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Y国首都。
男人一身白大褂,胸口清清楚楚的写着“何木”两个字。他袖口微微挽起,即使脸上戴着一副金丝眼镜,也可以看的出他英俊的面容,身上带着几分儒雅,和清爽干练。
他在Y国首都最大的医院LD工作,并担任LD精神科的主任。
两天前,他的父亲破产了,他不得不离开Z国,来到Y国。
他知道陈辞离不开他,他是爱陈辞的,但是扪心自问,他更爱的是他自己。
他相信着,自己会越来越好。
……
今天病房有些热闹。
冷清的房间也因为人多而有了些许生气。
床头是陈辞最喜欢的花。
“老大,你什么时候回公司啊?公司一天没有你不行啊!”陆深满脸悲痛的看着陈辞,很是做作。
陈辞在大学期间,自己创建了一个公司,规模不大,员工百人。关于游戏领域的,在圈子里也有一定的知名度。
陆深是技术部的总监,同时也是技术部的活宝。陆深头上有一撮黄色的头发,透着一些中二。
肖橙澄一巴掌呼在陆深头上,说:“深狗子!你没看老大这么虚弱吗?”看着陆深的眼神逐渐危险。肖橙澄是美术部的骨干,同时和陆深是多年的青梅,竹马。
陆深立马恢复正常,仿佛一切都没有发什么过一样。
陈辞笑了笑,说:“我会很快出院的,我不在的日子里,大家要好好管理好公司。”
“好的!老大!我们等你回来!”说话的是陆深。
肖橙澄一把拉开陆深,对陈辞说:“老大,你也可以不用这么快就回公司,好好修养几天。”
“嗯,我知道了。”
“那…老大,我们就不打扰你休息了?”
“好,路上小心,注意安全。”
人都走后,陈辞身上那一阵不适才更加明显了起来。
逐渐,陈辞意识渐渐模糊,然后昏睡过去。
梦里,是一片片的黑暗,陈辞什么也看不清,一个红色的身影闪过,陈辞想开口,却发现她什么也说不出来。
渐渐人影近了,是个半大的女孩子,看起来六七岁的样子。
头上戴着破旧的红色的蝴蝶结发箍。
女孩的一边厚重的刘海遮住一只眼睛,露出半张苍白的像纸一样的脸。时不时嘴里哼着古怪的歌谣。
她手里紧紧地抓着一个高大的泰迪熊。
泰迪熊很脏,眼睛的位置,空空如也,嘴角是裂开的一个笑容,有一只脚微微染着红色。
转眼,场景一变。
还是那个红裙子的女孩,只是她的裙子破了,泰迪熊也倚在她的脚边,一只手臂像是被撕扯下来的就在女孩的另一只脚边。
她不知道为什么,莫名觉得这个女孩很熟悉,很熟悉……
陈辞猛然从梦中惊醒,看了看墙上的钟,她这一晕,晕了四个小时,她头上还附着一层薄汗,额头两边的头发被微微打湿。
她手指有些颤抖的拨开床头的枕头,翻出一个白色的小瓶子。
她倒出一把,就这样吃了下去。
她的嘴里时不时念着:她回来了……她……回来了……
她有些无力的靠在床头,脸上没有任何血色。
良久,她像是缓过来了。
她又去拿放在床头的手机。
拨通了一个号码,她只有她了。
好久,电话才通,电话那头传来略微清冷的女声:“抱歉,亲爱的,刚刚在忙,现在才接你电话。”
“没关系,花暮……你有空吗?”陈辞说话时气息都有些不稳。
“你……怎么了?”那头的女声停顿了一下,像是听出了陈辞的不对劲又说:“你,在哪?”
“……市医院。”
“等着。”
……
大概十五分钟后,花暮赶到了,她穿着黑色的连衣裙,和10cm的高跟鞋,一头栗色的大波浪,随着她的动作而颤动。
女人眉眼之间,带着凉薄。
她站在陈辞床边,看着面色苍白,且消瘦的陈辞,眼里闪过几丝心疼。
她走过去轻轻把陈辞揽在怀中说:“怎么了?”
“花暮,怎么办?她回来了…她真的要回来了!”
听到这里,花暮眸子逐渐幽深,她虽然不知道,当年陈辞到底经历了什么,但是作为她最好的朋友,她知道的,陈辞一直患有精神疾病。
她这些年,也很努力的寻找各种方法去治好她,虽然每次诊断的结果都的中度的抑郁,可是却怎么也治不好。
“我知道了,我会想办法的。”我会花上花家所有的人脉,不惜一切。
“为什么,没见何木?”花暮这才想起来。
花暮能明显的感受到陈辞有一瞬间的僵硬。
“他……他走了……”
花暮一听就里面站了起来,眼神有些危险,“什么?!他走了?你在住院他就走了?!”
陈辞也有些惊了,她从没见花暮发过怎么大的火,印象中她一直是个冷淡的人。
“我…就是因为他才会住院……”
“我现在就去把他抓回来!无论天南海北也会把他找出来!”花暮说着就要走。
“别了,他既然走了,便是他自己的选择,他已经不爱我了…”她微微低下头,刘海盖眼,有什么从眼角划过。
她自认为,已经过去了,可是再提到那个人的名字,她还是会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