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会开车？”江铭一手撑着车门，弯腰看着调座椅位置的小丫头，怀疑地道。
车门大开，寒风一股劲往脖子里钻，苏荷整了整脖子上的围巾，催他上车，“我有驾照。”
江铭没再说什么，绕过车头，坐进副驾驶。
事实证明，她的车技……实在一般。
“慢吞吞的。”眼看后面的车辆一辆辆驶过，他忍不住出声，“这样开下去，天黑也到不了家。”
苏荷抿唇，目不转睛地看着前面的路况，“睡着就不觉得慢了，到了我叫你。”
“你的开车技术，我怎么敢睡。”
苏荷抓紧方向盘，郁闷地道，“我只是开得慢而已。”
“你不知道高速上开慢车很危险吗？”
苏荷烦闷地瞪他一眼，“我在最低限速，麻烦你不要干扰我。”
她驾龄三年，虽然开得不多，但从没出过事故，他指手画脚，反而让她分心。
苏荷以为他就此闭嘴了，他却笑了，“有没有人说过，你发脾气的样子，一点不吓人。”
苏荷的脸颊微微涨红，不接他的话茬。
他却像打开话匣似的，兀自继续道，“跟我讲讲你是怎么叛逆的？”
苏荷微微蹙眉，“我在开车。”
拒绝得合情合理。
江铭看着前方灰色的天空，半晌，低笑一声，“听听我的故事，如何？”
苏荷微愕，他不像喜欢与人分享过往的人。
不过，他愿意讲，就讲吧，只要不干扰她开车就行，“嗯。”
“不怕知道太多，被杀人灭口吗？”
“你会那么无聊？”苏荷语气淡淡。
“呵，你倒是聪明。”浓黑的眸子含笑看着她，清冷的嗓音低哑醇厚，不知是因为高烧的缘故，还是因为回忆起了过往，“说起来，我们是同乡。”
原来，那时候他躲进她租住的公寓，不完全是意外。
那种错综复杂的老城区，稍有不慎，就会被人堵进死角，他能寻到一个藏身处，显然对A市的地形颇有了解。
可是，他怎么知道她是A市人。
“你偷看了我的履历表？”苏荷一点点往前回忆，终于找到了解释。
那时，她只顾着帮他止血包扎，事后才想起收好个人信息。
他那时明明十分虚弱，却有精力关注那些，果然不是简单人物。
“不然，你以为我会在一个陌生人家里呆那么久。”
被人抓包还这么理直气壮，苏荷咬牙，“鸡贼。”
如果她做出任何可能伤害他的举动，恐怕后果不堪设想。
江铭看穿她的心思，轻声笑道，“好在你很听话。”
“你以为这里是美国吗？可以藐视法律胡作非为。”说得好像他放她一马似的，苏荷不满地瞪他一眼。
沉黑的眸子闪过一丝诧异，江铭旋即笑了，“看来你也偷窥我的信息了，我们扯平了。”
他放在车后座的护照，她“不小心”看到的，苏荷微囧，转移话题，“你离开A市多久了？”
江铭也没再那个话题上继续纠缠，略微算了算，“13年。”
这么久。苏荷心里偷偷感叹了一句。
“我走的时候，你还在新民中学念初中。”他的声音低且慢，似在回忆遥远的故事，“我也在那里念过书，或许我们被同一个老师教导过。”
“也许。”
她反应平淡，丝毫没有影响他继续说下去的兴致，江铭看着她安静的侧颜，想及她的“叛逆”，嘴角不由牵起一抹弧度，“你念书时调皮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