式薇听着她不知第多少遍的指责,很想转身逃开。
可是现在这种情况逃也不是办法,只能面对了,江有汜回来如果没有办法应付,只能一口咬定,陈晓晨是她男朋友了,反正还有两个女生,随便给江有汜安一个得了。
陈晓晨本来困得死去活来的,现在被人家像对待犯人一样羁押在沙发上。
这一刻他很想跳起来对江有汜的妈妈说,这是我女朋友,跟我一起来你家做客,你没有资格指责她。
可是他现在没有说话的资格,因为他看得出式薇并没有想要他帮忙的意思,那么他只能是个旁观者,带着的那把刀已经生了锈。
这种场面超级尴尬。
他的电话响起来的时候他又在犯困。
“有汜?”陈晓晨刚接起来,屋里的两个女人同时看向他。
“我们回来了,你……”陈晓晨还没说完江有汜那头就挂了电话。
他想继续打回去,却收到恶狠狠地眼神警告,罢罢罢,看热闹的不嫌事儿大。
他向沙发后面靠了靠,想要养足精神,一会儿应该还有一场大的热闹要瞧,现在躲也躲不掉,至于将来是否会被江有汜灭了口那可就不一定了。
江有汜的敲门声很快就传来了,陈晓晨看着怒目的江母,站起来去打开了门。
江有汜抱着一束花回来的,他路过一个花店,想起来明天就是传统的七夕了,所以提前下手买了束玫瑰花回来。
“我没想到开门迎接我的会是你,式薇呢?打个雷把她吓这样,手机都……”江有汜怎么也没有想到会有个大陷阱在等着他,居然没有注意到陈晓晨的脸色。
“你妈……”陈晓晨说。
“你妈?我发现你最近越来越不文明了!”江有汜截止了他的话,说着一转身被定住了。
客厅沙发上,他妈妈脸色铁青,式薇靠着门框低头站着。
“妈?”江有汜手中的花束随着落在地上,还好陈晓晨眼疾手快把花接了过来。
江有汜妈妈这会儿也愣了一下,这会儿她看到他儿子回来是给陈晓晨打了电话,她已经开始怀疑自己认为陈晓晨是被捉奸的奸夫的的可能性。
“妈你怎么突然回来了?”江有汜问,偷偷扫了眼式薇。
还好她脸上没什么泪水,但肯定没少受委屈。
“邻居说你带了同学回来,我正好有时间就回来看看,刚进屋就看到她拿着钥匙进门,而且后面还跟了这么个……家伙!你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江母眼睛瞪得再也没有收回去。
“阿姨!对不起!我食言了!”式薇看了一眼江有汜说。
他终于回来了,自己忽然就像有了主心骨,不想再躲藏。
“我寒假的时候跟你说不会和他在一起,但是……希望您能……”
“闭嘴!之前你信誓旦旦的和我说你的男朋友是叶展,不会纠缠我的儿子,现在拿着我家的钥匙,还和这个小子一起进来的,一看就是个水性杨花的……”
“阿姨,我是冤枉的,”陈晓晨之前听她骂了那么久一直没说话,现在江有汜既然回来了,那么他就不能乱背锅了,“我是有汜的同学,和有汜一起来您家做客的!”
“滚!我不想听你们一直蒙骗我,都给我滚,你也滚!”江母几乎是歇斯底里,一屁股坐倒在沙发上,连他的儿子一起骂!
置之死地而后生,陈晓晨想。
“妈,您别激动!”江有汜了解他妈妈的脾气,不是三两句能解释得通的。
给他们两个使了眼色,三个人一起出了门。
他们刚要关门就听见屋内茶几上东西坠地的声音。
不知道他妈妈神经那么不好能受得了这样的刺激吗?
陈晓晨在车里等着,江有汜和式薇坐在小区的长椅上。
天气照样阴的可怕,式薇在这样的阴暗里喘不上气来,她真的很想过去把这片乌云撕开,找一找太阳为什么这样懦弱,一声不吭的就只会藏着。
“对不起!”江有汜说。
“我不想听你说三个字,”式薇勉强说,“我自从决定跟你在一起呢就想到过今天,进与退,决定权在你!”
“我说对不起是因为我妈妈难为了你,不是你想的那种觉得我想要退一步什么的!我不会后退的!”江有汜又重复一遍,“我绝不会退缩的,无论谁的反对。你…………也不要轻易放手,好吗?不要像上次那样,什么也不说就那么……不要我了……”
“我们会有办法说服她的,即便说服不了,我们也可以偷偷在一起,对不对?”
“我们不要放弃彼此好吗?”江有汜看着式薇的眼睛有些紧张,他回来后他妈妈还说着这样难听的话,那么之前说不定怎么侮辱式薇呢?他真的很怕式薇会往后退。
因为找一份得到父母祝福的爱情是多么轻松啊!他们这样,往最好的方向想,只怕真的会偷偷摸摸的过许多年。
式薇没说话,只是低着头。
“式薇!”江有汜叫她,声音里早没有往日的玲珑。
“嗯,”式薇点了下头,说:“我……其实早已经做好了和你地下恋的准备!”
“地下恋?”三个字江有汜听了有些想笑,但这种情况又笑不出。
“对!地下恋,从此以后一直藏起来,不让他们知道!”式薇笑了一下,给彼此打气。
江有汜伸出手来拉了一下她的手,“不放手!不退缩!我们,一起!”
“好,拉钩!”式薇说,“你先……回去吧!我们找到孙郑一文他们另外找个住的地方!”
江有汜也不敢多在外面逗留,急忙的返回了家中。
他妈妈还坐在沙发上,地上杯子的碎片依然存在。
江有汜收拾完向后靠着墙,站在式薇刚刚站着的地方一句话也不说。
他了解他妈妈,也知道现在说太多都没用,只会让她越来越厌烦!
他妈妈向他骂了什么他几乎没有听到。她妈妈慢慢的声音变小了,继而唉声叹气起来。
面对着低着头一个字不说的儿子,她越来越无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