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停下来的二人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幕,看着很结实的教学楼好像在发抖?蛛丝一般的裂纹在缓缓的扩散,墙上的玻璃正在叮当作响,掉下来的灰,以及石子儿引发了一串串的高分贝的尖叫声!甚至连整个操场也在慢慢躁动!
地面的抖动唤醒了发呆的陆羽:“赶紧跑啊,不能在楼下,不然真完蛋了!”
这时的林影也回过神来了:“对,咱往街上跑。”
然而校门口的景象令人望而生畏,个头还算过得去的两人勉强只能看到门口人山人海的学生,尽管有老师和门卫在竭尽全力的维持秩序,但是对一群即将步入社会的学生没有了往日的一点威严;电话声,喊叫声,喝骂声更是此起彼伏。
林影本来就已经有变异征召了,身体的优势在此刻展现得淋漓尽致,死死抓住陆羽衣领大开大合的往前面开路,陆羽也只能奋力跟着前方挺进。
不知道过了多久的陆羽忽然感觉眼前一亮,空气都好像清晰不少,他松了口气,转过头面无表情的看着林影说道:“这不是地震,这绝对不是地震。”
满头大汗的林影松了口气,不是累的,而是急的,看着已经开始坍塌的地面,路灯,房屋,满脸不可置信的一指:“咱俩快走吧,还有,这不是地震,你再和我说一遍这不是地震?”
“如果是地震的话,新闻播报不可能不报的,再者…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次的震动只是预兆。”看着陆续恢复秩序的校门口,看着老师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大声公,听着老师的沙哑吼叫声,陆羽平静了下来,转过头来的陆羽忽然用手指着林影:“这根本不是地震,但这或许比地震要更恐怖!”
林影看着眼神平静的陆羽,忽然觉得浑身发凉,冷汗直流,别看他平时大大咧咧的,但是这次是真的怕了,那张口器狰狞的蚊子图片还历历在目;未来生活变得扑朔迷离了起来,以前在福利院生活的都没让他觉得什么,但这次却让他觉得瞬间空洞了起来,耳边的嘈杂声似乎都在开始消退。
“走吧,别发呆了,咱俩还有得忙呢!汇合的位置变更为我家门口的那个小广场,如果碰到我父母的话,就说我没事儿,只是要晚点回家,你和他们一起等着我,还有,别一头钻进商店里去,注意下房子结不结实。”陆羽无视了现在林影的状态,推搡了一把就开始朝着人流小跑了起来。
“不是地震,如果真是我想的那样,为什么人类变异的速度会比它们的慢呢?而且还是如此规模的集体变异。”已经冷静下来的陆羽没去管周围的人或物,凭着身体记忆向着目的地奔跑的他把脑袋腾出来了正在思考:“对了林子,待会儿尽量拿压缩饼干,肉干这类的食物,水的话你看着拿吧。”
“没问题,我觉得我现在的力气大得不行,不会让你失望的,医院到了,要不我先帮你弄点药?”看着医院门口熙熙攘攘的人群,林影有些不放心说道。
“别耽搁时间了,人民超市指不定是什么样儿呢,这里我能搞定的。”陆羽看着面前的人群,感觉头有些大:“记得我和你说的,一会儿汇合。”留下这么一句就硬着头皮冲了过去。
药房里的人安静的出奇,只有不断翻弄柜子和东西倒塌的声音,埋头寻找着各自需要的药品,只有脸上的汗水和皱着的额头才能知道他们的焦躁。
“幸亏家里没有需要长期吃药的病人;话说社会秩序已经开始崩塌了吗,为什么这次的警察或者军人反应这么慢?”一边翻箱倒柜的陆羽一边思考着。
“不知道爸妈会不会有问题,可千万不能有事儿啊。”挂念着父母的陆羽打量了下自己的战果,三个如水果箱子般大小的里面已经被塞满了,止疼药,消炎药甚至是酒精纱布都面面俱到。
“要不要再塞点儿?”发现整理完以后又腾出来不少空间的陆羽来不及擦汗,行动派的他瞬间动了起来。
“差不多了!”没找到绳索这类的陆羽只能拆了不少纱布把箱子捆绑结实,双手抱着往外走。
“啊…”一声惨叫打破了正在忙碌的人们,医院门口,垃圾桶面前一个中年大汉捂着的手臂正在血流不止,满头大汗的他不仅仅是五官收缩,眼神惊恐。周围的人也是纷纷止步,不敢上前。
陆羽忽然觉得有些慎得慌,他看到的凶手让人头皮发麻,那是一只成人拇指般大小的苍蝇!绿油油的绒毛身体正躺在外露垃圾桶上,更让人心惊胆战的是嘴里的吸管甚至还在滴着鲜血。
只是被吸了一口而已,竟然就能让人手臂血流不止了。
“本来没有一点杀伤力的苍蝇已经到这种地步了?如果被蚊子叮一口,那和去献血有什么区别?”
正在朝着家方向赶的陆羽强迫自己忘记刚才景象:“不对,刚才是在垃圾堆旁边,更应该是苍蝇成群结队的地方,为什么就只出现了一只并且还攻击了人?一只?难不成?不对,如果这个结论成立的话,那这到底是该庆幸呢,还是该……”
脑袋飞速转动的陆羽不知不觉的就到了约定的广场处,然而眼前的景象让他眼前一黑,广场旁边的小区已经完全坍塌了,整齐的倒塌方向让人一看就是如同多米诺骨牌效应一般,小区里充斥着的不仅仅是狼藉,刨地者有之,跪地者有之,哭喊者更是遍地都是。而这时,陆羽脑袋只剩下一句:“父母应该没回来吧,应该没回来的,这个时间段,他们都在上班,他们今天应该是加班了。”
广场上,看着面前的三个箱子,陆羽不知道该想什么,该做什么,痴痴的发着呆。直到一个偏瘦的大妈站在了他面前:“咦,小陆你没事儿啊,真是造孽啊,你说这咋突然之间就变天了啊,娃儿呀,你也别太伤心了,我还能不晓得哇?你爸妈应该还没回来呢,放心吧,我这跳广场舞的都还没回去,他们呀,就更不可能回去啦。”
吴妈,这是个年过半百的孤寡老人,老伴儿因癌去世,子女又意外出车祸而亡,好不容易撑过来了,就靠着赔偿,在丽龙院买了两套房子,陆羽家租的就她家的。
“吴妈,谢谢你,我也相信我爸妈肯定没事儿的。”得到点线索的陆羽稍微振作了起来。
“那行,那我过去看看老李头家怎么样了,如果没出事儿啊,那我这次就答应他了。”满头白发的吴妈看到陆羽总算有点儿精神了,晃晃悠悠的向着小区走去了。
“小心点儿啊,吴妈!”然而留给陆羽的只是一个无所谓的摆手背影。
嗞~
伴随着一阵刺耳的声音,陆羽震惊看到一熟悉的身影;一身脏乱,衣服也有一定程度的破损,甚至手臂上还有一枚鲜红的印记,推着垃圾车斗的林影回来了!
林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