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才撞傻了!”纪暖回过神来,抬头对前面那人说:“不好意思,刚才没注意,不小心撞到你了,你没事儿吧?”
一张俊美异常的脸出现在她的面前,五官深邃,鼻梁高挺。
那人好像还有点茫然,定定地看着纪暖。
纪暖又向他说了声对不起,就拉着颜萌匆匆地走了,没有人看见,一抹红晕悄悄的爬上了她的耳尖。
到了学校,纪暖和颜萌直奔大礼堂。
斯卡洛音乐学院的大礼堂就像是一个小型音乐厅,隔音效果特别好,聚音效果也好,因为时不时会有学生或者老师在里面比赛或演出。
大礼堂里已经做了大半的人,每个人都稍显激动,为马上出现的人,也为他带来的演出。
当然,最激动的一定是那些钢琴系的在校学生们。
纪暖和颜萌找了一个较为靠前的座位坐下,静静的等待。
这是他们对艺术家的敬意,就算演出还没有开始,就算很期待,也不会四顾出声,只是静静的等待,在这个神圣的地方。
分针落在十上,再过十分钟,音乐会就将开始,刚才能听到的衣料摩擦的声音,现在已经听不见了,台上只余一架钢琴,在和所有人一起等待着他的主人。
时间到了,脚步声响起,一道身影向钢琴走去,纪暖惊讶的发现,那个人竟然是今天在录音室外撞到的男人。
和那时的他比较,现在的他更显高贵庄严,仿佛朝圣一样的虔诚。
坐在琴座上,手抬起,做好准备动作,然后按下。
音符从他的手下弹出,编织出一个瑰丽的世界,似有春风吹过沁人心脾,又似花开花落,泉水叮咚。
突然暴雨将至,电闪雷鸣,似有星辰在眼前陨落……
最后一个滑音,抬手,按在最后一个琴键上。
等全体听众回过神来时,眼前早已没有了兀凉的身影,依旧只余那一架钢琴。
似是一场梦,惊艳了众人的梦。
从小礼堂出来时,纪暖和颜萌还有些恍惚,半天才反应过来。
这种情况就像是一个人,看一本意味深远的书,容易沉迷其中无法自拔,直到看完,脑子里还有那本书故事情节。
“时鲸落一定后悔死了,错过一场这么精彩的演出!”颜萌说“兀凉长得也好帅呀!”
纪暖见她没认出也没提醒,毕竟撞进别人怀里也不是件光彩的事。
回到宿舍纪暖才发现自己的宿舍卡不见了,宿舍门是要考刷卡才能进的,幸亏她是和颜萌一起回来的,不然连自己的宿舍都回不了。
想想那个画面,感觉自己还有点儿可怜。
纪暖在装门卡的卡套里夹了一张纸条,上面写了自己的姓名和联系方式。
希望如果有人能见到能照着这张纸条联系她。
如果一段时间后还没有人打来的话,纪暖就只能重新申请一张了,但那个过程一定是曲折反复,麻烦至极。
正愁着就有电话打了过来,纪暖用手划开通话键,放到耳边:“喂,您好,有什么事儿吗?”
“你好,是纪小姐吗?”一道低沉还得有一点磁性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
“我捡到一张卡,看到里面有名字和电话号码,就照着打过去,希望能还给失主。”
“是,我是,实在是太感谢了,我还以为要丢了呢!”纪暖高兴的说。
“请问您贵姓?什么时候有空呢?咱们可以约定个地方,我去领。”
“免贵姓兀,就是那个很像一个数学符号的兀,现在就有时间,你可以到斯卡洛音乐学院来找我吗?”
“好巧,我就是斯卡洛音乐学院的学生,你可以在学校南门等我一下吗?谢谢!”纪暖说,“我马上就可以到!”
“是呀,好巧,你不用着急,那我们一会儿就在那里见面吧。”那头的人说。
“好的,再见。”过了好一会儿,对方都没有挂断电话,好像是在等纪暖挂。
“他一定是个绅士吧,也姓兀,现在兀这个姓那么常见吗?”纪暖心里想。
“而且在他刚才说‘好巧’的时候,感觉有一种别的意味在里面,还是我们在哪里见过吗?我不记得我听过这个声音呀?算了不想了,反正想也想不出来,一会儿见到不就知道了。”
纪暖挂断了电话,穿上外套向外走。
颜萌见此问:“你去干什么?不用我陪你去?”
“不用了,就在学校南门儿,取个卡而已,一会儿就回来了。”纪暖回道,说着便走了出去。
一路上收获了不少目光,斯卡洛音乐学院的学生几乎都知道她。
一入学就被封为校花,今年大三就连续当了三年校花,地位无人可以撼动。
令人一眼惊艳,越看越好看的外表,不施粉黛依旧吸引着众人的目光。
但因学古琴而养成的带着古韵的气质,混合着本人的清冷,就像天山上的雪莲,白璧无瑕,不容打扰。
被学生们私下称为女神,只可远观,可望而不可及。
也有人鼓起勇气想要向她表白,可被她干净清冷的眼神一扫,就顿时失去了勇气。
更别提旁边儿虎视眈眈的一群人,毕竟无主的美女是所有人的可争取的资源,有主的就不一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