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不算啥,接下来哀家就看到大朝国的大将军扎着马步,头上,膝盖上肩膀和手上都顶满了装满水的碗……”
云沢溪听到太后齐韫说到这,已经自行脑补了下当时的画面,一想到自己娘亲穿的特别淑女,然后手里拿着狼牙棒,自家爹爹憋屈的顶着碗。
想想这画面就觉得眼睛疼。
“哀家当时真的惊呆了,不止哀家,先帝也呆住了,不过先帝缓过来后就把云将军叫去了书房,哀家当时就在外面,书房的门没关,哀家就听到先帝冲着云将军吼道:‘堂堂大朝国将军,竟然被自家夫人管教成这样,若是让敌军知道,岂不是落了把柄?’”
说到这,太后齐韫笑了,冲着云沢溪说道:“你猜你爹爹是怎么说的?”
云沢溪想了半天摇了摇头:“具体的溪溪不知道,不过溪溪清楚,以爹爹对娘亲的感情,一定会出言反驳的。”
太后齐韫闻言笑了,无奈的伸出手指,在云沢溪的额头上点了一下:“你倒是精明。”
“嘻嘻~”云沢溪捂着额头冲着太后齐韫傻笑着,这可不是她精明,而是她爹爹的尿性本就是宠妻无度,先帝这般说娘亲,爹爹要是能忍就怪了。
笑骂完云沢溪以后,太后齐韫继续说道:“是啊,你爹爹那是真真的护着你娘亲,听到先帝说你娘亲的时候,整个人都炸了,哀家在门外都能听到云将军摔椅子的声音。
你爹爹还和先帝说:‘那是他的女人,他不宠谁宠?’听听,你爹爹这霸气的话,当时啊,直接把先帝怼的说不出来话。”
“爹爹胆子好大啊,先帝难道不生气嘛?”这点云沢溪特别好奇,自家爹爹的胆子未免太大了,那次在战王府她还在想爹爹拿椅子砸人是什么毛病,现在清楚了。
爹爹原来以前也拿椅子砸过先帝啊。
所以砸椅子这事可能从那里养成的习惯。
“你爹爹胆子可一直都这么大。”太后毫不避讳的说道:“至于先帝生不生气?哀家想,先帝是不会生气的,毕竟先帝可是欠了你爹爹十几条命,而且皇上还和你爹爹是拜把子的兄弟,哀家看来,你爹爹这辈子再怎么作,也无碍。”
无碍吗……
真的就无碍吗?
云沢溪想到前世,云府上下一千零八十一口人,全部被杀,理由就是那莫须有的谋逆之罪?
在想着太后齐韫的话,怎么想怎么像个笑话。
如果真的无碍,前世的云府又怎么会落的这个地步。
终归只是空话……
太后齐韫早在这深宫待的太久,云沢溪身上的情绪,太后齐韫一眼就明白了,皱着眉头看着低着头的云沢溪,抬起手轻轻的在她头上揉了几下。
虽然她不清楚云沢溪小小年纪为什么会有如此复杂的情绪,但她清楚如何去尊重:“想知道你娘亲是以怎么样的当时出场的吗?”
太后齐韫的话俨然成功的把云沢溪的注意力移了过去:“太后,那时候娘亲也过来了吗?”
“你娘亲要是不过来,那哀家怎么学会爬墙的啊?”太后齐韫温柔的看着云沢溪笑道。
“啊???”云沢溪一脸懵逼,她不明白,为什么太后娘娘爬墙还得等娘亲?
知道云沢溪懵,就连当时太后齐韫自己也懵:“你爹爹和先帝在书房里斗法,哀家在门外等着,突然你娘亲扛着狼牙棒就走过来了,然后二话不说就把哀家拽走了。”
说到这太后齐韫非常无奈的叹了口气:“你娘亲把哀家拽走以后还不够,还特意喊了一嗓子,说‘白熬德,你媳妇被我带走了!’”
听到这,云沢溪整个人简直和被雷批了没两样,谁能告诉她,她一直以为她爹虎了吧唧的,可今天太后齐韫和她说的娘亲,简直比爹爹还虎。
爹爹好歹没直呼先帝的名字,而娘亲……
好家伙,不仅喊,还带有威胁。
“当时在书房里的两个人直接冲出来了,你爹看着你娘亲一句话没说,倒是先帝看着你娘拉着哀家往城墙处走去,气的吹胡子瞪眼睛的。
先帝当时问你娘亲要做什么,你娘亲松开哀家的手腕,懒洋洋的样子‘你不是说夫君妻管严嘛,你不严,那行我把你皇后带走,我倒要看看你到底严不严!’
你娘亲说完理都没理先帝,直接把哀家拉到花园墙根底下。
指着朱红墙问哀家要不要爬出去玩?
哀家当时听到能出去真的非常的心动,被囚禁后宫,得到了一声的荣华,所需付出的代价就是一生的自由。”
听到太后齐韫说到这,云沢溪的脑海里一闪而过一个女子。
前世在这皇宫里的日子算是她最美好的日子了吧。
当时那个豪爽,那个活泼灵动的女子,也是站在朱红墙底下,嘴里说着与太后齐韫相同的话,却又不同的话。
‘我这一生在最开始只想着一生一世一双人,可我没有找到。’
‘溪溪,看到那些女人的笑,本宫有些承受不住了。’
‘溪溪,本宫好累,今天又有一个女人怀了他的孩子。’
‘溪溪……我,坚持不住了。’
一句句落寞而又凄凉的声音传入云沢溪的脑海里,听到这些熟悉的声音,云沢溪身上的气压越来越低,脑子也越来越乱。
“哀家虽然感慨,倒是好奇心总是令人冲动,于是哀家就在你娘亲手把手的教导下,哀家学会了如何去爬墙。”太后齐韫说到这,有些口渴,示意始终站在旁边像个木偶人一样的清荷,让她给自己倒杯水。
清荷站在旁边,听到太后齐韫让她倒杯水的时候立马下去倒了一杯水,然后递给太后。
太后齐韫接过,低头轻轻的抿了几口后,就把被子递给清荷,看着云沢溪继续说道:“哀家学会以后绝对特别的兴奋,于是就坐在墙上,等着你娘亲夸呢。
可是呢,没等哀家说什么呢,一抹明黄色就闯入了哀家的视线。
哀家当时全是明白了,什么叫做被抓包。”
太后齐韫想到以前的事,特别无奈的说道。
云沢溪则充当观众,老老实实的听着。
“后来……哀家就被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