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能会很奇怪，我为什么会喜欢李小果吧。的确，以你的家庭背景和成长经历来说，可能确实有点儿难理解。李小果和我说过你们三个家里的事。你们的父母是怎么认识的，你们三个从小是怎么一起长大的，你们之间的各种美好回忆，以及，他对你的感情。”
于晓曼搅动着青柠乐，慢慢地诉说着。我也很好奇，李小果到底和她说了些什么，会让她对我有这么大的敌意。于是，她慢慢地说，我静静地听。
“我和你们不一样，你三个的家里，就算不能称之为大富大贵，也可以说你们算是个小富二代了。毕竟，你们生活安稳，衣食不愁。你们的家里都住着别墅，开着好车。零花钱不断，想买什么就能买什么。我爸爸是个包工头，我妈妈和他一起。我小的时候，家里条件还可以，就是居无定所，常年在各个地方奔波。但我爸妈都很疼我，对我也很宠爱。我的童年其实过得还不错。直到我要上初中的时候，我爸妈觉得上初中了，应该给我一个安稳的生活环境。所以，他们决定包一个大工程，这样可以多赚很多钱。然后，用这笔钱在老家的重点中学附近买一套房子。我妈也可以不用再和我爸一起到处奔波，就留在我身边照顾我。那个工程是要对G市的一片老城区进行拆迁重建。因为工程太大，所以开发商找了好几个承包商，分别负责不同的区域和工程。我爸爸认识其中一家承包商的负责人，就找到他，希望可以把他们承包的那部分工程的一半交给我爸爸的工程队。一开始他们觉得我爸爸的工程队人员不够，承担不了。所以，我爸爸就找到了几个以前合作过的小工程队，和他们商量一起干，组成一个大的工程队，这样就可以把这个大工程拿下来。如果做好了，以后就会有名声，就会有更大的工程了。小工程队的人也想可以接大工程多赚钱，可是又怕有风险，一直犹犹豫豫的。而承包商这边又催的紧，我爸爸没办法，就答应了小工程队，一旦有什么意外情况发生，就算是他自己借钱，也绝不会拖欠他们的工资。就这样，他合并了几个小工程队，组成了一个大工程队，接下了这个工程。一开始都挺顺利的，我爸爸很重视这次的工程。各个环节都严格要求，力求做好，给以后打下基础。可是没想到，这个承包商找的另一个工程队因为偷工减料，施工现场发生了事故。那个工程队的包工头就直接跑了。承包商不想事情闹大，就找到我爸爸，希望他可以接手另一半工程。我爸爸本来不想接手，因为实在是不知道那个工程队到底留下多大的烂摊子。但是承包商说，不会把原来的漏洞算在我爸爸身上，还会把全部的工程款都给我爸爸。我爸爸想这也许是个机会，就答应了。从那以后，事情就不顺利了。另一个工程队的人并不太配合，我爸爸自己工程队的人也经常和他们发生冲突。而且，几个月之后，承包商开始以各种理由拖欠工程款。我爸爸没办法，就自己拿钱先垫上。好不容易工程结束了，我爸爸本以为苦尽甘来了。结果，承包商却不肯支付我爸爸接手的另一半工程的拖欠款和尾款。理由是，我爸爸并没有和他们签订正式合同。而且，工程中检查出来一些偷工减料的问题。当时接手时，因为承包商说情况紧急，合同的事稍后再说，先赶工程进度。我爸爸觉得和他们合作过，应该信得过，就也没有着急。后来他们又以各种借口推脱，所以一直没有正式签合同。而偷工减料的事，也是之前的包工头遗留下来的问题。说好了不会算在我爸爸的头上，最后却出尔反尔了。但是我爸爸答应了工人不会拖欠工资，他就一边和承包商打官司，一边用自己的积蓄和借来的钱给工人支付了工资。但还是不够。那时候他接不了工程，还要被追债。他怕我和我妈受到伤害，就把我们送回老家去了。他一个人带着几个他最好的兄弟，靠打零工撑着。最后官司拖了2年，终于判决了。我爸爸只得到了一半的工程款。除去欠工人的工资和这两年借的外债，所剩无几。后来我上了高中就住校了。我妈妈就又去和我爸爸一起组织工程队，包一些小工程来做。可能是那次事情的打击，我爸爸就没有再接过什么大的工程了。再后来，我就考上了这所大学。我爸妈本来希望我报考师范学院的，他们希望我有一份稳定些的工作，不用像他们一样一辈子奔波劳碌。但我偏偏报考了这里的经济与金融专业。我就是要努力学好经济金融知识，就是要以后有机会可以赚大钱。以后可以给我爸妈买房，可以让他们不用再一把年纪了还要四处奔波。”
于晓曼说到这里，开始哽咽，眼睛里充满了眼泪。我听她说了这些，也有些为她难过。以前她给我的印象一直都是很霸道，很无理取闹的。我还一直以为她应该是一个被宠坏了的大小姐呢。没想到，她的经历居然挺坎坷的。我看她眼泪快掉下来了，就递了一张纸巾给她。于晓曼看着我递给她纸巾，并没有接。而是说：
“我不需要你同情，我比你想象的坚强很多。”
额……好吧，我收回了手。她看我收回手，轻轻地哼了一声，继续说道：
“我和你说这些，不是让你同情我的。我只是想告诉你，因为我小时候家里的变故，我一直都是很独立很坚强的。我从初中开始，学习、体育就都很好。我也很有主见，会辨别是非。而且，从来都是我帮助别人，我基本上不会需要别人帮助我。我以前觉得，我必须完全独立，完全不需要依靠别人。不然，就有弱点，就会被人欺负。可是，直到我遇上了李小果，他渐渐地把我改变了。从里到外的改变。”
说到这里，于晓曼脸上不自觉地泛起了一丝笑意。好像，还带着点儿……娇羞。我想了想李小果平时那一副呆样子，真想不出他能怎么改变于晓曼这么倔强的女生。
“你可能想不到他会怎么改变我吧。”
于晓曼好像知道了我想什么一样。我干笑了两声权当回答了。于晓曼接着说：
“我和他正式认识是大一的上半学期，在南院的大篮球场。他应该和你说过吧。那天我们女篮队和他们男篮队都在那里训练。那天，我正好是……生理期。我一向很坚强，从来不会因为这些事影响训练。但是那天，我肚子异常的疼。才训练了一会，我就满头大汗。但我不想别人觉得我矫情，就强忍着没说。后来，忽然飞过来一个篮球。如果是平时，我是可以躲开的，但是那天因为我太难受了，反应也跟不上，就被砸中头了。可能也是因为血气不足吧，我竟然被砸晕了过去。等我醒过来的时候，我就在医务室了。当时我的一个朋友，也是我的队友在旁边照顾我。她说，校医说从表面情况看我没什么大事，晕倒可能是因为生理期运动量过大，再加上被球砸到就晕了。不过保险起见，最好去医院做个检查。她还告诉我，砸晕我的球，是男篮队一个叫李小果的人扔的。说那就是个二愣子，看见把我砸晕了，上来就要做人工呼吸。要不是大家拦着，估计我的初吻就没了。后来跟着来了医务室，听见校医说的话，就跑出去了。不一会又跑回来了，还拎了好几包卫生巾回来。居然还来教我朋友哪一种是什么时候要用的。我朋友让他弄得又好气又好笑，就把他撵走了。他还不乐意，非要等我醒了带我去医院。好说歹说才把他打发了。我听了也觉得挺好笑的。刚进校队的时候听说过这个人，但一直没什么交集，也不认识。我当时感觉没什么事，头也不疼就没在意。不过教练也不让我回去训练了，我就回宿舍了。没想到晚上的时候，宿舍阿姨说有人找我。我下楼就看见了一个男生在宿舍门口来回走着，嘴里还念念有词的叨咕着什么。我走过去，他也看见了我。还没等我说话，他就连珠炮一样的和我说：
“对不起，今天是我不小心用球把你砸晕了。你放心，明天一早我就过来带你去医院检查。医药费我都会负责的。哦，对了，我叫李小果，是机械工程系大一的。你想吃什么就和我说，我去给你买。还有卫生巾，不够你就说，我再去给你买……”
一开始我还想等他说完，后来听到卫生巾那里，就实在听不下去了。我大声地让他别说了，结果却引来了周围人的目光。我把他带到人少的地方，和他说我没事，不用他管了。可他却不肯，非要对我“负责”。不对，他的意思应该是要对他给我造成的“伤害”负责。我说了半天，他就像听不懂一样。后来我生气了，就吼他说他怎么这么磨磨唧唧的，一点儿不像个男人。他没有生气，反而一脸正经的和我说：
“就是因为我是男人啊，我必须要对我犯得错误负责任啊。你别喊，你现在不能太激动的。不然你又该肚子疼了。”
我当时就觉得他的话，听着怎么那么别扭呢。后来不管我怎么说，他都非要带我去医院。还强行和我交换了联系方式。老实说，你可能会觉得我自作多情。当时我一度认为，他可能是对我有意思，想追我呢”
“没有没有，他的确就是这么楞的。他人是很好的，就是一根筋。不了解他的人都会觉得他脑子不太好的。”
我怕于晓曼真的以为我会觉得她自作多情，赶紧表态。其实，从她说校医室李小果给她买卫生巾的事开始，我就想吐槽李小果这个二愣子了。还好，于晓曼没有把他当流氓。于晓曼听我这么说李小果，显得有点儿不高兴。我赶紧闭嘴听她继续说。
“第二天，他真的一大早就联系我，说在宿舍门口等我。我看实在拗不过他，就和他去了医院。本来想简单检查一下就算了，结果他非让我做了CT，还做了一些别的检查。结论是我的脑袋没有什么大事，但是我有一些贫血。本来生理期有一些贫血也是正常的，可他却非说我营养不良。后来又给我买了好多营养品，弄得我哭笑不得。他还给我买了一个小的暖水袋，说生理期的时候让我捂肚子，平时肚子疼也可以用。我看他这么懂得照顾女生，就问他是不是经常这么照顾女朋友。他说，他没有女朋友。我说那你为什么懂得这么多？他说，他会问他妈，女生要怎么照顾呵护。他要随时做好准备，将来好能够好好地照顾他心中的小公主。那个时候，我还不知道，你，就是他心中的小公主。”
说完这句，于晓曼看我的目光变得有些凌厉。我下意识地坐着了身子，心想，她不会一怒之下打我吧。看她没有要动手的意思，我才说道：
“你误会了吧。这应该只是他的一种比喻吧。意思是说，他将来的女朋友，就是他心中的小公主。”
于晓曼歪了歪头看着我说：
“你是真傻还是和我装傻？你难道真的看不出来李小果有多喜欢你吗？”
“我为什么要装傻？我从来都是把他和冯帅当哥哥的。他们也从来没有和我说过喜欢我的话。今天，也是李小果第一次这么和我说。我就不明白，你为什么会认为我拿他当备胎的。我要真是有这心思，早就不让他和你来往了。”
可能是于晓曼也觉得我说的话有道理，表情缓和了一些说：
“呵，可能这就是被喜欢的人和喜欢别人的人的区别吧。我也从来没有谈过恋爱。高中的时候有男生和我表白过，但那时候因为我家里的变故，我一心只想好好学习能考上好的大学。再加上我觉得他们都是为了好玩，根本不是真的喜欢我，所以从来没有答应过。上了大学之后学习上虽然不像高中时那么紧张了，但是我又要训练，又要打一些零工，也没什么机会认识男生。所以，李小果其实是我第一个接触比较多的男生。那次的事之后，我们也算认识了。后来发现，原来我们经常有机会遇见的。比如篮球训练，比如有时候打友谊赛什么的。只是以前不认识，都没有注意过彼此。再后来，我们会一起切磋球技。他会教我一些男篮的技巧，还会给我当陪练。过了一段时间，我的球技果然有进步。有时候我们女篮队会和他们男篮队混合着打友谊赛，我每次都和他在一个队里。因为我们两个配合的非常默契，大家还给我们俩取了个外号，叫我们俩是“鲤（李）鱼（于）”组合。我，很喜欢这个外号。因为，这是只属于我们俩的称号。”
说到这里，于晓曼忽然捂住了眼睛，轻轻地抽噎了两下。我正不知道该不该递纸巾的时候，她就抹了两下已经湿润了的眼睛继续说：
“我们在一起的时候，他都会对我非常的照顾。只是有时候会放我鸽子。不过之后都会给我买好吃的好玩的当做补偿。一开始，我告诉他不用照顾我，我很独立的。可他却说，女生不要太独立，要让男生照顾。女生太独立了，会很可怜的。其实，一开始听他这么说，我的反应不是感动，而是气愤。我觉得他是看不起女生。还和他吵了一架。后来他来找我和我解释说，他没有看不起女生，而是他的父母从小告诉他，要他好好照顾他的小妹妹。他的父母说，小妹妹是女生，本来体格就不如男生强壮。而且女孩子感情比男孩子丰富，容易难过。如果女孩子特别独立的话，多半情况是迫不得已的。是因为没有可以依赖信任的人，才必须要非常独立的。所以，他才会和我说那些话。听他这么说了之后，我发现他真的好善良好温柔。慢慢地，我开始非常渴望他对我的照顾和关心。以前，训练的时候受一些小伤，我根本就不会在意，甚至都不会发现。可是，自从我开始渴望他的关怀之后，我只要受一点伤，就会想要告诉他。每次看他紧张我的样子，帮我处理伤口的样子，嘱咐我下次小心的样子，我都感觉从没有过的幸福和开心。渐渐地，我开始对他倾诉我的一些烦恼。包括我家里的一些事情。有一次训练的时候，我扎头发的头绳坏了，我就随手用几根狗尾巴草随便把头发绑了几圈。他的一个队友看见了，就来取笑我说，你这是要卖身葬父吗？他知道我很在意我的家人，当时就生气地说他的队友怎么说话呢？他队友说开个玩笑急什么？他就说那个队友和我又不熟，乱开什么玩笑。然后就把我拉到一边，安慰我说让我别往心里去，他那个队友是个二愣子，说话不过脑子的。但是他一定没有恶意的。其实，我本来没太在意。可是听了他的安慰，我忽然就觉得很委屈了。我有一种被保护了的安全感，居然想哭。他看见我这样，就拍拍我的头说：你别哭，我就送你一个小礼物。过了几天，他就送了我一个新的头绳，粉色的，带一个小熊，很可爱。我不是很喜欢这样的风格，但因为是他送的，我忽然就很喜欢了。不过，自从那次他和我说了那个小妹妹的事，我对这个小妹妹就非常的好奇。在这之前，他只是和我简单地说过有两个从小一起长大的好朋友也在这个学校上学。一个叫赵楠楠，一个叫冯帅。但是他很少说关于你们两个的事情。他说是因为你不喜欢被别人关注。虽然之前我没在意，可是这个小妹妹，让我开始和他打听你们的事了。一开始他说的也不是很多，后来我发现他放我鸽子的原因就是因为你。每次无论我们做了什么约定，只要是你有事，他都会爽约跑去找你，或者是去帮你做事。从那以后，我开始会因为他爽约的事和他生气了，他就会和我解释，我就会问更多你们的事。渐渐地我发现自己变了。我不再像以前那么独立和坚强了。我会因为他对我的好而开心不已，也会因为他为了你和我爽约而生气难过。我不喜欢这样的自己。终于有一天我问他，当初对我那么好是不是因为对我有意思想追我。他说，不是。只是因为他要做一个有担当的男人，他怕我会留下什么后遗症。因为如果有一天他喜欢的人知道了他这么不负责任，会对他失望的。我说你喜欢的人是不是就是你那个小妹妹赵楠楠的时候，他居然第一次在我面前露出了害羞地表情。你知道我当时有多难过吗？我还要装作不在意的样子。结果他和我说，想介绍我和你认识。因为，我是除了你之外，他唯一的女生的朋友。说实话，我真的不敢相信。虽然我没有谈过恋爱。但是，男生的朋友我还是有的。可是他，居然除了你之外，都没有女生的朋友！后来他就介绍我们认识了。你应该也记得吧。”
“嗯嗯，记得记得。”
我点头回答着。于晓曼似乎是说累了，停住不说了。我想了想，也该表达一下我的想法。毕竟也要让她知道我的真实想法，不然，她会更加的自我想象。我喝了一口西瓜汁，开口说道：
“其实，听到你说关于小妹妹的那段时，我的心里就开始不好受了。我知道李小果和冯帅的父母经常对他们说要照顾我的。可是，我没有想到，李小果居然会这么认真。更没想到，他居然会喜欢我。你先不用质疑，你先听我说。我和他们从小在一起，在我心里，他们和我的那几个表哥是一样的。只不过上学以后，我们三个一直都在同一个学校同一个班级。在一起的时间多了，就觉得比别的表哥们还要亲很多了。因为我的爸妈一直和我说，他们是哥哥。所以，我也一直就把他们当哥哥。后来上了高中，到了青春期的时候，他们整天看着我。只要一有男同学和我示好，他们就找人家“谈话”。然后回来告诉我，这男生目的不纯，让我不要再理他。我也为此生气和他们吵过架，甚至一度不和他们说话了。正好那时候有一个男同学追我，我其实不喜欢那个人，但是为了和他们赌气，我就故意和那个男生一起玩一起闹。有一天，那男生说要带我去他家玩。我以为还有别人一起去，就答应了。结果，只有我和他两个人。我当时有点儿害怕，就说要回家。但那个男生不让我走，还说我们已经是男女朋友了，做什么都没关系。说完就……”
我停了下来，因为感觉自己说的有点多，不知道该不该和于晓曼说这些。我看了看于晓曼，她也正盯着我的脸看。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我怎么感觉她满脸期待呢。我不自觉地避开她的目光，喝了口饮料。想了想，嗐，无所谓了。反正又没有真的发生什么。于是我接着说：
“我并没有把他当男朋友，只是为了气那两个人，平时和他走的近一些。一群人出去玩的时候，会跟他一起行动而已。但他说完就要来抱我。我就一边躲一边大喊。后来跑到门口我就开门跑了出去。他也追了出来，想把我拉回去。不过，我在楼道里又喊又跑的，还去踢别人家的门。这么一折腾，就有几家人开门出来看。他一看就心虚了，把我放开了。哎，我当时又害怕，又觉得羞愧。和他拉扯的时候，我的衣服破了一些地方。我也不敢回家，怕我家里人问。我就躲在我家附近的一个公共厕所里，给李小果和冯帅打了电话。他俩很快就来了，我看见他俩就开始哭。他们看见我衣服破了，还大哭，急的不行。不过他们谁都没说我，就抱着我让我哭。”
说道这里，我看见于晓曼忽然眉头皱的很紧。我想了想，赶紧说：
“是冯帅抱着我，李小果去给我买衣服了。后来我换了衣服，也不哭了。我把事情和他们说了，李小果立刻就要去揍那个男生。冯帅把他拦住了，说从长计议。他们安抚了我一会，就把我送回家了。之后那个男生来上学的时候，还想来和我说话。我就躲着他，也不和冯帅他们俩闹别扭了，整天跟着他们俩。过了半个月左右的时间，那个男生就不来上学了，再后来，就转学了。我问冯帅他们是怎么回事，冯帅说他们找了李小果一个打篮球哥们儿的妹妹，让她去勾引那个男生。等那个男生上钩了，把那个妹妹带回家了，他们就里应外合把他堵在家里，就说要告他非礼那个妹妹。那个男生心虚，就求饶。冯帅就让那男生写了一份“认罪书”，还让他按了手印。说以后不许他出现在我们学校，不然就去公安局告他。然后，李小果和他几个哥们儿还把那个男生给暴打了一顿。从那之后，我就再也没有和别的男生走的太近过。”
忽然，于晓曼打断我说：
“才高中，他们就这么多套路了？”
我笑着说：
“是啊，我当时也问他们，怎么会这么有手段，像电视剧一样。结果你猜他们怎么说？”
“怎么说？”
“他们说，对啊，就是和电视剧电影学的，居然还这么有效果。”
说到这，我们俩都笑了。笑了两秒，看了看对方，就不笑了。我们俩不约而同地喝了口饮料。喝完饮料，我继续说：
“可能也是因为这件事吧，之后他们俩和我说不让我和别的男生走的太近时，我也不反驳了，也听话了。时间长了之后觉得，也没什么。因为那个男生在没有离开学校的时候，和别人说了我一些坏话，还说我和李小果还有冯帅都发生过关系，私生活特别乱。以至于很多女生也不和我玩。我那时候也很害羞，也不知道怎么解释，又不能说的太多。再加上很多女生本来就喜欢无事生非，造谣生事。有这种机会，更是添油加醋。后来我发现解释也没用，还越描越黑。也就不解释了。所以，其实除了他们俩，我也没什么朋友的。现在住寝室了，还好一些。和我们寝室的几个人关系还不错。就是现在，也有很多人对我们三个的关系胡乱猜测，尤其是校友网上的那些热搜。不过，我知道解释了也没用，也就没怎么解释过。今天要不是闹到这个地步，我也懒得和你解释。反正你们也不关心真相，只是相信你们自己想象的“真相”。呵呵，和你说了这些，我忽然觉得我自己也挺委屈的。从高中到现在，就因为我和李小果还有冯帅关系好，走得近，就成天被喜欢他们俩的女生诋毁。而那些对我有意思被我拒绝，或者被李小果他们吓退的男生，甚至说我是被他们俩包养的。我又招谁惹谁了。”
说到这里，我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有种压力释放的感觉。这么久了，这些事我也是第一次和人提起。虽然我平时不去理会那些谣言，但是，时间久了，谣言多了，我心里的压力和委屈，其实也积累的很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