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点点飞逝，转眼间月考就开始了。
“兮兮，你几考场？”苏婳转过身来，嘴角还沾着面包屑。
“21，你呢？”
苏婳：“我是4考场的，你后桌，就是那个维族小哥哥也在4考场~对，神颜小哥哥在23考场，你俩还能见一面。”
妫子兮：“神颜小哥哥？”
“对呀，就是……课代表！那个……叫什么来着……”
妫子兮敲敲她的头：“你行了，我要复习了。”
白洛城突然转过来：“妫子兮，赌不赌？”
他的声音有点大，引得满教室的吵闹声都停了下来。周围人的脸上或多或少都带着看戏的笑容，陆满肆竟然掏出一袋瓜子。
“赌什么？”
白洛城自信道：“就赌咱俩谁考的高，你赢了我给你做一个月的小弟，我赢了你把你的语文书借我一下呗。”
妫子兮警惕道：“你拿我语文书干嘛？”
“你就说赌不赌？”
“赌啊！怎么不赌！我跟你说，这个老大我当定了！”妫子兮一拍大腿。
手机振动两下。
道义但稻一丹：姐，我劝你想好了，听说摸底，老白考第一。
GZXX：那我呢？
道义但稻一丹：好像第三吧……
道义但稻一丹：咋？
GZXX：没咋，我可能开了个大玩笑。
＊＊＊＊＊＊
今天的卷子异常的难，作文题目竟然叫“放学路上”。
妫子兮笑，洋洋洒洒的写了九百字出头，写完后例行检查：没毛病，完美跑题。妫子兮捂着脸又把前面选择检查了一下，确认无误后再演草纸上画画。
监考老师是一班班主任，姓刘，教历史，不过妫子兮没上过他的课。
刘老师说：“你画的还没我好看。”
妫子兮就在迷你裙小萝莉身边写：刘柯岩老师本人。
刘老师跑了。
21考场没有妫子兮认识的人，一个都没有。所以当后桌的小姐姐叫她的时候她很懵。
“妫子兮，从九中毕业的对吧。高一二班叶江阳，从实验毕业的，你刚刚画了什么？”
妫子兮偷笑着将演草纸递了过去。
“妫——子——兮——出——来——”白洛城站在门口。
妫子兮坐在1号的位置上：“干嘛？”
白洛城：“语文的古诗鉴赏是不是选AD？”
妫子兮掏出一张便签纸：“没有啊，我选的AC，D哪儿错了？”
“不是……”
没等他说完，妫子兮飞快地接道：“C选项的间接是错的，他都又喜又悲的还间接。你等着吧，不是AC我头摘下来给你当球踢。”
正巧楼道里走来一个人把白洛城叫走了。
“你好猛啊，老刘没打你吗？”叶江阳笑。
“没有啊。这位小姐姐，我们都是讲公德的好公民。我们应讲文明树新风懂礼貌，礼谦让献爱心乐助人。懂？不要学成书呆子了。”妫子兮把演草纸收到书包里，准备下一场考试的用具。
叶江阳：“……”
总之，妫子兮总能以不同的方式让每位驻足在她身边的老师以相同的方式离去。
——
周一是个好日子。人们都说，一年之计在于春一日之计在于晨。校领导说，一周之计那就在于周一吧。总之，周一是放榜的日子。
今天妫子兮特地起了个大早，却见学思楼前的宣传栏挤满了人。
妫子兮：“敢情我早起了一个小时就是来看人头的？”
一位仁兄拍了拍她：“这不算啥，”他一指远处的两栋楼，“看见那边了没？五点钟就为了里三层外三层。”
川一有三栋教学楼，高一和办公室在学思楼，褐色的知行楼是文科的，蓝色的明理楼是理科的，并称“川一三楼”，刚进校的时候妫子兮还吐槽过这诡异的名字。
好不容易挤进去了，妫子兮才看到正中间的红布：
第一名：高一五班。平均分：672.4……
还没等妫子兮再看，她就被挤出去了。
妫子兮：“……”我就是一个错误。
回到教室，她发现一半以上的都在看手机。
稻一丹眼睛一亮，招呼着她：“啊……妫子兮，我们刚刚看见你挤宣传栏了！你早上没看群吗？”
妫子兮把书包放下：“没有啊，发生什么事了？”
稻一丹：“怪不得呢……论坛上有发成绩的！”
以往的迟到专业户高鹿说：“你想知道你和老白打赌谁赢了吗？”
稻一丹：“你别玩儿了，这种东西要自己看才有意思！”
妫子兮：“……”
川一还是比较有良心的学校之一，校领导还开设了学校论坛，某些精华帖更是有密码的高级帖子。
很快妫子兮就找到了那张帖，因为它有个惊天地泣鬼神的名字——#川一20XX届高一新生现场比拼大赛！年级第一究竟花落谁家？#
妫子兮从开头开始看。
第一名：高一二班叶江阳，总分729，主课排名，第三。
第二名：高一五班妫子兮，总分721，主课排名，第一。
第三名……
等等！？
“靠！！！”妫子兮长叫一声，“我第二！！！？？？哈哈哈哈哈……”
解醉霜：“你……高兴疯了？”
妫子兮：“……没事的，我先冷静一下……哇！哈哈哈……”
五班众人：“……”
“不用……算了，还是管管吧，高鹿，把她嘴捂上。”陆满肆指挥。
高鹿不情愿的抄了快抹布，妫子兮立马闭嘴，翻出语文书看。
“世界总算清静了。”稻一丹拿起前桌的作业开始补。
直到早读铃结束，老王走进班级介绍新同学，发卷子讲卷子的时候妫子兮才反应过来，慢吞吞的问解醉霜：“那个……新同学叫什么来着？”
“………………”
一张便签纸贴在卷子上，是解醉霜常用的一看就很贵的超级好看的便利贴，上面就写了三个字：看黑板。
妫子兮：“……”
妫子兮悄悄地戳了下他：“这就是你们有钱人的恶趣味吗？”
解醉霜歪头，总算理了一下妫子兮：“你们……？你不是？”
妫子兮想了一下，内心突然像玩文字游戏一样冒出来两个选项，但是小恶魔作祟，她一个选项都没选。
还是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做国之栋梁适合她。
然而下一秒，妫子兮就抬眼在黑板上寻找名字。
名字挺显眼的，挂在老王的头顶，老王因为个子矮所以擦不到。字体意外的好看，比刚开学时的一黑板草书好多了。叫郁煎茶，春水煎茶的煎茶。妫子兮第一眼就喜欢上这个名字了。不得不说，他们班哪哪都好，帅哥多美女多学霸也多，一个个的起名水平拉高了川一的整体成绩。别的班一叫一个X思X、X佳怡、X学X，X贝X时，他们班已经是醉霜、满肆、洛城……了。
妫子兮发现今天的解醉霜异常冷漠，于是顺嘴问了一句。
解醉霜翻过卷子，随手在上面做笔记：“哦。这样的，陆满肆说你成绩太好了，不让我和你多说话。还有，他让我转告你：如果什么时候你帮他把四百拯救成三百，他很乐意代替老白当你小弟……”
接着他又小声嘟囔：“什么啊……明明我把他从年级倒数拎上来了。”
妫子兮算是明白了，人家瞎闹着玩儿呢，她要是真给当真了，不说陆满肆，就是解醉霜也得掐死她。
趁着老王不注意，妫子兮偷偷地拆了根棒棒糖吃。
荔枝味的。
好像是妫辰祎出门前塞给他的。
妫子兮至今不懂妫辰祎一个小男孩，为什么既喜欢甜腻腻的草莓味糖果，又喜欢粉嫩嫩的毛衣，总想留长头发去参加漫展，极其热爱她窗台上的多肉，天生对古代闺怨词颇感兴趣，还见到虫子就放声尖叫……
虽然性别刻板印象是不对的，但是妫子兮依旧发挥着她那精妙绝伦的脑回路，想象力四起收都收不回来。
“妫子兮，讲一下第二小问。”老王破天荒的点了她。
妫子兮：“……”
苏婳努力的摆出一个“19”的手势。
“好的，是这样的……我们先连接AD——老师我还是上去讲吧。”
老王痛快的把笔交给她。
“我们先连接AD，构建……”
一堂课很快就过去，课间的五班依旧热热闹闹，丝毫没有考差的自觉，也确实没有。
王静雅专门抬高声音提醒：“下节课下课后的大课间我们要在后操场集合！到时候会有校领导来视察，你们给我消停一点！会公布所有成绩，听见了吗？”
“听见了——”
“没……听见了！”妫子兮正忙着和新来的小哥哥搭讪。
郁煎茶：“……”
妫子兮笑：“加个微信？我把你拉进班群？”
郁煎茶微微睁大眼睛，似乎不知道有这种操作：“我没有微信。”
“唔……好吧！”妫子兮一拍大腿，“鹿鹿，让一下！”
高鹿让开座位。
妫子兮就坐到陆满肆旁边：“肆爷，我能看下你小纸条吗？”
小纸条就是五班的一个新操作，把所有成绩都填到上面，一次大考发一张。
陆满肆眯了下眼，随手扔给妫子兮。
妫子兮接了他的小纸条后，立马飞奔回自己座位。
解醉霜正在做题，结果面前塞了张白纸，上面是妫子兮深刻有力且与她极为不符的字体：
上面是肆爷的成绩单，我用一包辣条发誓我没有偷看！绝没有！还有，我刚看了他的数学背面，他的拓展部分还要加强，你加油！
后面画了一个奋斗的小人，不知道什么时候还上了色。
解醉霜：“……哼。”
白洛城三下五除二的将错题改完，放声大叫：“距离上课还有三分钟的时间！没有交数学卷子的同学快点交，不然你们惨了！”
妫子兮嘟囔了一句“傻子”，就把自己整洁的满分试卷交给江孜糯，后者抱着卷子两眼星星：“大佬求跪拜！”
妫子兮眨眨眼。
“你是怎么做到文理两不误，艺术还好的？”
妫子兮加快了眨眼速度，小声道：“其实我五音不全，跑调能跑到姥姥家……啊不对，那也没多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