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起笔,竟不知自己走到哪里,回首来处,约莫两三年了。
常常怀疑自己是否还仍清醒,只怕有一天浑浊的世道将暂存的点点清纯玷污殆尽,到那时,只怕不敢正眼那支神圣的心灵之笔,不说是写些什么能触动内心的东西。每到忧愁烦恼之际,总以一笔一纸为伴,不管以何种形式,写写画画之后,总会舒坦很多。
三年前,与文字结缘,同文学连理,梦想自己将来做一名彻头彻尾的农民、作家、诗人,耕几亩田地,看几本平章佳句,诵几卷诗书经典,写一些发自本性的无拘无束的文字,和自己所爱的人一起,平平淡淡,潇潇洒洒,与世无争,以其廖此一生。这该是一种怎样美好的生活,又是一种怎样豁达乐观浪漫的人生,越是后来,越发现这样的想法已成奢望,现在想来,如诗的幻想仅能在文字里把玩,把玩一种痛苦残酷疲累的游戏,是人生如戏,还是戏如人生?也不知道什么是戏,什么是人生,至今已模糊得不知所以然。
有人说,自己的文字恰如花间词句,除了消遣赏看而外,也毫无价值。我也不知道自己的文章诗句究竟是一种怎样的现状,我也从来不去琢磨,只要从我本性写出,再豪放逍遥也不为过,再颓靡婉约自是常然。直到有一天,才真正读懂纳兰的心,也才神会纳兰词里渗透的灵性之精髓。每每如此,一种猛然的羞涩渺小立现,在文章面前,真正读懂它的,除了作者以及最了解他(她)的人,而说什么对某文某文某某作者了解多少知道多深,只是一种虚伪无知的表现。对于读过的一些文章,一直是半个文盲或纯粹是典型的文盲。
我不敢写,却又不能不写。
很难描述写的过程是一种怎样的情节,是一种残酷冷峻痛苦的面对,是一场直面丑陋与不争的战争,每一次作文,总会遍体鳞伤,元气大伤。我却又不能不写,离开它的陪伴、滋润与呼唤,我真的不敢想象自己会成为怎样的人,粗鲁、迂腐、残暴、冷酷?至少不是纯洁净美睿智的那种。
我的花间词事,谁会愁眉意?
作于2010年06月29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