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道显神威,金刀道,人刀合一!”金刀客身披金芒,分散成光点,与身前金刀相合。刀上立刻灵光大放,化作五丈巨刃,携风雷之势,轰然斩向火焰鸦妖。
再交,一阵破碎声响,摧枯拉朽,金刀断裂,金刀客半个身子被火焰烧尽。
“草木护我。”李农身下再生草木,只不过受火焰压制,紧紧勉强蔓延出丈余,草木盘结,在他身前生出一棵合抱大树。
金光尚被熔化,何况是草木之力,火鸦袭过,瞬间化作飞灰。
那李农也是急智,在火焰将至的刹那施个土遁法术,虽受波及重伤也勉强逃得一死。
交手不过瞬息,七死二伤,这就是鸦隐如今的实力,他本就不凡,只是对妖躯作战并不适应,返祖后吸收了祖先的妖躯战法,搏杀本领立刻成井喷式提升。
鸦隐将目光汇向中央的石箱,那箱子能隔绝神识、妖气,更奇的是他们战斗的如此激烈,这石箱竟丝毫无损。“这就是信中所说的,他们要送给玉鹰妖王的宝物。到底是何物,让他们有十足的把握。”
羽翼一拍,隔空将石箱打开,心脏猛地一跳,见到了无比可怕之物。
蓝紫色的光激烈的跳动着,数不清的电弧在四溢炸开,千鸟齐鸣之声响彻,天地失色,只见璀璨雷光,在雷光中隐约可见一张冷峻的面孔。
回想起白云的话,“剑法主杀伐,雷法主毁灭,这二法并列为天下最强攻击,但你记住,在没能领悟人剑合一的真谛前,绝对不要和雷法硬碰硬。”
“紫霄神宫雷法!”鸦隐如坠冰窟,只觉得四肢都是冰冷僵硬,濒临绝境的恐惧袭上心头。
“他们向着白羽山赶来,似乎有了十足的把握,你万万小心,两位心莲,七个筑基修士,还有一......”
鸦隐猛地明悟,“还有一个看不穿修为紫霄神宫修士,你一定要小心他。”一道雷光将信件烧毁,那人匆忙逃跑。
雷光凝成光点,凝在那人指尖,没有狂暴的雷吼,没有四散的电弧,十分的安静,但安静中又蕴藏着极大的恐怖。
“躲不过,绝不能被正面打中。”眼白瞬间变的漆黑如墨,死气向外扩散。曲先生瞥到那些死气,也不免心惊。
“天雷指。”耀眼的雷光射出,天地皆变成灰色静止,只有这道雷光,贯穿时间长河,瞬息而至,仿若煌煌天威,代天行罚,而那放出雷电的曲先生成了天上的雷神。
先他一步。“丧语。”灰暗世界中绘出暗红的大字——死!
鸦隐与曲先生胸口同时喷出一道血柱,伤口与心脏间距不过一指粗细。雷光一偏,打进了鸦隐腹部,浓缩的雷电在体内膨胀,轰的炸开一个大洞,麻痹感传遍全身。
一声痛叫,鸦隐失了力气,坠落在地。
劈里啪啦的声音响起,被雷电覆盖的身影瞬移一般到了鸦隐身前,一拳挥出,迅如闪电,鸦隐仓促以翅膀格挡。
人修与妖怪角力,荒诞至极,便是炼体正宗的天龙寺也远远不能做到,何况鸦隐一身巨力。
拳翼相交,结果出乎意料,鸦隐被一拳打退数丈,成了滚地葫芦,撞碎山石才勉强停下。他身体麻痹的厉害,莫说一成力,连半成力都不能发挥出来。
“呦呵,寻常妖将中了这招早就动不了了,你还算有些本领。”他似乎有些诧异,目中带着浓浓的兴趣。
那目光叫鸦隐颇为不爽,像是在看猫狗宠物,口中评头论足,似在赞叹这宠物颇为结实耐揍。
曲先生再度瞬移,施了一套拳法,将鸦隐当作沙袋,未见什么精妙,只是一阵击打。鸦隐只得以羽翼护住周身,地面震动,山石崩碎,鸦隐被生生打入山体之中,他有心反抗,只是每挨一拳,电流便传递过来,身躯更加麻痹,只得操控妖气不断化解。
鸦隐与人搏杀,向来是有进无退,此次受到制衡,一身本事发挥不出,反遭敌人戏弄。他承受****般的攻击,那对目光却更寒更冷,杀机在不断滋生,等待一个爆发。
这样的瞳孔倒有几人见过:离城刘龙骧、灵云山三石真人、黑灵山冰焰道人。
鸦隐羽毛竖起,他身上已经满是电弧,滋滋响着,再无举翼之力。曲先生拳脚停下,傲然笑道:“算你好运,黑灵真人非要活捉你,否则我一记掌心雷叫你变成死鸟。”
他轻声笑着,眼中有些许快意,正要取出捆妖锁,忽见黑羽中一道嗜血的妖瞳,周围眼白皆是黑色,死气丝丝弥漫。
“是那项神通。”曲先生一惊,白衣飘动,连忙闪身躲避鸦隐的视线。
正是此刻,电弧被挣开,飞沙走石,羽翼拍起千层灰尘,鸦隐拔地而起,再次飞上高空,他腹部裂开个大口子,隐约可以看到内脏,鲜血淋淋,他虽受重伤,但那对妖瞳却红的吓人,浓浓的戾气定在曲先生身上。
一声怪叫,鸦隐向远处飞去。
“哼。”曲先生冷哼一声,就要追去,他前腿迈出,身子却向后仰,自腰部裂成连段,涌出血液喷泉,身子栽在地上,内脏流了满地。
丧语!早已发动。
躺在地上的曲先生面目狰狞,额上青筋暴露,喘着粗气,将手掌拍在地上,大地为之震动,手指合拢,抓出五道指痕。“妖孽,我一定要取你性命!”
周围灵山中时不时的发出笑音,暗处传来湿腥的喘气声,森森冷冷的目光注视着重伤的三人,似乎下一息就要扑上去猎食。
曲先生亦是察觉到了这些目光,手中雷霆激动,猛地打上天空,轰隆隆一声雷鸣,叫周围妖兽、野怪颤颤发抖。
天雷之威,生灵辟易。
只是那些目光更冰冷了,妖怪之间,强者为尊,但妖人之间,狮驼岭的妖怪与人修间的仇恨,只怕是倾尽北海之水也难以洗刷干净。
整个白羽山的杀机凝聚在三人身上,叫金刀客、李农两人面色煞白,只有曲先生更加的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