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五摸着头问:“那少爷我们现在要怎么办。”
杨芸生眼珠一转:“我记得月华舞厅后面的窗户好像不是很高,我们可以从舞厅后面爬窗户遛进去。”
月华舞厅后面。
“少爷,你快点,我撑不住了。”
“好啦,别急,别急。”
杨芸生踩在半蹲的小五身上,扒着窗户外沿往里看,没有人,好机会。杨芸生翻身跳入房间。
“成文,这里安全,跟上我。”
“不好意思了,小五,借你背脊一用。”
郁成文听到后也踩着小五的背翻进房间。
“少爷,那我呢?我呢?我也想跟少爷一起去。”小五急切地问着。
“你又进不来,你乖乖去舞厅前面等我,不要鬼鬼祟祟的留在这里惹人怀疑。”杨芸生探着头对小五小声嘱咐。
“好吧,少爷。”小五闷闷不乐地说。
杨芸生和郁成文蹑手蹑脚的走向房间的门,“叭”的一声,门从外面被打开了,两个守卫拿着警棍走了进来,不怀好意地笑着看着杨芸生。
“杨少爷,您怎么到这来了。”
两个守卫慢慢靠近杨芸生,杨芸生慢慢后退。
“嘿,哥,我就是想去舞厅玩玩而已。”
“嘭”“嘭”两声杨芸生和郁成文被守卫从窗户丢了出来。
“诶呦。”杨芸生坐在地上揉着先落地的屁股。小五还没走远,听到声响后急忙跑了过来,帮杨芸生摘粘在头上的草。
天很蓝,草很绿,少爷的心情很不美丽。
要是这几天一直这样的话,我就见不到邢月明了,这怎么可以。哎呀,烦躁。我家邢月明美如天仙,要是不守着被别人挖了墙角可怎么办。杨芸生心想。
杨芸生决定去找唐韵西好好“谈谈”。
三人绕到月华舞厅前门,杨芸生一抬眼看见对面商铺的二楼有一个熟悉的身影。
“那丫头一直原来在那看我们的笑话,你们跟我走。”郁成文说着就拉起郁成文往韵西玉跑。
“诶,少爷,这不是北京第一富商唐家的店吗,我听说这家店是唐老爷送给唐韵西小姐的生日礼物。”小五提着包追着说。
由于月华舞厅邀请了著名明星邢月明去唱歌,大家都去月华舞厅看表演去了。街道上没什么人,韵西玉行里也只有店员和保镖守着。
午后的阳光总是惹得人昏昏欲睡,店员们由于无聊靠在椅子上打着盹。见有客人来了一个脸很白的店员立即拍拍脸,稍微亢奋起精神对杨芸生说:“两位少爷,你们好,有什么我能帮你们的吗?”
杨芸生敲着玻璃货柜说:“小哥,我想去二楼找人。”
“这位先生,不好意思二楼是我们的招待贵宾的地方,只有本店会员才可以去。”
“那怎么样才可以成为你们店铺的会员。”杨芸生问。
“在本店购买一款商品就可以成为本店会员。”招待杨芸生的店员微笑着看着杨芸生说。
“那给我看看这个手镯。”杨芸生四处看看后指着货柜里一个翠绿的手镯。
“少爷真有眼光,这是我们上星期刚进的货。”店员戴上雪白的手套,轻轻地把手镯从柜台里拿出来。满绿的手镯在室内光的照射下,看不到内部结构,质地非常细腻。
店员接着又说:“这款手镯种好,水头佳,颜色又艳。送女朋友是极好的。”“珠圆玉润,色泽明亮,看起来确实很漂亮。”郁成文在一边赞叹。
杨芸生仔细拿着手镯左看右看,眼前浮现出邢月明笑魇如花的样子,心里很开心,嘴角不由微微上扬,连屁股上的疼痛似乎也不重要了。
“给我好好包起来。”
“好的,少爷,二百银圆。”
“你说什么!”
(民国初期一块银圆也就是大洋,在上海相当于现在150元左右人民币的购买力,当时上海的物价比北京高出大约10-20%)
苍了天了,一个小小的玉手镯竟然这么贵。杨芸生听到价格后,一口气差点梗在胸中把自己梗死:“慢着,慢着,我突然觉得这个好像没那么好看了,我再看看,我再看看。”
“这个不错,这个多少钱?”
“三百银圆。”
“嗯……好像也不怎么样,这个呢?”
“五百银圆。”
“那这个呢?”
“六百银圆。”
“不是,你们东西价格怎么一个比一个贵。”杨芸生不满地说。
“这位少爷您不会是买不起吧?”
“你说什么呢?是你家东西价钱不对,小五我上回跟着夫人来的时候东西可还没有这么贵,你是不是想诓我们家少爷。”小五凶巴巴地瞪着眼看着白脸店员,保镖们立即围了过来威胁地看着小五。
杨芸生现在算是明白了,唐韵西这是还要再坑他一把才肯露面,只好肉疼的写了张二百银圆的支票,买下那个二百银元的玉镯。
店员引着三人上楼,唐韵西和唐诗云正坐在窗边喝茶。
唐韵西穿着桃红色的立领袄子,面若敷粉。半袖的袄子下面是刚好遮过膝盖的,绣着祥云和仙鹤的黑色锦裙。是最近年轻女子时兴的装扮,很好看。
唐诗云也是差不多的穿着,只不过要素雅一点。
屋子里红檀木的桌子上整齐地摆放着泡茶的用具,玻璃茶壶的壶口中冒出丝丝热气。
空气弥漫的茶香浓烈而不张扬,清香中又带点花果香。杨芸生一边上楼梯,一边开口问郁成文:“想不到这么刁蛮的丫头喝茶的品味倒是不错。成文你觉得这是什么茶叶泡的?”
郁成文笑着说:“这茶壶里的茶叶又细又长,茶的颜色碧绿通透,泡茶又用的是玻璃茶壶,这泡的是应当是碧螺春了。而且茶的香味浓烈又带有花果香,应该是正宗的洞庭碧落春。”
唐诗云看向郁成文:“郁少爷倒是懂得很多。”
“只是对这方面略有兴趣罢了。”郁成文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杨芸生看向唐韵西:“韵西小姐,现在我坑了你一次,你也狠狠宰了我一笔。那我们就算扯平了啊。”
杨芸生不想和唐韵西再折腾下去了,他还有事要做。
“嗯……我现在气也出了,只要你再帮我做一件事,我就原谅你。”唐韵西笑容满面地说。
“你……你……”杨芸生觉得唐韵西简直得寸进尺。
“你什么你,你不想再见到邢月明了呀,杨大少爷。好呀,那我可以让邢月明立刻回上海。”唐韵西笑着威胁。
“好呀,好的很呀,我答应你。”杨芸生咬牙切齿地说。
杨芸生觉得被别人威胁的感觉实在是很不好,毕竟从来都是杨芸生威胁别人,哪论得到别人来威胁杨芸生。
高高的铁栏杆围着沙场,沙场里四处分布着几个巡逻的守卫。高大铁门的左边是几座低矮的大房子,右边是一个靶场,靶场里一个身材健硕的男子侧着身子,端着长步枪,半眯着左眼射击。
“砰,砰,砰,砰,砰,砰。”
下人小武跑过去看了耙后,回头朝梅长苏大喊:“少爷,四发十环,两发九环。少爷可真厉害。”
梅长苏看着圆耙子,似乎并不是很高兴:“不,还不够。”
这时,一辆黑色的小轿车“嗞”的一声,在沙场铁门处停下。穿着优雅西装,发型整齐的梅府管家走下车。
“少爷,几天后,北京有个宴会举办,北京的很多年轻人都会去,你去不去?”
“无聊,我不想去……”
“等等,听说杨芸生从上海回来了,他去不去?”
“听天天去府里找你的唐小姐说,杨少爷也会去。”
梅长苏看着远处将落未落的血色太阳说:“那你告诉老爷这个宴会我会去。”
几日后,慕华酒店一楼。盖着洁白桌布的长方桌整齐地摆放在靠边的的地方,桌子上有一层一层摆着红酒、果汁的玻璃盏,有叠放着精致小蛋糕的金属制碟子。
方形的大厅中间是一个圆形的舞台,台下是穿着漂亮衣裳的小姐少爷,台上是请来跳舞的十分有名的舞团。
二楼房间里,杨京北和唐朝文正在聊天。唐朝文是北京第二富商,也是北京第一富商唐埔文的弟弟。杨家唐家门当户对,两家人正想着把唐诗文和杨桃和凑和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