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正云快步走进屋内,不见师傅,屋内只有陈二叔不知死活躺在病床上,忙又叫唤了几声“师傅”,又走进内室看了看,哪有师傅踪影?心中一阵焦急,暗想:“师傅难道出去了?不会上山找我去了吧?不会出什么事吧?”一阵胡思乱想。
走到病床边看了看陈二叔,但见陈二双眼紧闭,脸色发黑,也不知是死是活。忙伸手到陈二鼻下探了探,只觉气若游丝,又把了一下脉,半响才跳动一下,心中一惊,暗想到:“陈二叔命不久矣。”
陈正云心中顿感徬徨无助,想到自己在山中那些离奇遭遇,险些丧命,如今师傅不知影踪,陈二叔又危在旦夕。
他毕竟才是十三四岁的少年,一直在师傅照顾下生活,父母早亡,虽然心智比同龄人成熟,也一直很坚强,但此时也禁不住悲从心来,鼻中一酸,顿时掉了几滴热泪。
这几滴泪水,正巧滴在陈二嘴唇上,慢慢流入陈二口中,泪水滴下的同时,顿时,一股奇异的香味在陈正云身边飘荡开来。
陈正云闻着不知从哪来的异香,一怔:“这不是“千年何首乌”的香味吗?怎么屋子里也有?”
不竟狐疑地看了看四周,又看了看陈二叔,鼻子嗅到异香好似是从陈二嘴角飘出一样,连忙伸出一指,沾了点陈二嘴角的泪水,拿到鼻下闻了闻,但觉异香扑鼻,精神为之一振。
陈正云喃喃自语:“奇了,我的眼泪竟留有“千年何首乌”的香味……脑中回想起一连串水潭的奇异遭遇,不禁呆住了。
就在陈正云出神发呆时,躺在床上半死不活的陈二叔突然“咳咳咳”几声,陈正云一惊,忙回过神来,但见陈二张开双眼,用沙哑的声音开口说道:“小云……陈大夫呢……”
陈正云一惊,忙道:“陈二叔,你,你醒了?”但见陈二脸色红润,双目有神,哪有刚才半死不活的样子?
“嗯,嗯”
“陈二叔,你现在感觉如何?”
“好多了,好多了,陈大夫真是医术高明,我现在感觉好像没啥事了。”
说完陈二便坐了起身,伸了一下腰,觉得没什么问题,便在陈正云目瞪口呆中起身下床,走了几步,弯腰看了看自己被毒蛇咬伤的伤口,但见黑肿已经消退,留着两个结痂的疤痕,说道:“小云,你师傅呢,我要拜谢他救命之恩”
见陈二叔已经没事,陈正云惊喜之下,不禁陷入沉想:“难道是我的眼泪还留有“千年何首乌”的药效?
一定是何首乌,想自己被毒蛇咬伤掉落潭中,喝了不少潭水,当时百思不得其解自己为何没有毒发,一定是“千年何首乌”生长在水潭边,而潭水千百年来沾染了这何首乌的药性救了自己。
后来自己和毒蛇搏斗,又被毒蛇咬伤也没死,想来一定这何首乌的功效了,至于后来吃完整个何首乌后自己血脉喷张,昏死过去,想来是这千年何首乌药性太猛烈,身体承受不起才昏迷了,并非是毒发而昏迷。
最后自己如何出现在天水河,估计是自己沉入潭底被潭底暗河冲进天水河,山崖上刚跌落水潭时,隐约看到潭底有些鱼儿散发着白光,旁边好像是还有条暗道。还有自已一跳三丈高,奔跑如快马,也只有“千年何首乌”有这功效了……”
“是了,是了,一定是这样,自己眼泪中含有“千年何首乌”的神奇药力,而救了陈二叔。”陈正云喃喃自语。
“小云,你说什么呢?你师傅去哪里了呢?”
“师傅,师傅,是啊,师傅哪里去了呢?”
“我也不知道,我从山中采药回来,便不见师傅了。”
“我们出去找找吧。”陈二说完便走出屋外。
陈正云也跟着走出屋外,但见屋外平时晒着的药草散了一地,不禁皱了皱眉。心想:“一定是出什么大事了,师傅平时当这些草药宝贝一般,岂会到处乱扔?”
“哎呀,这药材怎么会到处乱扔?”陈二和陈大良很熟,自然知道陈大良平时有多么珍惜这些药材。当下两个连忙把地上的草药都收拾起来,重新晒好。
“小云,我们去村里问问吧,看看有没有人知道陈大夫去哪里了?”
“嗯,好的,不过我先进屋换件衣服,这身衣服也烂得不成样子了。”
陈正云说完急忙进屋找了套干净的衣服穿上又快步走了出来。陈二见陈正云换了件灰布短衣,虽是农家打扮,但觉这小子似乎气质和以前不同,隐隐有种说不出的气势,他也搞不懂到底哪里不同,便点了点头,说道:“走吧”
当下两人便朝村中走去,不一会,陈二叔便看见一个少年在前方独自行走,东张西望的样子。那少年约莫十七八岁,身材瘦小,面色腊黄,形容萎锁,像只猴子,村里人都称呼其陈猴子,至于原名叫什么?却少有人知。
“陈猴子,陈猴子……”陈二叔叫了几声。
陈猴子回过头来,见是陈二叔,忙道:“二叔啥事啊?”
“你可见到陈大夫?”陈二问道。
“见到...啊,我没见到。”陈猴子连忙双手乱摆,神情中的惊慌却是瞒不了别人。
陈二脸色一沉,不悦道:“你这死猴子,陈大夫到底怎么了?你今天不说清楚,信不信老子一巴掌拍死你?”
“是啊,猴子哥,我从山中采药归来,便不见师傅了,你说我师傅到底去哪里了呢?”旁边的陈正云也插口说道。
“这个……唉!我说还不行吗?我说了你们千万别说是我说的啊,不然我小命不保。”陈猴子看了看比自己高一个半头,身型比他两个还粗的陈二叔,苦着脸说道。
“说吧,陈大夫怎么了?我们保证不跟别人说”陈二拍了拍胸口道。
“是神木堂的人,他们一大早来了一批凶狠恶煞的帮众,抓走了陈大夫,还威胁大伙不准向外声张,谁说出去谁就人头落地……”
“神木堂的人?他们为什么抓走陈大夫?”陈二心下惊奇,问道。
“这个我哪知道啊,他们不但抓走陈大夫,还抓走了村里几个采药的好手……”
“神木堂抓走他们做什么?难道是为了采药?”
“这我哪里知道?”
陈二见此,摆摆手让陈猴子离开。
陈猴子走后,陈二叹了一声,说道:“小云啊,看来,我们要去一趟神木堂了,不过,神木堂乃江湖帮派,垄断青坪县药材生意,平日欺行霸市,并非善男信女,官府也拿他们没办法,我们此去可能有危险也不定。”
“二叔,你大可不必去,师傅被他们抓了,作为徒弟我无论如何也要去一趟的。”
“你一个半大孩子,去了还不是羊入虎口,陈大夫对我有救命之恩,就是拼了这条命我也要救出陈大夫。”陈二脸色一正说道。
“二叔,那我们一起去吧”
“走吧!”
说完两人便沿村外小路朝县城快步走去。
青坪县,神木堂议事厅
堂主欧阳青高坐首座,脸上终于有了点笑容,看了看座下众坛主,开口道:“诸位,各位辛苦了,经过一晚的紧急行动,我们终于凑齐了总堂要的采药人,本堂主今天亲自押送他们到总堂去。押送的事,大家切记保密,勿让其他帮派知晓了此事。”
“是,属下遵命”座下众坛主齐声应道。
话说陈正云两人一路紧赶慢赶的来到青坪县城门,向看守城门的守卫交纳了每人五文钱我进城费。神木堂在青坪县城名气极大,两人随便找个路人打听便知道神木堂所在,不一会便来到神木堂大门口不远处,但见高台朱门,两旁石狮虎视眈眈,门口更是站着两个衣着光鲜的带刀护卫,冷冷地注视着行人,不少帮众车马进进出出,热闹非凡。
陈二乃村中一老实猎人,平时最多也是来县城卖些猎物,见此豪门大派不觉双腿发软,心中胆怯,哪敢上前询问?陈正云亦是第一次见到如此气势的帮派大门,心中震撼不已,低声问道:“二叔,现在我们怎么办?”
“这个……不如我们先在旁边的找个地方坐坐,观察一下情况再作决定。”陈二有些失神地道。
“也好,我们从长计议。”
陈二向四周张望了一下,对面不远处有一个茶馆,便道:“小云啊,我们到茶馆吃点东西吧,这一路上也没吃点东西,你怕是也饿了吧,茶馆酒楼人多口杂,说不定能探听到有用的消息。”
“好的。”陈正云也觉得是饿了,一上午半粒米未进肚。
两人进入茶馆,找了个空桌坐下,便刻,一个十七八岁的灰衣伙计跑了过来,问道:“两位客官吃点啥?”
“来壶关山叶,六个鲜肉大包。”陈二以前进城曾经和村中猎人在城中茶馆吃食过,便做主点了些吃食。他口中的关山叶却是神农山脉常见的一种山茶,产量大,价格便宜。陈二囊中羞涩却不敢点什么贵的吃食。
“好咧,客官稍等。”
陈正云四周看了看,但见茶馆内三三俩俩坐了三四桌食客,有的在埋头大食,有的在低头私语,偶尔大声争论几声,却并无自己关心的师傅和采药人的消息。
令陈正云惊奇的是,那桌低头私语的两人说的话,他竟然也能清清楚楚听见,听力大增的事,他入城不久便发觉了,城中人口众多,各种争吵喧嚣叫卖声,他都能听得清清楚楚,这种奇异功能,自己也只有归功到“千年何首乌”身上去了。
不一会伙计便端来一壶茶水和一盘包子,陈二招呼陈正云便吃了起来。两人忙活了一上午,腹中早已空空,各自拿了个大包大口吃了起来,陈二边吃嘴中含糊不清地说道:“不错,不错,比村里七婶做的好吃多了。”
两人边吃边留意周围的语语,不时望了望远处的神木堂大门,却想不出什么计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