枫木和已殇就这样呆在村子里疗伤,一连呆了数日,等阿殇的伤稍微好了点点,她们才动身朝山野里走去。
这个地方不太安全,他们不能在一个地方呆很长的时间,那群赵太后的狗嗅觉很是灵敏,要是被他们发现不对劲,卷土重来,那真是得不偿失。更何况这些村民善良淳朴,他们不想害他们。
在这里的这段日子,是祥和安定的,是没有腥风血雨的,是一个普通人的生活。枫木白天就跟着陈大夫去山上采药,山路十八弯,是倾斜的,下雨天的时候满是泥泞,稍不注意就会滑下山崖。
但是没有办法,这几天都是阴天,总是多雨,天空阴沉沉的,压得人的心喘不过气来!阿殇的伤急需药物去续命,不得耽误。陈大夫好心好意的带他来采药,枫木很感动。这乱世里,有一个非亲非故的人毫无保留的帮助你,希望你好,是真的深受感动!
“就是这上面了,针一血莲在这悬崖上面,它性冰凉,不喜温,所以长在极寒之地。但所谓是药物的难取之处必有它的妙处,是同等品种的草药所比不上的疗效。”
陈大夫指了指悬崖边垂挂的绿藤“这旁边没有依附之处,你只能攀附藤蔓上去。切记,如果不行,立即下来,不可视生命为玩物!”枫木看着悬崖峭壁,云雾缭绕遮挡了视线,他看不到顶峰,此去未知太多,愿安好!
“陈大夫,我家娘子还在家里等我,我不会的,我一定会拿到草药的!”
“那我在下面等你,如有危险,也能帮衬一二,发现及时。”
枫木看着面前揉着腿的老人,一跃而上,手段娴熟借着藤蔓的受力,施展轻功慢慢地消失在云雾之中。陈大夫眼眸变了变,从一开始决定救他们,他就知道这来人绝对来头不小,却不知这功夫已到了出神入化,运用自如的地步,诶……也不知是好是坏!
想不清楚,他便坐在背篓旁边的石头上,继续摧他的腿,这腿一到雨天就会隐隐作痛,湿气太重,这趟,他一路坚持了良久。希望这对年轻人能化险为夷吧!
枫木施展着轻功,小心翼翼的上前。要是在平时,这点悬崖实在是小事,但连续雨天,石头上有些青苔,滑!手中的藤蔓也不结实,枫木有点心虚,额头冒出几丝虚汗。他的命还要保护他的姑娘啊!绝对不可掉以轻心!不能回头看,终点在前方。枫木握紧藤蔓手发力缓慢前行,过了一刻钟,终于看到了涯顶。便蓄满力气登上了崖顶。
顶上寸草不生,动物也不见一只,这环境很是好找血莲。只见不远处透着一摊红,枫木急忙走过去,但他万万没想到这血莲竟然拔不动。
枫木于是用了两只手,借臂力发力,一不小心,竟被血莲上的绒毛小刺给刺了一针,一滴血染在在了枝干上。再一用力,枫木差点往后倒了,还好他稳住了。他没有发现的是血莲因为染上血的缘故,花瓣开了几合,愈发生机盎然。
等到了村子上,陈大夫就把药煎给已殇吃了。果然,第二天,已殇身体就痊愈了很多,可以下床活动活动。其间村里的阿婆来看过阿殇几次,送些吃的,穿的。
阿婆来的时候,阿殇已经在窗户旁站了许久。
“姑娘,你伤还没好完整,切不可吹风受寒,病情会加重的!”
“阿婆,我连续睡了几日,就想看看这里的样子。你放心,我不会让自己的身体出现问题的!”
阿婆才不信她的话嘞!“这病又不知道你是谁,它才不听你的话嘞!听阿婆的话啊,把窗子关了,坐在屋里,我生火,暖暖这屋子!”阿殇如言把窗户关了,屋子里一下就暗下来很多,只见火苗的颜色,它一串一串的往上撬。
不一会儿,屋子里全是火的颜色,温暖了许多,阿殇裹了裹衣服,来到阿婆的身边。
“一个人在世上,还是身体安好最重要啊!无论你发生什么,经历了什么。最起码你还活着,活着就有无限可能,做你想做的事,完成你该完成的事!压死骆驼的,往往是那一根最轻的草。丫头啊!婆婆老了,帮不到你什么,只希望你以后,能健健康康,安安稳稳的活在这世上,婆婆就安心了!其他的,你需从长计议,不可犯傻,你还年轻,有机会的,会有机会的!”
阿殇内心深处剧痛不已,从她府里遭受满门抄斩,她就没有睡过一天安慰觉过,深夜梦回,全是支离破碎的画面。有她的丫鬟小厮的残肢,有她爷爷的死不瞑目,昔日说说笑笑的人全都变成了一幅血淋淋的事实图像印在脑海中,她不敢忘。这一切都提醒着她得坚持下去,她得报仇,她得弄清楚是何人栽赃陷害她陆府,她得手刃仇人,于九泉之下向她府中人交代。
她从不敢松懈一分,却叫一个老人瞧进了心头,揭露了心事,解开一丝心结。
阿殇扑进婆婆的怀里,哭的鼻涕横流,汗湿头发,眼睛浮肿,抽泣声一点一点的从心头冒出来,她的确太累了,需要一个臂膀靠一下,休息一下。
“乖孩子,哭吧,大声哭出来吧!那样会好很多!”阿婆摸着阿殇的头,面色慈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