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落西山,羽尘没成想今日足足在外待了一天,长这么大独自一人在外整整一天,这还是头一回。
刚踏入家门就感觉不对,想着自己不会又被穿了小鞋吧?还是绕着路走踏实点,但即便是这样,却还是…,
“站住!”声音严厉,不用想就知道是自己的父亲,“你还知道回来呀?说说都干什么去了?”羽奉都倒也不急不慢,反正在记忆中,不知道为他处理了多少事。
“我…我今天在外修练了一天,这些年我的修为一直没什么进展,所以想换个地方试试。”羽尘强行撒了个谎,但旋即又感觉自己说错了话。
“换个地方修练?怎么我们羽家那么大个地方,难道还委屈你了?”羽奉都似乎脸色越来越不好看。
“父亲,我不是那个意思!”羽尘可不想戴大帽子。
“好了,这事我可以不追究,但你拿我们羽族的东西随便乱送人,这事我可不能不管,你今日若是不老实交代,你知道后果的!”羽奉都瞥视着儿子,威严十足。
“我…”羽尘想了想,‘这事父亲怎么会知道,难不成是有人跟踪了我?一定是羽虹干的!想到那天在药堂,羽莫华对自己说的话,这青兰草是很珍贵的,你若想要恐怕得禀告长老或族长才行!按这么说的话,如此珍贵的青兰草,父亲肯定不是这般态度,那只能说明一个情况,父亲并不知道自己到底拿了什么,这么说来那就好办。’
“那日我在后山修练,不小心毁掉了一片车前草,后来有一个采药的大伯说,他急需要一些车前草,他知道这附近有,但是没想到却被我毁掉了,所以我心里有些愧疚,于是今天我就送了一些过去,但那不是药堂的,是我自己采摘的!”
“羽小布,你可是掌管家族药库的,怎么样,查到少了些什么没有?”羽奉都问道。
“有,当然有,而且还是很珍贵的!”羽小布一脸奸笑,“大少爷你欺瞒族长可以,可是这药库的东西,我一清二楚,那几株十分珍贵的地火参,在今日却少了二株,大少爷我说的没错吧!”
“什么地火参?我从来就没有见过什么地火参!布掌库你如此诬陷我,到底是何居心?”羽尘心头大惊,事情弄到这么大,自己是万万没想到,一旦罪名坐实,恐怕自己是难有出头之日了!
“诬陷?那你告诉我二株地火参它飞去哪了?今日可只有你把药材送人,说不定还是私自贩卖,整整一日未归,你作何解释?”羽小布早就有所准备,今日只要大少爷被废,那二夫人自然从此以后再无后忧,毕竟掌权这么多年,这可是她唯一的心患。
“冤枉啊老爷,这事肯定是他们策划好的!羽尘从小就是一个安守本分的孩子,他怎么可能干出这种事?老爷,你可一定要查清楚!”何凤溪没想到羽媚儿为了除掉后患,竟合谋布掌库来陷害自己的儿子,这个妖精,仗着自己是长老的女儿,一步一步把我们母子俩逼上绝路,顿时恨得拳头都捏出了血!
“冤枉?何凤溪你还真有脸说,事实摆在眼前,等我处理完这事,我饶不了你!”羽奉都原本看在儿子的份上,还对她留有余地,如今儿子被她教成这样,看来这个大夫人的位置,她已经没有这个资格了!
“族法伺候!”羽奉都虽不忍,但也无情面可讲,羽尘虽为长子,原本应该是掌上明珠,可这些年来胡作非为,修行丝毫没有长进,在外人面前丢尽了自己的脸,你既然如此,那就别怪我这个做父亲的了!
‘你应该大胆一些,要学会反击,你可是大少爷哦!忽然心里响起这句话来。羽尘,你若再不反击,可就真的毫无翻身之地了!族法规定,一旦族人做出有损家族的事,视情节而定,重则逐出家族,轻则按族法责杖十大板,而自己这种情况绝对不是最轻的,很有可能面临失去内府修练的资格!若真是如此,那自己只能被分配到家族产业做工,一辈子永无翻身机会!’想到这,他已经没什么可输的了,紧紧握着拳头。
“我没拿!布掌库你口口声声说我拿了地火参,请问证据呢?难道还是凭你一面之词?我好歹也是羽族大少爷,若是这般就被你轻易定罪,那我父亲这个族长颜面何在?”羽尘终于鼓起勇气,既然要拼,那就来吧,大不了鱼死网破!
“证据?昨日地火参还有四株库存,今日却少了两株,而大少爷今日刚好又送人,或者说贩卖了药材,天底下哪有这么巧合的事情?”羽小布一点不慌,好像局面完全掌握在自己手中。
“是吗?地火参少了两株,首先是你布掌库的职责疏漏,再者是你监管失职,这地火参少了两株,是怎么少的,可有记载?”羽尘据理力争。
“那还用说吗,当然是你拿了,这药库平日里本就是羽族的重地,一般人谁敢到那来?但你可是大少爷,你若真要进去谁敢拦你?这也确实是我监管不够,这一罪责我愿意承担,但拿了地火参的肯定是你!”羽小布没想到大少爷突然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但再怎么样,他毕竟年轻。
“虽然你咬定是我,但却没有什么实质证据!”羽尘瞥了羽小布一眼,又对着父亲说道,“父亲,你若凭这就定我的罪名,我不服!”
“可有人证?”羽奉都虽认为长子不争气,但好歹也是自己的血肉,也不能太轻率的定罪。
实在是没想到,这大少爷今天居然像换了个人似的,平日里那个任人欺负的大少爷,居然敢当着族长,和二夫人的面这般强硬,所以人证自己居然没准备,这可糗大了,羽小布一脸懵逼。
“有,当然有!”一旁的羽媚儿可不是吃素的,这些年将大夫人手中的权力,占了个精光,可不只是凭着自己那股妖魅。
“今天天刚亮,我就看见大少爷,从药堂那边过来,至于有没有去药库,那我就不得而知了。”一名丫鬟站出来指证道。
“你撒谎也靠点谱好吗?天刚亮我还没起床呢,你怎么就看见我了?”羽尘闻言竟觉得有些好笑,什么时候二夫人的手段居然这么低级了。
“我可以作证!我也可以作证!”何凤溪和身旁的丫鬟坚定的喊道,“我们尘儿还未成年,还正在长身体,怎么可能天刚亮就起床,我就住在我儿子的隔壁,有没有起床,我怎么可能不知道?”
“一个是大少爷的母亲,一个是大夫人身边的丫鬟,你们作证,是不是也太没信服力了!”羽媚儿果然不会那么轻易让人钻了空子,“这位指证大少爷的,羽如花丫鬟与我毫无关系,所以说她的话才是最可信的。”
“谁不知道二娘掌管家中诸多大事,您要是想要找个人来指证我,那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所以她的话就有信服力了吗?”羽尘也是不甘示弱。
“够了!虽说不能直接认定是你,但你今日外出送药是真,而且还有人指证,虽也不可全信,但基本事实不会变,念在父子一场,若强行执行族法,会显得我狠心,所以我给你一个晚上的时间考虑,若认罪,我会以族长的名义,向各位长老以及全羽族人求情,从宽处理。但若你依然顽固不化执迷不悟,那么就休怪我这个做父亲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