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桑走到柜台前。
店员老头笑眯眯地招呼道：“小姐，需要些什么？”
“你们这里最好的酒是什么？”
“我们这里有白酒、啤酒、红酒、果酒、花酒，所有酒都是从日光城朱雀公司运来了，酒不分级别，都是化学酿造。”
格桑说：“各来一桶，放到门外鹿车上。”
店员老头苦笑道：“小姐，我们店里的酒桶都是一吨的大桶，店里每星期的供应就这么多，您全买走了，我们无法向其他客人交代，店里规定每人每天只能买走二斤。”
“那就各来二斤。”
“很抱歉，小姐，规定是总共只能买二斤，而且朱雀所不提供容器，容器得另买，您看？”
格桑说：“半斤白酒，半斤花酒，其他各来一些，用好瓶子装，放到鹿车上。”
“好嘞，您还需要什么？”
格桑问：“你这里有吃的吗？”
老头儿说：“有蛋白质块、营养液、速食餐，都是一些能迅速补充人体能量和营养的食物，廉价量大安全，主要是为了满足赏金猎人们的需要。
如果您想吃可口的饭菜可以去对面的昌都客栈，那也是朱雀公司的店铺，而且最近朱雀公司研制出了人造肉技术，现在几乎每个朱雀公司饭店都提供合成肉和繁殖肉，人造肉都是经过严格的技术监控的，吃起来更安全，口感更好，您可以去试试。”
格桑点点头，说：“我还想打听一下这里的情况。”
老头忽然变得警惕起来，“您是说消息吗？”
格桑点点头。
老头说：“还请出示赏金令。”
格桑回头看向游是非，“你有赏金令吗？”
游是非掏出一张红色刻有金字的卡片扔给老头，“只有这个。”
在红色卡片出来的一瞬间，整个朱雀所都安静了。
只听老头干涩的说：“朱，朱雀令？”
游是非没说话，老头坎坷的在机器上验证了卡片，然后小心的递给格桑，“首长，您稍等，我没权限接待您，我现在去找所长。”
格桑拦住他，“不用，我们只是打听一下消息，你如实说就行。”
老头好像明白了什么，说道：“您是来查念青唐古拉山三神湖的吧？”
格桑不明所以道：“什么三神湖？你仔细讲一讲。”
老头点了点头，讲道：“念青唐古拉山是在一个月前发生异象的，当时念青唐古拉山突然升起了浓浓的大雾，当大雾消散之后，出现了三座谷地，每座谷地中心都有一片圆湖，这湖不知有多深，清澈见底，有千米大小。”
老头在电脑上打开几张照片，照片光线黑暗，在黑暗荒芜的大地上，有一个陨石坑一样的巨大谷地，山谷成扇形，四周被冰雪覆盖，中心有一片发着纯净白光的不冻湖，围绕着湖水有很多人跪在黑暗中祈拜。
老头儿说：“在这三片湖水之中有三个怪物，第一片湖水中有一条巨大的白蛇，第二片湖中有一头巨大的牦牛，第三片湖水中有一只人形的鸟怪。”
格桑诧异道：“鸟人怪物？有照片吗？”
老头儿连忙调出三张照片，照片是从地面拍摄的，能清晰看到在透明如玻璃般的三片湖水中分别有一只白蛇、一只牦牛，还有……
“靠，真是你哥。”游是非无法相信事实，“你哥也太能折腾了吧？上次他钻风坑，这次他钻水坑，你哥上辈子是个坑啊？”
格桑很为难，她安慰道：“没事老公，这次应该不会被吹到西伯利亚。”
大厅里众人静悄悄的听着游是非与格桑的谈话，不敢发声。
格桑对老头说：“你把事情说详细些。”
“首长，具体情况我们也没有调查清楚，只知道凡是喝了这三个湖里水的人都会发生变异，这件事已经在念青唐古拉山周围传遍了，包括昌都、日光城、那曲和林芝的人都前来膜拜。”
老头指了指电子屏幕上悬赏的任务，“我们以最快的速度发布了悬赏，但是每个潜入湖水的人都变成了怪物，这些怪物守护在三神湖，只让人们在湖边饮水，只要有人想潜入进去就会受到攻击。上级一个星期前派了武装部队过来。”
格桑问：“那些人呢？”
老头儿摇摇头，“他们在蛇神湖和鹰神湖调查时还算顺利，不过在牛神湖时，牛神湖里突然冲出一头五六米高的巨大牦牛，牦牛浑身黑气，把所有人都吃了。”
“吃了？”
老头点点头，又十分犹豫的说：“后来上级让我们不要乱动，说需要上报总部，请超凡能力部的人过来，而且这件事牵扯很大，这三座湖已经成为藏民心中的圣湖，藏民们从中获得了变异能力才得以在灾难中活下来，其实我们都不希望政府破坏圣湖。”
格桑看向游是非，游是非说：“走吧，我们去看看你哥，看他又在搞什么。”
这时，朱雀所内的变异人都站了起来，老头呵斥道：“你们在干什么？坐下，这是首长，都想死吗？”
众人看向老头，眼神中有些敬畏，可他们犹豫片刻后没有退缩，其中一个牛角人上前说道：“首长，我们都受过三神湖的馈赠，请你尊重我们的信仰。”
老头急忙跑出柜台，他赔笑道：“首长，这些都是昌都长大的娃，都是些淳朴的人，绝对没有冒犯首长的意思。”
他们的态度在游是非眼前有些过分拘谨了，好像惊弓之鸟一般。
游是非奇怪道：“你们这是什么意思？我会不明是非胡乱杀人吗？”
老头又急忙赔笑，“当然不会，当然不会。”
格桑十分敏感的察觉到了老头的态度，她问：“这里还发生了什么？说！”
老头艰难地说：“前天来了两位超凡者，他们，他们在牛神湖调查时受到了阻拦，杀了两个牛角人，后来引起了群愤，在围攻之下死了十八人，牦牛神又显现，把那两个超凡者，吃了。”
游是非皱了皱眉头，他不想陷入争论之中，但是行走的意义不允许他置身事外，他低声问：“你们希望我怎样做？”
老头儿犹豫片刻，说：“其实，牦牛神从来没有主动攻击过人类。”
游是非说：“你的意思，我应该不管此事？”
“不不。”老头儿连忙说：“我们也不是不懂事理的人，牦牛神杀了超凡者，超凡能力部一定会严查这件事，只是，牦牛神已经成为了藏民们的救世神，希望首长在处理的时候，同情我们，不要剥夺了我们心中的希望，还失去民心呐。”
老头儿后几句话说的意味深长。
游是非听出了老头儿话里的意思，他不懂得什么是民心，也体会不到臧民的信仰有多重要，只是听到‘希望’二字，觉得自己不应该草率对待。
“先带我去三神湖看看吧，我认识那只鸟人。”
老头惊讶道：“您认识鹰神？”
格桑不好意思地说：“他是我哥哥。”
朱雀所内的众人从寂静变成了惊愕。
游是非说道：“找个人为我们带路吧。”
老头儿连忙答应：“好，好的首长。”
就在老头儿召集向导的时候，朱雀所的大门突然被撞了开来，寒冷的风雪吹进屋内，随风雪进来的是一只巨大黑色乌鸦，乌鸦变回人形，慌张的冲进屋里，他大声用藏语喊叫着，十分急切。
格桑向游是非翻译说：“他说有超凡者飞到了三神湖，现在已经跟牛神杀了起来，而且惊动了蛇神和鹰神，三神都苏醒了。”
朱雀所乱了起来，很快昌都街道上也乱了起来，游是非看到外面有上百只人形大鸟飞上高空，地面嗡嗡震动大量人面牛身的怪物奔跑，还有人面蛇身的怪物在地上像箭一样射向远方。
朱雀所内的变异人们冲出房间，随怪兽洪流像西南赶去。
老头儿叹息道：“晚了。”
游是非问：“什么晚了？”
老头儿说：“首长，我知道超凡能力者对国家的意义，也清楚超凡能力部威严的意义，失去两个超凡能力者，就相当于国家失去了两块疆土，超凡能力部一来，牦牛神必死。牦牛神一死，高原必乱，高原乱，血流成河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