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书院后,扶摇找了个小摊带小童吃饭,正吃一半呢,大胖子就来找麻烦了,看来那人的提醒不是随口说说,而是这大胖子真的会来找麻烦。
大胖子带的人团团围住了扶摇,话不多说,开口就是“给我上,打死他们!”
摊主早吓得闪开,那么多人,扶摇只好大喊:“来人啊,大胖子当街杀人了!”
张泗最听不得别人说他胖,从小就被人喊胖子,他非常讨厌这个称呼,长大了以后,就打得那些人不敢喊,扶摇今天当街大声喊他胖子,真是触了他的逆鳞,他要亲手教训扶摇。
“给我抓住这个女的,本少爷今天要亲手教训她。”
不往死里打就有机会,扶摇不知道这大胖子为何改变了主意,也幸好他改变了主意。
扶摇跑到张泗旁边,掐一下他手上的肉又转到他后面拍一下他的背,张泗身型笨重,根本抓不住扶摇,张泗手下的人怕伤着张泗,也不敢下狠手抓,扶摇围着张泗转来转去,反而拖了一段时间。
小童在扶摇拖住张泗的时候,悄悄返回了春晖书院,正好碰上出来的周志远,周志远本来也是不放心扶摇想送他们回去,看到小童跑得气喘吁吁的样子,猜到扶摇真是遇上麻烦了,问过小童后,又从书院叫了些人,跟着小童去找扶摇。
扶摇绕来绕去,可双拳难敌四手,还是被抓住了,今天带来的小厮也被张泗的人踩在了脚下,张泗狠狠的一巴掌打在了扶摇脸上,觉得很是痛快,正要打第二巴掌的时候,扶摇仰起头,盯着张泗狠狠说:“大胖子,你今日要是打不死我,我定会要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死到临头还敢口出狂言,可惜啊,这么美的人就要活不过今日了。”抬起手,张泗的第二巴掌又打了上来。
“住手!”周志远赶到,刚好看见扶摇挨了这巴掌,这张泗,真是死性不改。
“哟,周大公子,好巧啊!”今日没进春晖书院,张泗有些难堪,心里不仅记恨扶摇,也记恨上了周志远,现在又出了春晖书院,更无需对周志远客气。
“张泗,你难道不知你为何不能进入春晖书院吗,怎么还如此放肆?”周志远说到。
“我呸,你当老子除了你们春晖书院没地方去了是吗,如今我教训一下这个不懂规矩的女人,也轮的到你周志远管?”
张泗一挥手,他手下的人就周志远带来的人打了起来,扶摇被两人紧紧扣住,根本动弹不得,难道今日就要折在这里?
眼看周志远带来的人落了下风,扶摇喊到:“周公子你们快走吧,大胖子今日是找我的麻烦,连累你们真是非常抱歉,你们不要管我了。”
周志远听扶摇一喊,心里更不是滋味,要是今天不能教训这张泗,岂不是让他更加肆无忌惮,“姑娘你放心,有我在,绝不能让张泗为所欲为。”
双方打得惨烈,周志远带来的人都是书院的书生,身上渐渐都挂了彩,扶摇真是感到非常过意不去,看着旁边围观的人,扶摇心里一凉,那么多人没人愿意说一句住手,还真是世态炎凉啊。
“什么人在前面,还不赶紧让开,靖北侯爷的马车也敢拦!”
围观的人群朝两边让开,汪荣骑着马走来,只是周志远的人和张泗的人打得难解难分,还停留在路中间。
汪荣皱了眉头,当街斗殴竟然没人管,这汴京的官府是摆设吗?扫视了一下打架的人,汪荣看见了扶摇,扶摇低着头,应该是怕自己认出来。
“云裳!”汪荣对着扶摇喊到。
认出来了!扶摇只好抬起头,看着汪荣,小声喊到:“父亲!”
汪荣看扶摇肿起的脸,知道她已经挨了打,这丫头,怕是害怕影响侯府名声,没说出自己身份,汪荣下了马,走到扶摇身边,张泗的人早吓得松开了手,汪荣想摸一下扶摇的脸,可看她脸那么肿,终是难下得去手。
一个转身,汪荣对着愣在原地的众人吼道:“我汪荣的女儿你们也敢打,还真是有胆,是谁,给我站出来!”沙场上归来的人,周身自带肃杀之气,更何况生气的时候,这么一喊,旁边的人,早已经被吓得瑟瑟发抖。
“云裳,告诉为父,是谁伤的你,为父替你讨回公道。”话毕,用手轻轻摸了摸扶摇的头,凑近扶摇轻声说:“哭诉!”
扶摇懂了汪荣的意思,更何况脸真的很疼,便顿时泪眼汪汪的说到:“我今日带着小童去春晖书院拜师,张泗他插队,他的随从撞到我,我旁边是小童,小童被撞在门上,鼻子都撞出了血,我就找张泗理论了几句,没想到他记恨我,就埋伏在这街上说要打死我,周公子一行人是小童回春晖书院找来救我的,没想到也被他们打成这样!呜呜……父亲……”
“乖女儿别怕。”汪荣轻轻抱了抱扶摇。
话说完,突然就朝旁边的人踢了出去,被踢的两人瞬间倒地暴毙,这还是第一次看见人死,扶摇吓得腿都软了。
“张泗是吧?”汪荣一脚把张泗踢飞出去,张泗落地就吐了血,眼看汪荣第二脚就要上去了,扶摇赶紧跪下:“父亲,饶过他吧。”
汪荣停下了脚,回身扶起扶摇:“云裳,他敢打你,他今天就是死一百次也是活该,你不必替他求情。”
“父亲,他死了是活该,可那太便宜他了,不如留他一条狗命,让他日日打扫这大街,也算是他欺凌弱小的的报应。”
“好,云裳心善,为父就依你。”转变了语气,汪荣对张泗说到:“张泗,你听见没有,以后你就日日打扫这大街,我会找人看着你,若是发现你偷懒,你的狗命也就不必留了。”
“是是是,小人记下了。”张泗伏在地上连忙磕头应是。
周志远没想到扶摇是侯府大小姐,看见汪侯雷厉风行的处理方式,也是一下子愣在原地,直到扶摇走过来感谢:“周公子,还有各位公子,多谢你们今日的帮助,今日是云裳牵连了你们,云裳为此深感抱歉。”
“云裳小姐客气了,此等恶霸,就当我们是为民出气了。”
“周公子大义,今日怎么说是我云儿牵累了你们,来日汪某必亲自设宴感谢,不知你们可有受伤,不如随我一道回府让大夫检查一下。”汪荣接过扶摇的话,对着周志远一行人道。
“不过是些皮外伤,大老爷们皮糙肉厚,过个两天也就好了,侯爷不必在意,倒是云裳小姐怕是伤比较重,侯爷还是先带小姐回去治疗吧。”
“也好,那之后我在让人邀请众位公子,届时希望各位不要推辞的好。”
“是。”
见周志远应下后,汪荣看了看小童,又继续对周志远说到:“这个小娃娃进了春晖书院了吗?”
“进了。”听汪荣喊小童小娃娃,周志远有些意外,看着长相,还以为是父子呢。
“既然进了,那就劳烦周公子带他去书院吧,需要的物品银两尽可来侯府取,云裳见他与我有几分相像,就起了恻隐之心,可怜他带他求学,没想到给自己招来祸事,不过云裳既然救了他,我也不好罚他,以后就让他在书院吧,以后活成什么样就看他自己的本事了。”汪荣安排着小童的去处,也撇清小童和汪府的关系。
汪荣亲自发话,周志远自是不能拒绝,带着小童回了春晖书院。