兵看见巨霸将军速速将门打开迎接巨霸将军进城。
苍藉的尸体放在帐内的黑色毯子上,盖着黑色的布,楚落兮生穿黑色的袍子跪在最前面,众大臣也都身穿黑色的服饰,雪姬带着儿子跪在右侧,月昭跪在左侧,巨霸将军跪在楚落兮的身边。方壶国的巫师手执木杖一边崩一边跳嘴里还不住的念着祷告的语言,不断地在苍藉的尸体周围转圈还不时的从尸体上跨过来跨过去的。
大家都哭泣着站在了户外一个宽阔的像雪场一样的空地上,中间是一个石头垒的祭台上面立着一根铁柱上面还飘着带有三足鸟图案的旗帜,苍藉的尸体被装在一个冰制的棺材内,被放在祭台上面。
巫师大喊了声“送”时,三足鸟从图案中飞了出来在空中盘旋,不断地哀鸣然后停在了空中,它张开了大嘴喷出了一股火焰,方壶国主苍藉的尸体瞬时化为黑色的灰烬消失了,众人都跪在了雪地上,额头压着手掌,不断地哭泣抽搐着。
安玲珑的尸体由瀛洲国的士兵也被运到了员峤国的都城—洛城,国主盘宇带领着众朝臣在城门口接待。
瀛洲国的一位使者上前从胸口处拿出一本奏折似的书简,“这是王后给你的书信,上面言明了此事的经过,还望国主节哀”,盘宇接过书信,两手无力,悲痛的打开了书信,双手不时的颤抖着,眼神气氛伤心的看着上面的每一个字。
瀛洲国的士兵将装有安玲珑尸体的棺材安置在一辆没有遮盖的马车上,员峤国的八个士兵表情沉重心中似有怒火燃烧着将棺材从马车上卸下,扛在了肩膀上沿着回皇城的路一直走着,城中的百姓不断跪在地上为安玲珑的死哭泣着,国主盘宇同一群朝臣走在后面。
安玲荣和图安侯跟随在王后的后面心中似有密谋着什么,安玲荣面无悲色,而是得偿所愿,她终于不用被姐姐压制了,终于她可以执掌兵权,所有人称赞钦佩的目光都属于她一个人,这一切都是她应得得。
员峤国主盘宇站在宫殿内看着安玲珑的没有头颅尸体被白布遮盖着,双手抓着祭师的胳膊,“祭师,如今安将军遇难,我员峤国日后怕是要成为这五国的鱼肉任意宰割。
祭师双目蒙着一层白布,双手摸索着想抓着盘宇的手道:“国主,如今已是乱世,你更需莫慌,只要我王稳住朝政加强防守我员峤国的根基还在不怕别国来犯,只是未曾想到夯雀确是四象之子,他带走安将军的头颅,怕是皮皮果也在其手中,若是夯雀回到我员峤国届时国主还是先将其稳住再做打算”。
盘宇坐在红色藤木制作的王座上,心中忐忑加惶惶不安,“安将军遇害诸位心中悲痛万分,如今已是身处乱世忘各位臣工能以员峤国安危为主,切莫因个人恩怨使得员峤国陷入危机”。
跟随安玲珑多年的副将横飞心中愤愤不平的上前讲到:“国主,安将军可是我员峤国的护国大将军,如今为护皮皮国被人不明原由的斩杀难道不应该为其报仇,以示我员峤国之威势”。
在一旁的图安侯闻此觉得不利于自己计划故而打断了横飞将军:“横飞将军,我们都知道你跟随安将军多年,情谊深厚,可你也应当明白主仆情义重要还是我员峤国的安危重要,那方壶国的巨霸将军可是方壶国的战将,在战场上一人便可抵千人,方壶国的护国神兽三足鸟可是上古神兽修为堪比上神,你如今却让我王出兵方壶不是让我们自投罗网吗”。
国主盘宇自是觉得图安侯说的有理,“图安侯以我员峤国安危为重,乃我员峤国之大幸”。
图安侯见国主夸赞自己便立即补充:“国主,如今最要紧的是重新选举一位护国大将军来稳军心安民心,臣以为依我员峤国的世代礼法祖制安玲荣可堪当大任,不只是因为安玲荣乃内室,更是因为安玲荣的武艺修为已接近武神的境界,若是让她掌管兵权定能鼓舞士气以安民心”。
横飞将军直接听不下去了,“图安侯,不要以为我们不知道你打的什么如意算盘,想夺兵权你就直说,在这儿如此这般花言巧语,这么多年她的修为是什么样我们还能不知道,接近武神修为,看你是痴心妄想”。
国主盘宇见二位争吵不休,诺诺的将身子直了直“二位臣工再莫要争吵,护国将军一职改天再议,都先退下吧,横飞将军留下”。
图安侯中不满的朝横飞将军甩了一下衣袖瞪了一下眼睛便和群臣一起退下了。
盘宇从木藤编制的阶梯上走了下来,对着横飞将军说到:“夯雀乃四象之子天界一直追捕的重犯,之前一直呆在我员峤国,并且此次和安将军一起护送皮皮果,如今安将军遇害,夯雀带着安将军的头颅若是返回我员峤国,我记得横飞将军之前和夯雀也算熟识,你且将夯雀稳住待天界派兵前来捉拿,据说这夯雀修为不比当年的四象差,你切不可贸然出手”。
横飞将军似有不赞同盘宇的做法,“国主既然知道这夯雀如此厉害,为何不收为己用岂不更好”。
盘宇吃惊的看着横飞将军,被他的想法给吓住了,“这不是要和天界作对吗,此前我们不知夯雀身份留他在员峤国已是窝藏重犯犯了天条,如今再不告知天界将其拿下,我员峤国怕是要灭国,此事莫要与我相争”。
盘宇神情未定的看着眼前的王座,像是看着一头猛兽心中满是恐惧。
夯夯带着安宿臣花瑾兮还在绕道赶往员峤国的路上,安宿臣一路上紧紧的抱着装有安玲珑头颅的盒子一句话也没有讲,花瑾兮很是心疼拿出一块干饼递给安宿臣,“你这一路上都没有吃东西了,没有喝水,吃点吧,明日我们便就能到员峤国边界傍晚时分就能到都城洛城了”,安宿臣抱着盒子转过了身,没有理会花瑾兮。
夯夯正在用树脂荒草捆扎着晚上休息用到的床,安宿臣实在是忍不住心中的怒火和怨气,用手抚摸了一下盒子将其放在了地上,冲上去冲着夯夯的侧脸一拳,夯夯没有还手只是用手擦了一下嘴角的血。
花瑾兮看安宿臣又要动手上前拽住安宿臣,“这不是他的过错,当时场面非常混乱几乎到处都是长刀冷箭,大家似乎一瞬间都不受控制,没人知道发生了什么,你阿姐的刀刺死了方壶国主苍藉,巨霸将军以为是你阿姐将苍藉杀死,所以直接砍下了她的头颅”。
安宿臣发了疯的吼道:“别说了,夯雀,你不是很厉害的为什么没有去救我阿姐,你说过会给我将阿姐完好无损的带回,如今却是她身首异处”。
夯雀一只手试探的搭在了安宿臣的肩膀上,“我知道你很伤心,你心中有怨气,你阿姐的仇我会替你报,我现在能做的就是替你阿姐保护好你,明日我们便到员峤国,不知道是凶还是吉”。
夯夯从马鞍处拿下一壶酒递给了安宿臣,二人相继坐下来夯夯接过安宿臣喝了一口的酒壶也喝了一口说到:“有件事我必须告诉你,我和花瑾兮都是天界追捕的重犯,你若跟着我们或许随时都可能遇到危险,明日我将你带回员峤国看你在员峤国无碍的话我就和瑾兮一起离开”。
花瑾兮拿来了考好的两只鸡递给了夯夯和安宿臣,“给你们先吃点吧”。
安宿臣哼着鼻子看着夯夯说到,“你是属小狗的就知道骗人,刚刚还说替我阿姐保护我,这会儿就要扔下我,带着你的小徒弟浪迹天涯”。
夯夯咬了一口烤鸡肉让安宿臣也吃,安宿臣先是喝了一口酒然后大口的啃了一口烤肉“以前都是阿姐处处护着我,凡事都叮嘱我还总觉的她好烦,以后只能一个人面对了”。
安宿臣躺在草编的床上想起同阿姐之前比武的场景,想起临走时阿姐敲他的脑袋让他照顾好自己,他想着自己以后要一个人面对着乱世,面对员峤国那些图谋不轨虎视眈眈的小人,想着想着便合上眼睡着了。
花瑾兮看夯夯靠着树像是睡着了,便从口袋中拿出之前蓬莱国主离魅给的外伤药想给夯夯发青的伤口抹一点,花瑾兮将药粉倾倒在手掌,一只手握住瓶子用食指的指头轻轻在手掌沾了一点小心翼翼的奏道夯夯的面前。
她食指轻轻的触在夯夯的嘴角伤口,紧张的屏住呼吸,夯夯眼睛微微动了一下似有察觉,花瑾兮轻轻的涂抹了几下看着伤口还有些微红就轻轻的吹了吹红红的伤口,嘟嘟着红红的嘴唇,眼睛微闭卷翘修长的睫毛更加凸显,微微的小风从口中呼出。
夯夯咪咪的挣开了合闭的双眼,花瑾兮一转头看着夯夯双眼,嘴巴还嘟嘟着眼看要触到夯夯的嘴巴,二人四目相对,周围的一切感觉都要变成二人炙热的脸的红色。
安宿臣一个转身一只胳膊甩到了花瑾兮的背上,花瑾兮身体向前冲了一下,嘴巴摁在了夯夯的双唇上,就连整个身体也压了上来,二人的眼睛睁得超大,不知如何是好,脸蛋变得通红。
花瑾兮手中的药瓶砰的掉到了地上打断了二人的凝望,花瑾兮不知所措的挪开了身体“那个师傅,我只是想给你伤口上点药,真的”。
夯夯看着花瑾兮红扑扑的脸蛋觉得可爱极了,“徒儿给师傅上药,师傅当然感激,只是下次不要用嘴”,夯夯嘴角挂起了一抹邪恶的笑容,花瑾兮一跌一爬慌乱的将床垫拿着铺到离夯夯远些的地方拧过身子睡了。夯夯看着瑾兮的背影手指轻触了一下嘴唇,露出甜甜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