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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我知道你装作听不懂

我当然知道,你身边有很多女孩喜欢你。就像你上次和那个交换生吵架,我看你们你来我往,你丝毫没有占下风。吵到最后的时候,那个交换生说非常钦佩你,因为你的英语水平已经到了瞠目结舌的程度。

甚至于在后来你们居然成了朋友,可想而知膜拜你的人到底有多少,我们女生私底下说,你跟人吵架都能不耽误自己招人喜欢。谈论这些的时候,我们这些女生是在寝室熄灯以后的宿舍,那时候的你一直是我们的人气明星。

而实际上你的成绩并不好,荣誉排名里从来没有你的名字,你说从来都不在意。也许是你的世界其实已经拥有了自己想要的东西,也就不需要我们高中生为之赴汤蹈火的大学文凭。

我最爱的就是看着你的眼,最爱的就是听你说话。也许是你非常喜欢英语,以至于自己的嗓音被训练得特别动听,有时候觉得你如果不去唱歌实在是浪费。你说你需要的并不是那些飘忽不定的一阵掌声,你要的不是钻石光芒,你要的是钻石的本质。你总是喜欢这么说话,以至于很多女孩都把你的话作为名人名言,抄录在笔记本中,在语文考试中用于作文得分。

你也对我说过,你当然知道。

当然知道很多人对你的好,当然知道这个世界上很多人的倾慕。可是你说你任何东西都不能给予那些动人的姑娘。

在你这么说的时候,就是尤其惹人喜欢的时候。我从来都不多问,因为担心你说的话其实只是说给我一个人听而已。

你是一个男孩,我是一个女孩。你叫且吟,我叫风痕。我们这高中三年的世界一直在彼此身边,你有你的好看,你总是有惹人倾倒的气质。我也有我很多人不敢想象的成绩,也有我的惹人羡慕。

有时候想知道我们什么时候会分离,是我试探着这么问你。你说又不是大战的前夕,又不是地球毁灭的最后一秒,又不是垂危的抢救室。我知道你在说的话,我知道你想表达的意思,可是我一再这么提问,就是想听你说些天荒地老与沧海桑田。我知道我的提问就像命题作文,只需要开头的一个词老师,我们就知道是讴歌是赞颂。

你是那么聪明,不相信你会不理解。

可是你不能给予我一个承诺,因为你生命中还有很多人,因为你不可能由于我对你的好就给我一个世界。

其实这就是这个世界的悲哀与凄凉,也是这所学校很多人的享受与难受。这个世界这所学校还有很多人,你从来没有告诉我你最在乎的是谁。我知道自己不在意那么多人,在意的是自己,在意的是自己该怎么办。

我还是这么问你,还是像一个命题作文,只是提供一个词母校,芸芸学子就要写启蒙与感恩。可是你面对这样的命题作文从来不这么写,所以你的语文考试分数有时候实在难看,所以我不会听到想要的答案。

我们已经度过了两年,看样子我是不会从你身边牵住你的手,看样子我们一直好友,是至真至贵但并非不可替代。

你还告诉我,梦想必须有,必须执行以换取最终的胜利。而人与人之间并不是这样,就像有很多人会喜欢周杰伦,而周杰伦只能喜欢一个人。那么剩下的所有人是不是必须妥协,又或者应该定义为超然。

我是故意听不懂。

你全然看在眼里,允许我一再提问,依然是命题作文,只是作文题目换成明天、老师、梦想、人民公仆、警察叔叔。我了解你说话的方式,知道你写作的风格,明白你如果想要就一定有高分。可是你不想人云亦云,可是你不想写着千篇一律的作文。但是在这一刻你并不如以往,你允许我耍赖,允许我撒娇。

我一再提问,你需要的并不是按捺着耐心,因为我从你眉眼中看出你喜欢面对我的种种问题。可是你从来不会给予我想要的答案,我所拥有的就是一直在身边,打发着我们珍贵的时间,又一定等不到想要的结果。这么久的时间里,我从来没有感觉不耐烦,就好像你身体里有一种魔力,不论寒冷与酷热,似乎都能让我没有懈怠。

很想知道,为什么会产生这种力量。就像你身边的很多女孩,感觉你就算好看一点,也不至于会让人如痴如醉。

其实在后来,我至少了解了自己的情况,那就是你始终在对我好。所以才能让我从来都不感觉腻,还有你一直以来的对任何人的尊重,即使你非常受欢迎,也从来没有导致你的自信心膨胀。

别人不了解,但是我知道你的很多优点。就算老师不太喜欢你这样的学生,不喜欢你考试太随性,不喜欢你时不时就不上课,更不喜欢你让成绩好的女孩魂牵梦绕影响成绩。

但是你一直在我的世界,就像一缕光,就像一缕清泉,就想一吹就碎的蒲公英。我总是看到你的很多好,所以我在你的身边这么久,但是永远都不会走进你心里。

那一天,你终于说你世界有一个人。你说你们要见面,太着急所有没有买机票,我不知道为什么会比你还要着急。所以只是你的一句话,我放下功课就去机场给你买最快的飞机票。有时候觉得自己是着了魔,觉得自己是遗失了自己。

可是你说并不是如此,而是情感升华,而是能够用另外一种方式对待自己。当然,你还提醒要记得复习功课,因为至少对我而言,学习是一条不错的选择。你说完这些话,就接过我手中的机票,就要去另外一座城市。我再次问你,你会什么时候回来。

你反问,回来的定义。

你的反问只有五个字,然而我能了解没说出来的话。到底是回到这个城市,还是回到我身边。

我回答是不知道。最终你再也没回来,也能沉下心跳,所以我的学习突飞猛进,甚至于学校寄希望我能提高我们学校的历史最高分。那时候,我唯一知道的,这是你能送我唯一的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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